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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单车“清场”开始?首家企业倒闭之后,又在酝酿巨变…

时间线杂志  · 公众号  ·  · 2017-06-23 16:38

正文

来源:《财经》杂志、华尔街见闻、腾讯创业(ID:qqchuangye)、AI财经社( ID:Economic-Weekly ),作者: 林木木




火热的国内共享单车市场正迎来重要节点,首家共享单车倒闭后,今晨,媒体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称,摩拜单车将于近日完成对由你单车(UniBike)的收购,这也将成为共享单车领域第一桩并购案,收购金额尚不清楚, 行业内清场似乎已经开始。 知情人士还称,之前由你单车1亿元A轮融资的投资方正是摩拜。


该知情人士还指出,由你单车未来将与摩拜形成协同效应,摩拜主攻高端市场,由你单车则希望通过免押金的方式在低端市场抢占大量用户。


但摩拜随后作出回应称,并购由你单车“ 报道不准确 ”,摩拜聚焦于持续提高用户体验,提升核心技术竞争力,并加快国内外城市拓展步伐。


的确,海外市场是目前摩拜、ofo双方争夺的焦点之一。昨日,摩拜单车宣布正式进入日本,并已在福冈市成立摩拜单车日本分公司。而本月初,ofo小黄车联合创始人张巳丁也在某论坛上表示,ofo计划到2017年底覆盖全球20个国家。



首家共享单车倒闭


上周,国内首次出现共享单车公司倒闭的消息。6月13日,悟空单车发布声明,当月起正式终止服务,退出共享单车市场。


这家企业2017年1月运营,到2017年6月退出共享单车市场,前后不到半年时间,给当前火热的市场泼了一盆冷水。悟空单车的运营主体是重庆战国科技有限公司。工商登记资料显示,战国科技成立于2016年9月30日,注册资本只有10万元,大股东雷厚义持股95%,另一个股东刘科持股5%。


6月初,悟空单车成立了善后工作小组,全额退还了投资人的投资款,并对市场上留存的单车进行了回收,现已基本回收完毕。


清场时刻开启 共享单车行业下一步怎么走?


金沙江创投合伙人朱啸虎是ofo和滴滴的早期投资人,早在去年9月,他就曾公开断言——“共享单车将在90天内结束战争。”如今,9个月过去了,共享单车行业终于出现清场迹象。


近日,朱啸虎对华尔街见闻旗下媒体全天候科技表示,对于ofo、摩拜是否会走向合并的问题,下一步先清场,从目前来看,没考虑合并。


ofo、摩拜之战何时能见分晓?朱啸虎指出,要看资本对效率的忍受力,现在资本太疯狂,所以还要再看几个月,看有没有变局的机会出来。最终还是要看这个盈利模式是不是成立,这是商业本质。


此外,南方周末700Bike公司产品副总裁郭晶晶观点称,共享单车行业在国内的竞争已经到了一个关键节点,这是个只有第一名的竞争,市场第三名以后的公司会比较艰难。这些公司,要么被大平台并购,要么直接倒闭。尤其是对于小品牌来说,很难被大品牌并购。




首家共享单车倒闭: 他们太快了


悟空单车的创始人雷厚义自称冒险家,说话坦率而狂妄,一刻也闲不住地在偌大的办公室走来走去,聊到激动处拍手顿足敲桌子,会不自觉地把腿搭到沙发扶手上,“要赌就赌一把大的”是他的口头禅。

悟空单车是他“赌一把”的产物。

2016年共享单车风生水起,他在新闻上看到ofo的报道,就一直琢磨着自己能不能也搞一个,苦于没找到合适的方式。


2016年底的某一天晚上,雷厚义吃着晚饭,突然想到一个故事:90年代末计划修高速公路,但资金不够,就把路分成一段一段包给私人出钱修,收到的过路费归私人。

“我们也可以采用这种合伙人的模式,大家出钱买车,委托我们运营,资金的问题不就解决了。”雷厚义很兴奋,他立马找了几个部门老大沟通这个想法,大家都很激动,觉得这个模式如果行得通,打败ofo都没问题。

当时重庆还没有出现共享单车这个物种,因为地势不平,气候湿热,重庆被公认为最不适合共享单车生存的省市之一。

运营总监西风兴奋之余也有不少担忧,他找了雷厚义分析现在的市场局势,包括地形、资金和布局等方向,“现在进入会不会有点晚了?”他问雷厚义。雷厚义没有否认。西风回去仔细盘算了公司的财务状况,确定这次冒险的风险可控,义无反顾地跟着干了。


