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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夏季达沃斯新浪财经之夜·正和岛夜话”6月25日在大连举办。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金融学系教授刘俏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略有删节:标题为本文所加。
刘俏:对当前经济形势的思考以及政策建议
我讲三个问题。第一,理解中国经济的底层逻辑。第二,新质生产力的内涵。第三,政策层面上的一些思考,特别是今年下半年,政策层面需要做一些调整。
我最近去了很多国家,包括日本、韩国、美国、法国,基本上感受到对中国经济的关注。我们发现,全世界在最近二三十年时间中,都面临着“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不足的挑战”。
我们以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速作为指标可以发现,美国拥有全世界最好的研发,最强大的基础研究的投入,也有相对比较完整的产业体系,但最近二十年,美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速只有0.5%左右,疫情期间甚至下滑得更厉害一些,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美国长期经济增长只有1.5%-2%。
日本、韩国、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等一些完成工业化的国家,基本上全要素增长率的增长都不足。这背后的底层逻辑是,工业化时代大规模生产的规模效应,对成本的节省、对技术的应用场景会带来很多有利的空间,而一旦工业化完成之后,服务业占比会提高,但服务业领域基本还是以劳动密集型为主的,因此,再想提高生产率就变得比较困难一些。
基本上是这样一种解释。
中国在2010年基本完成了工业化进程,因为在那一年,中国超过了美国和日本,成为了全世界制造业增加值和产值最大的国家。2010年到2019年的十年时间,我们测算了一下,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年增速从过往的4%一直下降到现在可能只有1.8%,也有学者在不同的口径、不同的计算方法下说只有3%的水平。
一般来讲,全要素生产率贡献40%的经济增长,甚至更高一些到50%都有可能。如果增速降到只有1.3%,这就意味着长期经济增长速度只有3%左右。从这个角度上讲,学者或者是外界对中国的看法,都说“中国到顶了”,终于完成了工业化,终于步入到美国的发展轨道上。美国过去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速不到1%,你们现在也终于感觉到这1%是什么滋味。
这是很常见的观点,但中国跟美国不太一样的地方也很多。
第一,到目前为止,中国制造业还有相当的增长比例,现在是GDP的27%,相当于是全世界制造业产值的30%左右,而美国的制造业只有GDP的11%。奥巴马时代,他提出美国再工业化的口号,希望让制造业回流美国,因为他知道美国要提升增长率、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速,需要非常庞大的生产场景,需要工业化来支撑生产率的增长。美国折腾了十几年时间,特朗普时代结束的时候,制造业占到GDP的比重从12%进一步下降到11%。而中国现在还有27%的比例,未来还有一定的空间保持这样的增长。
为什么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速方面还有优势呢?除了制造业的比重还比较高,还能带来一些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可能性之外,现在我们讲中国再工业化的故事,有两个不同的内涵:一、所有行业都可以通过能源转型、数字化,再重新做一遍。二、数字经济、碳中和,这背后都是海量的投资。
我们测算了一下,如果说中国要到2060年完成碳中和,温室气体净排放量降到零的话,大致的投资规模应该在300万亿人民币以上。折合到现在大概也就不到40年时间,每一年平均投入将近10万亿人民币的体量。
现在的房地产投资从16万亿、18万亿下降到现在的可能只有10万亿,下降的这部分完全可以通过新兴产业的投资填上。
从这些角度看,未来中国经济增长的底层动力相对而言是比较完整。
再讲一个例子,我们现在讲“新基建”。中国为什么在基建层面会有很大的优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政府+市场”。
比较重要的领域往往资本回报不高,像高速铁路、高速公路,如果是私营资本去投,其实收益率不高。我们算过,资本收益率只有2%左右,任何一个私营资本很难去做。
但基础设施的投资,社会回报很高,没有人能够否认高速铁路的出现,带动了非常长的产业链,让产业链上下游很多企业、很多行业得到巨大的成长机会,这背后的社会回报是非常高的。这样的一些行业特别契合国营资本或者政府主导的投资介入。
中国改革开放40年,在基础设施方面投入非常大,而且给中国经济带来了很好的拉动效果,主要在于私营资本跟国有资本,或者说政府跟市场之间各得其所,找到了相对应的一些擅长的领域,最后形成一个强大的投资强度,形成强大的投资率,拉动中国完成工业化的进程。
未来我们回答这个问题,中国相较于美国而言,到底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速还有没有可能恢复到2%以上,推动我们在未来十年、二十年保持5%的增长?我自己感觉,答案可能是比较乐观。
第一,中国的制造业还要向装备制造业做转型,会带来大量的投资机会,会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第二,所有的行业通过数字化、能源转型都可以再做一次,我把它叫再工业化,这会带来大量的投资机会,最后会带来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可能性。
第三,在基建层面上,伴随着数字化、新能源,再工业化的过程中,需要“新基建”,包括5G、6G,未来算力等,这些投入又是一个海量数字,会带来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可能性。
第四,中国的资源配置效率非常低下,通过高水平的开放,通过更深层次的制度性变革,会带来资源配置效率的海量提升空间,这本身会形成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速。
这些合在一起之后,基本上可能就揭示一个不同的底层逻辑。如果你相信中国跟美国一样,在完成工业化之后,全要素生产率只有不到1%的增长率的话,“中国到顶论”,大家可以接受它。
但如果认为中国在完成工业化之后,因为上述诸多的结构性因素的存在,还可能有不一样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速,2%左右的增速,中国经济的前景是不一样的,跟中国到顶论、中国封顶论相比较,我们应该说是不一样的前景。
很多人提到新质生产力。在全世界都面临生产率不足的挑战时,中国政府提出了系统的应对方略,那就是新质生产力——通过技术的革命性变革,通过科技创新跟产业创新的联动,通过生产要素的创新性配置,通过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走出一条跟欧美国家迄今为止不一样的路。
我们认为在理论上讲,它是一个系统性的应对全球增长不足的战略。
新质生产力对企业意味着什么?是所谓向“新”之路,就是围绕着能够提升全要素生产率、能够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行业、领域进行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