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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名门闺秀,复旦校花,第一位将小轿车开进校园的女人......民国最后的名媛走了

bookface  · 公众号  · 杂志  · 2017-05-27 20:00

正文

5月25日,有一位美了一个世纪的老人家刚刚辞世,终年112岁。

她,见证了20世纪中国的历史,和众多大人物谈笑风生,优雅潇洒,最后得享高寿。 近乎完美的人生。

她就是—— 严幼韵

严幼韵

112岁的严奶奶,身上的光环,多到数不过来:

上海滩富家女、复旦女神、首批在联合国任职的华人女性、“民国外交第一人”顾维钧的遗孀……

一直到老,她依旧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化精致的妆容,喷香水,派对上还会大秀舞技。

严幼韵在110岁的生日派对上

在自传 《一百零九个春天:我的故事》 中,她用下面这句话,总结了自己这一辈子:

每天都是好日子。

严幼韵和董建华

爱的花来了

严幼韵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1905年出生于天津,爷爷严信厚曾经当过李鸿章的幕僚,之后自己出来搞事业,投资了机器厂、面粉厂、榨油厂;父亲则把家业越做越大。

每天她可以吃最好的美食,穿最闪的衫。从小就可以吃上外国小点心,穿衣服也是当时最时尚的潮流牌子。

而且,还很文艺。

1927年, 严幼韵 从沪江大学转到复旦大学读大三,成为复旦第一批女学生中的一员。

当时别人都要住校,但是校方给她开了绿灯,允许她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去上学!

这个女司机车技还不错。用宋子文长女宋琼颐的话说, 严幼韵就像是疯狂车手一样

严幼韵和她的84号轿车

“爱的花来了,爱的花来了!”

每当严幼韵开着小轿车去上学时,马路两边就会有一群小男生,踮着脚尖,偷偷看着车,还不忘看一眼车里的女主人,嘴里念叨着真美啊。

严幼韵的车牌号码是84,英语的eighty four念成上海话音似“爱的花”,她也就有了这个外号—— 爱的花

严幼韵确实也像花儿一般,娇艳欲滴、充满魔力。

又美又酷,成绩也好,在复旦短短两年,就修完了135个学分。追她的男孩子都可以绕复旦两圈了。

但是,严幼韵都看不上。

她要找比自己有才华有学识,还要比自己成熟的男生。

她看上的,是当时的外交才俊 杨光泩 (有边读边,这个字也读 shēng )。

杨光泩

杨光泩 同样出生在富裕家庭, 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打得一手好网球,舞也跳得很好。 杨光泩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开着轿车出入的富家小姐,送花、写情书、请吃饭、当舞伴,这些事情他都没少做。

门当户对。

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外交官,一个是万千宠爱的大千金。1929年,两人结为夫妻。

婚礼在上海大华饭店举行,差不多有1000人出席婚礼,都是各界名流。

婚纱和伴娘礼服,都由上海著名的法国设计师加内特女士设计。搁今天也是时尚时尚最时尚。

以身殉国的丈夫

但是,好景不长。

1937年,正值抗日战争,杨光泩被派到菲律宾,担任中国驻马尼拉领事馆总领事,任务之一就是在华侨中宣传抗日,为中国抗战募捐。

严幼韵带着三个女儿,跟着丈夫来到马尼拉。

她被推选为中国妇女慰劳自卫抗战将士会菲律宾分会的名誉主席,亲自去当地的工厂、商店、报馆,跟会员们一起向当地资金,一个月之内就筹到了几万比索。

她可高兴坏了,能够以外交官夫人的名义为国家做贡献,是一件好事。

1941年珍珠港事件爆发,之后日本开始轰炸菲律宾。

一家五口从大别墅搬到小住宅,床很小,杨光泩打地铺,刚出生的小女儿只能睡在抽屉里。

一家五口的合照

1942年1月,占领了菲律宾的日军扣留了杨光泩等8位外交人员,要求他动用职权,来为日方筹集资金,被杨光泩断然拒绝。

劝降无望,日军对他们施以酷刑。二女儿杨雪兰回忆了当时的场景:

那其实是一个水牢,监狱紧靠江边,常有江水浸漫,非常难受。囚室里挤满了抗日人士,空气恶浊,常常夹着血腥味,还断断续续有呻吟声……再后来,我们听说爸爸他们被转到乡下去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

三个月后,8位外交人员被日军秘密处决。 杨光泩留下的,只有一缕头发和一副眼镜。

马尼拉市政厅被轰炸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严幼韵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死是活,直到几年后,她才了解到被捕后的丈夫,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千金女模式被迫切换到单亲妈妈模式。

结婚前,妈妈就曾经调侃她说,你从小就享受惯了,嫁人也得嫁富家公子吧,不然你怎么受得了。

当时严幼韵就说:

未来的夫婿不仅必须赢得我的爱慕,还必须是我尊敬的人。我更看重对方有学识、比我成熟,而不是财富。 如果遇到心仪的人,我愿意出去工作。

她的工作,是当大家长。

回国后,严幼韵带着三个女儿回到原来的老房子。因为战乱,这个大房子住满了外交人员的家属,加起来有20多人。

口角、埋怨、甚至打架,每天都在发生。

作为杨光泩的遗孀,严幼韵认为自己有责任照料好这些外交官家属,便主动当起这个大家庭的总管。

有人吵架了,她以大家长的身份从中调和;

没钱了,她就会将珠宝、家里值钱的东西出去典当;

她还把花园开辟成菜地,带着家属们一起种菜、养鸡、养鸭,还学会了DIY酱油和肥皂。在条件有限的战乱时期,也依然想尽办法把生活过得像模像样。

那时候,严幼韵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Prepare for the worst, hope for the best.

做最坏的准备,做最好的希望。

即使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但是一有空,严幼韵就会跟其他夫人一起,带着孩子们读书、识字、弹琴、跳舞,平时也会跟其他夫人一起打牌跳舞。

所以啊,名媛即使是在战乱时期,也是会自己找乐子的。 直到现在,想起那段岁月, 严幼韵的 女儿们也没有太多痛苦的感受:

母亲是润滑剂,大家都爱她。我小时候没感到什么痛苦,只有爱。

严幼韵和三个女儿

联合国礼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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