悟空单车创始人雷厚义


2016年12月9号项目启动,所有成员信心满满地投入加班模式。20多天后,APP上线了。

1月7号是悟空单车第一次面世的日子。前一天,200辆黄色的单车被运到两江星界大厦的楼下,所有人都很激动,雷厚义特意嘱咐人给单车支起帐篷,生怕遭雨淋湿。那天夜里,雷厚义在200辆单车旁边坐了一整晚,寸步不离地守着这些“宝贝”。

第二天,除了后方支持人员,所有人都参与了这批车的投放仪式。雷厚义亲自带队,将单车运往地势相对平坦、人群相对集中的大学城,慎重地把单车摆在路边。

产品负责人任我行没有去前线,在后方检测数据的他依然感受到了强烈的激动。效果很好,“第一天就有一百单,真的很不错。”任我行觉得,照这样下去,重庆很快就能被打下。

立项后,团队频繁地接触投资商,不到半个月就有三四百个意向投资,预计金额达到两三千万。

彼时ofo和摩拜的融资都已经达到上亿美元,区域还基本在一线城市,尚未扩展开来,三四线城市的进入通道没有完全堵上。按照雷厚义的设想,他要“农村包围城市”。

事后雷厚义总结起来,发现自己当时做了两个错误的判断:第一,他对合伙人计划寄予了过多的厚望,事实证明,大多意向投资都处于观望状态,最终真正到位的资金不过几十万;第二,他判断重庆易守难攻,ofo和摩拜至少要等五个月后才会进入这片市场,这段时间差足够悟空单车从重庆根据地扩展开来,形成一定规模。

谁也没想到,3天后,风雨骤变。


“他们太快了”


1月10号,ofo一声令下,进入重庆。一夜之间,重庆大学城铺满了小黄车。

“当时我都傻了,怎么可能这么快?”雷厚义现在想起来,依然气得直拍桌子。前一天他还信誓旦旦给同事说不用急,第二天就在街上见到了ofo,还全免费。共享单车的疯狂程度已经超出想象。

更要命的是,悟空单车跟ofo一样也是黄色,完全被淹没在其中。任我行有点慌,他找到雷厚义,问怎么办,讨论的结果是“换成红色”。

路越走越窄。从1月到3月的两个月时间,兼顾供应链和运维的阿飞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带着运维人员四处找车,早上6点出门,晚上11点回家。出于成本考虑,第一批车没安智能锁,最远的一次,他从80多公里外的偏远地区找到了自家的车;时间紧张导致车辆质量较低,损坏率也尤其高。

第二件事,他跑遍了全国超过20家的自行车生厂商,辗转于天津、深圳各地,为第二批红色的车寻求供应商,并要确保在3月22号新车发布会前拿到成品。

多位负责人将供应链的困境总结为悟空单车死亡的主要原因。

阿飞找到凤凰、飞鸽的厂子去,对方问他要多少货,他说“一两千”,话还没说完,对方摆摆手就走了。

他转而跑到小厂家那儿,却同样吃了闭门羹。“多数厂家对我们抱着排斥心态,”阿飞对AI财经社说,“他们担心我们资金链会断,不愿意承担风险,根本不给我们做。”

更为严重的是,阿飞发现,ofo这种大企业已经从源头上将厂家垄断,把很多厂的全部产能包下了,根本没有给小团队留生存的余地。

最终阿飞总算找到一家小厂家接下单子,然而三月初,这个厂家突然告诉阿飞,单子太多做不过来,阿飞只得临时更换厂家,在3月22号发布会的前一晚,这批车才匆忙地到达重庆。

“有钱真好。”阿飞觉得,一切的源头都是钱,拿不到钱的他们极速掉队了,或者说,从来没有跟上过。

雷厚义因为钱的事情“气疯了”。3月1号,ofo对外宣布获得4.5亿美元的D轮融资,雷厚义看到消息的一瞬间,脑子轰地一声,心想,“完了”。

“老子不信几个月的时间ofo的估值能涨那么多,太乱了,太可怕了,”雷厚义义愤填膺地说,“当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打全国的市场没戏了。”

他们当时简单地把问题归结为缺钱,在严酷的商业竞争中,这显然不是唯一原因。但雷厚义的气愤不难理解。一个想要从风口中分一杯羹的创业团队,眼睁睁看着所有资源被头部企业迅速吞噬得渣都不剩,震惊之余难免羡慕嫉妒恨。更深层的原因是,他的悲愤还源自对于自家项目不言自明的绝望。

