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日记
今日伙食:一根玉米,两个苹果,一个梨,一个
面包棒
,
一顿火锅,一个耙柑。
小区里又来爱心菜了,这次是姜和青萝卜,还是放在门口让大家自己拿袋子去领。我妈跃跃欲试,但由于我已经明令禁止他们开门,于是她就喊我去拿。而我怕死了扎堆(门口不仅有拿爱心菜的,还有组织团购在那儿码货和领货的,人非常多),我说你想拿多少钱的菜?我红包发给你好不好,不要让我出门。
我妈见动员不了我,心生一计,对我说:“那我去了哦!”
我吓得跳起来冲出卧室对楼下大喊:“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我马上把门反锁,你别想回来了!”
我妈说:“嘿嘿,我吓你的。”
我真的被当场气死。然后和她说了半天,第一我们小区还有多例确诊的没有下文,不知道是否已经治愈归来,即使治愈了也没有过观察期;第二这几例确诊人士的家人和其他密接人员有可能携带病毒而不自知,现在在小区里走动。
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只有我可以出门,你们不可以。
我妈终于不说了,后来我出门取团购菜的时候她还一直交待我离人群远一点,如果排队的人多就先回来。
今天的运动量如常:踩椭圆机34分钟,拉伸5分钟,筋膜枪15分钟,Keep13分钟
。
武汉昨天
新增确诊人数13
,是新增数量在20以下的第二天。昨天
新增死亡病例19人。总在治人数
为14514人(危重715人,重症3502人),现有疑似病例192例。
昨日全市核酸检测19379人。
昨天国内新增境外输入病例10例,其中上海2例;北京6例;甘肃1例;山东1例。全国累计报告输入病例80例。(今天已经看到河南又新增1例,甘肃2例了)
除了武汉之外,黑龙江新增了一例非境外输入型确诊病例,是2月27日陪丈夫到大兴安岭地区人民医院发热门诊就诊过的一位女士。网上已经披露了她2.23-3.10间的活动轨迹,住得近的同学可以查来看一下。
海外的形势越来越让人揪心,意大利、韩国、伊朗都是重灾区,法国、西班牙、德国的确诊病例也都超过了1000,
日本又爆发群体感染事件81人确诊。
国外现存确诊人数32133(国内目前为16215)。
今天的故事是
《
谁不爱渣
女》
的小蛮篇,
小荷篇
点这里,
周屹篇
点这里。
03.小蛮
回头想想,我人生中最好的8年都被我浪费掉了,浪费给了不值当的人,真是可惜。
我最近一段时间待在家里,又经常跟妈起冲突,她看我哪都不顺眼。
我妈常讽刺:“你要是早点下个决心,跟冯志远搞清白点,那时候给你介绍的徐家大儿子也好,罗家小儿子也好,都比他现在强得多。”
我只嗑瓜子,不理她。
她又说:“徐家大儿子刚结婚在丽豪办了100多桌酒,那个排场哟!哎呀,我送了500块钱都吃得不好意思,人均消费都不止1000啰……”
一副痛心的样子。
我摸着红木家具的扶手,心里直抽冷气:这么贵的木材,花得是我上供来的钱,但是它那么丑,跟这个屋子里的大串水晶灯、
伊派
瓷砖根本就不搭边。
我妈一向是什么最贵就买什么,但她从来没有脑子把整体想好,等出了问题扔掉换新的就是了,反正我可以找冯志远拿钱。
不要误会,我见过不少女明星出来哭诉父母贪财
滥
赌、是个永远甩不脱的吸血鬼的。但我与母亲的关系又不是这样,她自己有份生意做,足以果腹。找我要点钱,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我乐意给,她花得不心疼,不乐意给,也无妨。
我倒是给她买过两只爱玛仕的包包的,都是配货好久才拿到手的那一种。因为我觉得
爱
玛
仕
一定要有两只,否则就是在装阔,一点从容的状态也没有。
我要求她时刻都打扮得气质一点,毕竟她是我妈,她身上的痕迹,不就映射着我的成长环境?
