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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行为的真正动机都是利己主义，不要被蒙蔽

周国平 · 公众号 · 美文 · 2024-12-30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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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不要把独特作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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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德的根源：利己主义和恶毒

叔本华说，人类行为有三个基本源头：一是利己主义，意欲自己的福利；二是恶毒，意欲他人的灾祸；三是同情，意欲他人的福利。同情是道德行为的根源，已如上述，现在我们来看一看不道德行为的两个根源。

叔本华把利己主义形容为高踞于世界之上的一个庞大怪物，他说，如果允许每个人在自己的毁灭和其余人类的毁灭之间做选择，那么就不用他来说出多数人的决定是什么了。每个人都是把自己当作世界的中心，立足于自己看世界的。发生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意识的主观性，每个人都是直接地意识到自己，间接地意识到他人的。

整个外部世界只是作为主体的心理图像向他呈现，他的自我就自然地成了中心，而他十分清楚地意识到，这个自我必定因死亡而消失，对于他来说，这就等于整个世界的毁灭。这便是利己主义基于生存意志而形成和发展的基础，这种利己主义像一条鸿沟把人和人隔离开来。

在叔本华看来，人们的行为多半是以利己主义为动机的，包括表面上好的行为，比如，为了获得荣誉、尊敬或同情而做好事，为了对自己有用而遵守规则，为了避免下地狱而信上帝，为了个人的完善而修身，等等。这些行为的真正动机都是利己主义，所以毫无道德价值。

用意志学说分析，利己主义的问题是：第一，过分肯定自己的生命意志，远远超出了应有的程度；第二，局限于个体化原理，死守着由此原理所确定的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区别。不道德行为的另一个根源是恶毒。利己主义也可能导致作恶，别人造成损害和痛苦，但损人是手段，不是目的。恶毒却是把作恶当作目的本身，恶毒的人即使不利己也要损人，通过给别人造成痛苦获得快乐，因此构成一种更严重的道德恶劣行为。利己主义只是不道德，而恶毒却是反道德。如果说利己主义是兽性更多，那么恶毒是魔鬼性更多。两者的区别可以用嫉妒和幸灾乐祸的区别说明，人出于利己主义会嫉妒别人的幸福，而恶毒则会使人对别人的不幸幸灾乐祸。

恶毒又可以进而演变为残忍。怀恶意的快乐是理论上的残忍，它只要有机会必定会付诸实践，而残忍不过是付诸实践的怀恶意的快乐。没有什么比残忍更能引起我们的道德感的厌恶了，它正是同情的直接对立物，我们能够原谅所有其他过错，但不能原谅残忍。叔本华分析，一个人之所以会变得残忍，是因为有过分强烈的意志冲动，无物可以满足，经历到的一切满足都只是假象，不能使意志冲动得到宁静，于是产生可怕的荒凉空虚之感，感到无可救药的痛苦，便试图用亲手制造别人的痛苦来缓解自己的这种痛苦。叔本华的这个分析，我们只能姑妄听之，因为在我看来，任何哲学理论都是无力解释嗜血魔鬼的人格逻辑的。

朗读者：高昂，网名go on，中华文化促进会语言艺术委员会副秘书长、朗读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山西广播电视台职业播音20余年，专注于纪录片解说。听到他更多声音，公众号：声境界，ID：tyre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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