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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的故事和很重的人生

百读社  · 公众号  · 美文  · 2017-05-10 20:50

正文


   

整理 | 丹子

吴老先生引用麦克阿瑟回忆录里的一句话:“回忆是奇美的,因为有微笑的抚慰,也有泪水的滋润。”这也是事实。他自己对自己说。


“人生选择什么就必须承受什么,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这道理到了这样的年纪几乎已没有什么疑惑的余地。”“若非这些曲折,好像就不会在人生的岔路上遇见别人可能求之亦不得的人与事;而这些人、那些事在经过时间的筛滤之后,几乎都只剩下笑与泪与感动和温暖,曾经的怨与恨与屈辱和不满仿佛都已云消雾散。”他如是看自己的回忆,让真正的“自己”与回忆单独倾谈,见面,对戏……它们重新相聚,连接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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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文字清淡、隐忍、含蓄。他的故事并非讲给你们,事实上,我觉得,那是他在与自己的回忆轻轻交谈,他只讲给内心的自己。这正是他的文字的动人之处。他只与自己倾谈,与自己的过往相聚,他抽一根烟,在夜色里突然看见故人,他们停在路边互相问候,淡淡的,谈些这些年的际遇,人世的无常却不说;问候彼此的家人,哀恸的那一部分轻巧地回避;嗟叹一下时光的流逝,唯独不会慨叹不能回头的心酸……


     回忆自己的父亲:晚上加班回来,洗完澡,带着柠檬香皂的气味,轻轻地把装睡的他们几兄弟挪个位置,才有地方可睡。他一直记得这种可以亲近的方式


      他小时候时常给村里的人写信,其中包括一个叫阿英的寡妇,因此而知她生活的隐衷。他看见他们在干涸的桥下,透过缝隙,他认出那是猪肉担子的扁担。中元节那天,他看着阿英从旁边走过,手里拎着一大块猪肉回去。她毫无表情地走过去,好似压根不认识他。他却突然觉得轻松,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感。


      他继续讲故事:《告别》里的他,那住了三十年的村落,他们在一个浓雾的白天,爬过山,穿过斜径,把为数不多的家具、杂物、细软扛到岔路上,让朋友的孩子开车送到公寓里去。满山的芒草都垂挂着晶莹的水珠,有如泪滴。几十年的人生,一转头,竟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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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杂乱的行程、密集的工作已经是固定的生活形态,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理由;人生选择什么就必须承受什么、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这道理到了这样的年纪几乎已没有什么疑惑的余地。


只是在日复一日一如川剧“变脸”般随着工作或行程不停变换的角色扮演中,“自己”这个角色反而少有上戏的机会,除了午夜场;而在几乎无声也无观众的演出过程里,和“自己”对戏的另一个唯一的角色就叫“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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