而我自己?我手上一共有6只爱玛仕的包包,两只30万以上的,剩下的都是10万元以下的,不值得一提。
都是我刚跟冯志远走的那两年入手的。那是他生意最好的时光,进账的纯利润每一天都在10万元以上,刨去养活员工的一点点钱之外,带我出入万象城一趟花个十多万实在不伤筋骨。
那时候深圳的万象城还没有如今那么成排面,不少小白领进去看一看奢侈品,然后从最外面小心翼翼地拿走一个四位数的包。
后来代购兴起了,小白领就少了很多,我们逛街也就清净一点。
只可惜没有清净多久,冯志远那边就出事了。
他说是一个柜姐在他带老婆去购物时说漏了嘴,但我一直怀疑是他自己在别的地方露了马脚。总之他的妻找上门来了,那时我刚毕业,在他公司做着一份前台工作——我嫌整天在家闷着无聊,求了他很久才被安排在那儿的。
我没见过他妻子真人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已经提前从楼下保安那得了风声,急吼吼地把我从前台带进了他的办公室躲起来。
我就站在他办公室的那个大衣柜里面,听他与他妻子谈判,还是很刺激的。
我甚至想着自己突然咳嗽一声,或者从衣柜里跌出来,他的妻子会是什么反应。
我从19岁起就跟着他了,他那时猛追了我一阵才追到手,整天开着宾利在学校北门等我,我不理他他也不恼,总之毅力惊人。后来硬是把我从学校那个帅气的傻小子手里抢了过来。因为对方比较傻,所以比他先急眼了。
情敌之争还不就是这样,谁先急眼了就离输不远了,不管原本的形势如何。
后来我跟他说:其实我就是想逗逗他,我跟那傻小子也不是认真的,跟他也不可能认真。既然都不是认真的,不如换着试一试。
他就真的也不介意,并且全心全意地把我带入他的世界中去。
3年过去,意识上他已经是我永久有效的房屋、大树、提款机。如今我才突然意识到:从法律层面上来讲,他其实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
这一发现令我丧气和不安,但它也提示了我另外一点:我是随时可以离开的。
我听见他妻子淡淡的声音,其实是极力隐忍地说:“连让我见一眼都不敢?怕我吃了她?”
冯志远嘻嘻哈哈:“你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吓到人家小姑娘了怎么办,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被莫名其妙打上了小三的名号,再受了伤,到时候写个帖子举报我们,你说怎么办?公司名誉受损,家里拿钱出去赔偿,损失的不都是我们两个嘛!”
我真佩服冯志远的心理素质,一番话彻底抹灭肉体关系的存在,那种无辜的着急的神态,连我听了都以为是真的。
冯太太冷笑一声:“得了吧,你是不是还跟我这儿演戏呢?”
接下来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我以为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没想到冯志远跌到沙发上手脚并用的去“劝”,冯太太马上崩不住自己笑了,一面说:“你要是真让我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非宰了你不可。”一面呼哧呼哧喘气:“你别在这儿给我玩家里的那一套,别以为你耍流氓我就能原谅你。”
“你不相信我嘛,我只有以身验证了,你看看。”
我当下真想在柜子里咳嗽一声,那么接下来可就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不过冯至远的助理来敲门了。送走了满面春光(我脑补的)的冯太太,他才打开门把我放出来。
我吊在他的脖子上不放手,说我在柜子里站着,心灵上、身体上受到了双重的打击,没有一只高配版的Birkin是修补不好了。
越说越委屈,就真的眼泪汪汪起来。
这就是我的第一只30万以上的爱玛仕包包的来历了。
当然我当时还跟他提了另外一个要求,只不过这个要求大概迎合了每一个有办公室和情妇的男人的幻想,得利者也不只我罢了。
但是在办公桌上面办事吧,真的没有电影里看起来那么刺激,不仅心惊胆战、耗费体力、体位不适,关键是事前事后收拾起来也很麻烦。
不过人生在世,总要寻求点刺激的事对不对?否则循规蹈矩,永远也体会不到什么快乐。
在那之后,为了避免冯太太真的找上门来,我便从公司离职了。
我妈问我为什么会离职,我说冯志远的老婆不知道听谁说了,要上门堵我,你说我能不走吗?
她倒像是挺吃惊的样子,问我:“冯志远有老婆?”
我笑出声了。冯志远那个年纪的人,又从来不肯跟我父母见面,我也从未跟我妈提过两人的婚事之类的,我还以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呢。
我妈仿佛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似的,说:“那要不然你别和他来往了吧?她老婆没准都摸清你的情况了,那她要是上你的美容院去堵你呢?”
我又笑得不行:“和冯志远分手,谁支援我开美容院啊?你吗?”