目前,共享单车市场已经汇集了数十亿美元的资本,集中了绝大多数资源的摩拜和ofo决定着市场的游戏规则。这与其说是一场单车竞争,不如说是一场资本游戏。跟悟空单车类似的小玩家们,连门票都没拿到。


“刺激很大”

办公室里还留着仅剩的几辆悟空单车。

压死悟空单车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三月的那次发布会。

3月22日,悟空单车的新车发布会在博瑞大酒店举行。会场密密麻麻地坐了近80人,包括媒体和一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意向投资人。

发布会进行得很仓促,结束后,人群很快散去,来的意向投资人没有一个决定投资。“那是一场很失败的发布会。”西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西风去见过很多投资人,几个月下来,并没有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投资,聚集的50万资本全部来自APP上的合伙人入口,有上百人通过入口贡献了“信任”,金额从几万到几百元不等。

雷厚义私底下想找人联系ofo的戴威,希望能被ofo收购。但他没有门路,最终找到ofo在重庆的负责人,将求收购的意思传递上去,得到一句话回复:“上面没有意向。”

发布会带给雷厚义的刺激很大,他决定放弃这个项目。

项目成员心照不宣地预感到“末日”的来临。在收到正式通知前,西风已经逐渐将花在单车项目上的精力减少到40%,以往这个数字是80%,转而投入到金融业务中。


善后工作持续了很长时间。

停运通知下来的第二天,客服小昭开始挨个给用户和投资合伙人打电话,将钱原数退还。一天之内,小昭将一百多个合伙人的电话全部打完,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合伙人不愿意接受退款,希望他们拿着钱继续做下去。

阿飞带着运维人员满城找车,由于没有智能锁,这个过程十分艰难。

6月初,近500辆被找回的单车安安静静地排在两江星界大厦的楼下,占了一整条街。他们做了一个决定,要将这些车免费送给愿意要的人,条件只有一个:不能拿去卖。

送车的场面略显悲壮,他们在街边搭了个台子,很快路边就排满了人,签完字就可以把车带走,也有开着大巴车直接来拉的。两天时间,近500辆车就消失了。

6月13号,处理完所有事情,他们在微博上贴了个停运声明。悟空单车彻底划上句号,只有他们公司楼下还停着几辆,任我行坚持每天骑着上下班。


悟空单车的生命很短,严格来说只有3个月的运营时间。这3个月,浓缩了所有共享单车后进场者相似的困惑、阻碍和迷茫。它的遭遇,某种意义上也是其他小玩家的未来影射。





《财经》杂志曾在2017年9期杂志发布过一篇题为《共享单车风起潮落》的封面报道,以下为文章全文:



《财经》记者 施智梁 宋玮 沈忱 实习生 王斌斌 张黛阳/文 马克/编辑


体量相当、弹药充足、扩张凶猛,对共享单车这一最新的现象级市场,摩拜和ofo,这两家理念迥异的独角兽正在形成统治力,即将出台的监管政策会改变市场走向吗?


“免费骑车”、“骑车就送红包”,摩拜和ofo这两家共享单车市场的领导者看上去正在模仿互联网前辈的烧钱大战,烧钱目的明显——快速扩大规模,加固领先优势。


烧钱战始于去年12月1日,共享单车平台公司ofo率先在京沪开战,所有认证用户骑车免费。1月24日,摩拜跟进,在北京开启免费骑行。


ofo的免费力度远大于摩拜。据《财经》记者不完全统计,截至3月30日,ofo因此减少的现金流在2亿元左右,摩拜在这轮的免费骑行中由于和品牌商合作,且不同车型收费不同,账不太好算,但至少少赚了千万元以上。


不差钱、用免费培育用户习惯、用补贴抢占市场、双雄鼎立,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人们想起当年的滴滴和快的、滴滴和优步,并产生了摩拜和ofo是否也会合并的疑问。


ofo的学名叫北京拜克洛克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5年8月,其前身是2014年成立的骑行旅游公司,但大举进军共享单车市场是在2015年6月推出“共享计划”后。摩拜是mobike的谐音,学名北京摩拜科技有限公司,2016年4月进入共享单车市场,但项目开始时间要更早。


进入共享单车市场不到两年,摩拜和ofo就成长为独角兽公司,迄今两家的融资额合计超过10亿美元。但这并不意味着共享单车市场已被两者垄断,这是一个地域性很强的市场,在资本推动下,进入者众多。同时,一线城市的单车投放量已显过剩,另外路权问题、潜在安全隐患都已引发监管部门关注。


