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饥似渴,不眠不休。
孩子们会在一个晚上狼吞虎咽下一整本书。他们是打着手电筒,钻进被窝,也要一口气读完的那一类读者。
群体阅读,口口相传。
他们会把一本书传阅给周围所有的朋友。这对于市场来说,是股强大的力量。正如安德烈亚·布朗团队所发现的,杰伊·艾夏所著的《汉娜的遗言》发行整整一年,才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所依靠的便是一点一滴积累起的良好口碑,以及它的铁杆追随者。
社会交往,不逊同伴。
对于孩子来说,有着不逊于同伴的想象力非常重要。孩子们想要和其他伙伴们一样,天马行空,想象力丰富。所以,他们会凑在一起读故事,讨论书中的人物和内容。
珍藏故事,建立联系。
孩子们读故事,是为了寻求与书中人物的伙伴关系与情感联系。他们渴望与书中人物建立起长久的情感纽带,随时在故事中穿梭(系列故事可以使这种关系更为强烈)。
今天,我们所熟知的商业儿童读物,是美国出版界在20世纪50年代的一大创新,主要归功于哈珀 & 罗,也就是现在的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团的编辑厄休拉·诺德斯特隆。
诺德斯特隆慧眼识珠,出版了现在被人们称之为童书经典的《精灵鼠小弟》《逃家小兔》《夏洛特的网》《晚安,月亮》《人行道的尽头》《野兽国》《哈罗德和他的紫色蜡笔》等众多作品。
当提到她的编辑工作还有她的小读者们时,诺德斯特隆喜欢说的是:出版“给坏孩子看的好书”。她这样说并不是对读者有所怠慢或心存轻蔑,事实恰恰相反。
在那个时代,很多儿童读物表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说教姿态,目的是得到成人世界的认可,而并非带给小读者们共鸣。诺德斯特隆看到的是浩如烟海的道德故事——这些故事太过心惊胆战,惧怕忠于现实生活(因为,现实生活的翻版可能会引起争议)。
因此,她着手改变这一现状。她坚信,
相较于成人对他们的认可,儿童有着比成年人认为的更宽广的想象力,以及对这个世界更多的洞察与理解。
诺德斯特隆曾经这样写道:书写现实世界的作者,必须深入挖掘,讲出真实。
现今,大多数成功的童书作者都清楚:儿童或青少年与成人的唯一区别是前者缺乏生活经历,但这不是我们应该责备孩子们的理由。
青春期是一个情境的问题,当孩子还不太真的懂得成人的世界时,却做起了成人的样子。写写这样的经历,这没什么问题。实际上,这正是我们在此讨论的原因。
诺德斯特隆专注于为年轻的读者打造好作品,从连环画到一些儿童小说。而青少年读物市场,如今才出现,并不是她当时能够预测到的。
在20世纪60、70、及80年代,甚至90年代,书店的青少年区域仍旧是一个与众不同、非同凡响的地方。这里,有一些既受大众欢迎、而又直言坦率的故事,例如,《去问爱丽丝》,以及朱迪·布鲁姆的作品。
但是,在那个年代,大部分人脑海中的儿童读物,还是大众市场中的连载故事,诸如《甜蜜高谷》《保姆俱乐部》,或者克里斯托弗·派克那些粗制滥造的恐怖小说。这些都未能历经时间的淘沥。
然后,来了一个前额上有一条闪电状疤痕的魔法师:他就是哈利·波特,“那个活下来的男孩”。在J.K.罗琳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1998年上架并崭露头角前,儿童读物一直是学校和图书馆的宠儿,而非图书市场上的一支劲旅(一般意义上的零售业)。
哈利·波特系列向世界以及出版业大亨展示了:童书也可以成为重磅炸弹,大规模占领市场,跨越原有读者群(阅读童书不再只是儿童的“特权”!),并带来十分可观的经济效益。
根据图书市场咨询公司Codex Group在《纽约时报》上的报道,47%年龄在18~24岁的读者阅读青少年读物,大约25%的年龄在25~44岁之间的读者也在关注和探索这一市场。
儿童文学凭借哈利·波特系列电影,迅速占领好莱坞高地。在童书市场荷枪实弹,为迎接另一轮冲击波做准备的时候,碰巧爱德华·卡伦来袭。
斯蒂芬妮·梅尔
的《暮光之城》
是可以和哈利·波特系列相比肩的青少年架上图书,掀起了一股狂热的超自然恋爱创作风潮,时至今日,仍然暗潮涌动。反乌托邦小说也因苏珊·柯林斯
《饥饿游戏》
的大热而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