我妈就不说话了。
我跟冯志远的关系,在数年间一直是稳定的。稳定的原因之一,是他顶大方,挣300万就愿意给我花30万,挣200万的时候也愿意给我花20万。如今能拿出十分之一收益给小情人的男人也不多了;稳定的原因之二,是他能够做到对我的其它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次的“衣柜门”之后,冯志远被她老婆看得越来越严,恨不得每天都要杀驴卸磨般地折腾他,好使他无暇把精力外放。
而他已经40了,又不爱锻炼,本来体力就不尽如我意,被这么一弄,更加常常力不从心。
而公司的经营状况也愈来愈差,每个月花在我头上的钱渐渐达不到两万块,简直让我抓狂。
而好处是公司经营不善老婆卡得又严,双面夹击已经使他自顾不暇,也根本不会去查我的行踪。
实际上我到后来仍然还愿意听从他的召唤,偶尔去陪一陪他,已经完全是道义上的考量。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已经从当初一进酒店就急不可耐地洗澡办事变成了非实质性温存为主的。更多时候我盘腿坐在床上,让他把头搁在我的小腿上,给他掏掏耳朵,摸着他的头发听他抱怨一阵子,而他只把手伸进我的内衣里放一放而已。
才40岁而已,就已经有点英雄迟暮、老骥不举的苍凉了,哈哈哈哈。
临走的时候他常常还是坚持要给我一沓钱,多则5000,少则3000。
老冯就是这点好,无论何时,他都记得我爱钱,而他要面子。他从不转账,一向只给我现金。
我最爱现金的那股脏味,闻之踏实,就像我的人生一样,要什么就是要什么,明明白白的。
我收着钱,一时忘形,跟老冯说了句自以为感动中国的心里话:“唉,其实现在也只有你,我不收钱也愿意。”
老冯听懂了,脸色挺难看地说了一句:“你该找个人嫁了,别老这么糟蹋自己。”
我仰天大笑。
有谁规定一个女人跟几个男人睡觉就是糟蹋自己,而把自己关在家里整天伺候同一个饭桶就是高尚纯洁?
我需要男人,也需要钱而已,现在有一种办法让我即可以召男人来满足我,还可以收到money,我何乐而不为,偏偏要把自己搞成一个黄脸婆才叫自爱?
放你妈的屁吧,这个理论,完全是天下娶不到女神的男人们编造出来,给一世一世的女人洗脑用的。
老冯还说:“你聪明一时,早晚把自己玩进套里去。”
这一句话他倒是说对了。
我不是没想到自己会栽在女人手里,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是付闪闪。
付闪闪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她是班长,我是文艺委员。能当文艺委员是因为我盘靓条顺跳舞唱歌都是好手,而她能当班长则是因为她成绩好守纪律人缘不好。
只有人缘本来就不好的人才乐意当班长,因为班长太得罪人了。
我没想到当时在几个男人里面最让我上心的一个郭文超,会是她付闪闪的男朋友。
我与男人们的关系一向是这样发生的:我会从大批觊觎我的男人里面挑几个人老实看着顺眼的,简称低风险高质量的,分成一组,然后当我寂寞无聊了,就会针对这个分组发个朋友圈钓他们上勾。
他们有没有女朋友?我根本不关心,你千万不要以为这种平日里暗戳戳偷瞟你一眼被你逮到都会脸红的男孩子是什么好鸟或笨鸟,他们明知朋友圈根本就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那么他扑上来了,就是充当一次备胎的机会而已。
男人对自己仰视许久而突然有机会一亲芳泽的美女是很有短线自觉的,没有一个不是初见面就奔着开房而去。
大家都是出来解决需求的而已嘛,那我还可以有钱拿,岂不是更加快乐一点。
只有对郭文超,我是比较认真的。
跟他在一起之后,我甚至主动打发走了几个仍然盘旋在我四周的小男生,放了几次冯志远的鸽子。
因为郭文超跟其它男生是不同的,他是真的家底好,外形好,待人有礼貌。
他让我想起我的初恋,在认识冯志远之前谈过的那个傻小子来,每一次见了他,我的心就软成一颗煮得烂熟的黑芝麻汤圆,甜且糥。
我愿意为他做许多不曾为其它男人做的事,比如等他1小时以上,比如精心给他挑一份礼物,比如在他做得不怎么样时也夸他:“啊宝贝你太棒了,我差点晕过去。”
比如期待着他能开口问我:“我能不能带你回家见一见我父母?”
我想我也快30岁了,如果能够嫁给一个这样的男孩子,收收心,也不错。
不过这世界就是这么可笑:但凡一个平头整脸的25岁以上男人,就都有女朋友了。
连郭文超也一样,而且他并没有要和女友分手的意思。
而我是等到付闪闪找上门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付闪闪也没有揪住我的头发唾我的脸,我该千恩万谢这帮男人身后的女人个个都是正常人。(因为我愿意睡的男人也都不大可能找一个神经质的泼妇)
她只是挺意外还能遇见我,并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说:“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没想到真是你。”
她说:“本来找你谈判这种事就挺丢人的,我做不来,但是没想到我还是出面了,因为他不敢跟你说,那就让我自己来。”
付闪闪其实比当年漂亮了很多,她后来跟我说她动了下鼻子和下巴的,不过我还是第一时间认出她来了。
付闪闪说你也快30了,总不能像侯佩岑的妈一样当一辈子小三专业户吧,该上岸了。
我说我真不知道郭文超有女朋友,更何况还是你,早知道这样我不会沾他的。
付闪闪苦笑了一下,说,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我说不必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