《财经》记者调研发现,至少在短期内,摩拜和ofo没有合并可能,二者除了各自铺量,还会合并该市场的中小玩家。而即将出台的监管政策,会对共享单车市场产生深远影响。无论这影响是利空更多还是利好更多,长远而言,任何一个行当都会经历风起潮落的过程,共享单车也不例外。


戴威的ofo


3月29日,深夜11点,北京北四环理想国际大厦11层,ofo总部灯火通明,虽然大楼正在装修,但仍然遍布员工,要么盯着电脑,要么在捂着耳朵打电话,要么在三两成群地开会谈事。


同一时间,位于北京东三环亮马桥附近曼宁国际的摩拜总部也是热火朝天,王晓峰、胡玮炜、夏一平等创始人都在准备第二天的演讲。


这是两家创业气质浓厚的互联网公司,王晓峰、胡玮炜永远会跟你说,“我们是一家小公司,我们现在只关注成长”;而ofo的员工会告诉你,上市的时候,戴威会打上那条北大师兄送给他的领带,师兄的赠言是:希望看到你去美国上市敲钟。


但是,ofo和摩拜的基因完全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创始团队的气质。


ofo由戴威、张巳丁、薛鼎、杨品杰、于信五位北京大学的同学创立,担任CEO的戴威是核心。戴威,90后,少年老成,低调寡言。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本科毕业后在青海支教一年。2014年11月,他在支教结束后萌发了旅行骑行项目的创业想法,并从唯猎资本的校友投资人处觅得100万元的天使投资,但这笔钱很快烧光。事隔多年,戴威对《财经》记者说,“这是我融到的第一笔大钱,今后融再多资,都没这笔钱让我印象深刻。”


这个项目是一个共同爱好者的小众旅行骑行项目,组织爱好者去青海、台湾等地骑行,戴威很快发现,这个项目不是刚需,市场不大,得找个刚需项目重新开始。


如何定义刚需,戴威有个简单易用的标准:“你做一件事情,如果是want,就不是刚需,如果是need,就是刚需。”


在北大校园里有过丢车之痛的戴威发现,在学校里做自行车共享平台是need,而且一上来就是做共享平台:只连接车,不生产车。2015年6月,ofo开启单车共享业务,车辆均由北大学生志愿提供,这种方式的规模自然大不起来,两个月后,ofo平台上的车辆总数也不过1000辆,且外观不统一,形不成品牌和传播。


于是ofo走出了自购车辆的关键一步,但立即被质疑违背了共享经济的初衷,当时Uber和滴滴很火,C2C的共享理念深入人心。共享就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而且自购车辆资产太重,不像一个互联网公司。


戴威则如此解释:“个人的东西在闲置的时间拿出来别人可以用,我们称之为分享经济;而共享经济是共同使用、共享共用。分享和共享一定都是未来,而共享可能是更下一阶段的形态。”


戴威认为,自行车产业很有可能是出行领域中第一个消灭B2C的,供应商卖给像我们这样的平台,然后用户在平台上选择不同车型租赁骑行,用户和自行车厂商之间不再存在买卖关系。


纵观ofo的几次大转折,都是戴威在提供理论支持,这很让其团队服气,一位较早加入的成员告诉《财经》记者,“有些创业者有魄力,自己拍板就把转型给做了,但有时真的只是运气好。而戴威是想明白了,想透了,然后去执行。”


自购车辆是个大工程,需要的资金量比单做一个平台大得多。创始团队的首要任务就是加大融资力度。2016年1月,就在戴威刚刚摸索出ofo的校园模式时,金沙江创投的董事经理朱啸虎在大学校园中看中了小黄车。像之前投资尚且默默无名的滴滴时一样,朱啸虎主动联系了ofo。而第一次听说朱啸虎的戴威团队,在北京国贸的地下停车场百度了这位投资人后,果断签约。有了金沙江创投、真格、王刚的1500万元人民币,ofo迅速开始向全国布局。


2016年3月,真格基金和天使投资人王刚的A+轮融资到账。徐小平的真格基金对年轻人创业创新情有独钟。徐小平说,“戴威是北京大学学生会主席,说明他有领导力;他能去青海支教,说明他有理想,这两个因素放在一起,不投他我投谁?”


最让戴威印象深刻的是2016年9月滴滴出行的战略投资,在和程维的沟通过程中,两家企业本质上的共性让他们一拍即合,两者都是在做连接车,而不是生产车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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