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感源自职业的不确定性
和高昂的生活成本
四万亿救市已成往事,中国已经到达一个微利的慢发展阶段——
传统行业一再贬值,直到一文不值,很难有新的机会让你施展拳脚;
没有贺涵、安迪主角光环加持,大多不在风口上的行业年薪10万20万已经顶到天花板;
房价已经上天,而工资增长的空间所剩无几。
2017年,美国年收入中位数为30000到37000刀/每人,相当于人民币月入17K到23K。这在灯塔国已经是小康的收入水准,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却只是温饱水平,简直拿不出手。我们不断被“15万一平米的天价学区房”,“上海市民放弃公立小学,转向私立学校”等帖子刷屏。
前不久,一位身为高管的妈妈发帖抱怨月薪三万撑不起孩子一个暑假。她家5年纪的女儿一个假期的花销为:
20000(美国游学)+5000(保姆)+2000(钢琴)+2000(游泳)+6000(英语、奥数、写作培优)=35000
以至于这个中产之家一到孩子放假就捉襟见肘,连件新衣服也不敢买了。
月入3W,少吗?不少,这已经是上海市平均工资4.7 倍,是全市前 3.5% 的存在。
月入3W,多吗?不多,尤其是这三万全来自于主动收入,一日停工就断了粮饷。
从前,人们的日子很慢,一生很长。30岁当不上经理,40岁当不上总工,一样可以熬到退休,拿工龄工资。
如今,20岁的你就是寻找一条劳即所得的稳定上升之路也是不易,当你放眼看到的是40岁时失去年轻体壮这唯一资本后的苟且和无助,焦虑势必如影随形。
高密度的竞争直接将规划无力的1/4人生危机和一地鸡毛的中年危机合二为一。工资被一茬一茬割韭菜般的后生晚辈倒挂,可以预期的是出局的日子一定会比想象中更快降临。
梁文道曾说:“年轻人的好处就是每个年轻人都相信自己能飞,即便到了最后还留在地上爬。”
眼下的情况是,
年轻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能飞。
高考630分,毕业于985院校的李文星误入传销而丧命水塘,这并非由于他缺乏常识。
李同学考虑过转专业,报班自学过java,亦有着“在一个优质企业,三年做到工程师”的愿景。
当然这愿望过于天真而不切实际,但在当下,不快速成功就快速沉沦已经是很多青年面对的一个现实。
而事实是,2001年以来,高校毕业生增长了680万,是16年前的八倍。48%的毕业生无法就业的严峻现实下,“小县城学霸”正成为继凤凰男之后的又一令人避之不及的贬义词。
家境拮据,裸身上阵的孩子们饥不择食,以身试险,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纵身一试。
过去10年中,洋气傲娇的国际贸易一蹶不振,高高在上的传统媒体凋零殆尽,不可一世的外资公司裁员倒闭,冷艳高贵的4A广告公司形同鸡肋。
80、90后见证了市场的巨变,他们深知风向变化之快,时不我待。如果赶不上当下的班车,不待下一趟车开来,自己已然死透在沙滩上。
初入社会看不到前途的迷茫、愈发沉重且毫无尊严的生活,令年轻人未战先降,甚至直接失去了进入战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