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问题无疑在于能够构建这些社会政治运动的解放远景。农民之路、一些工会部门以及气候联盟的经历表明,从事国际范围内的行动,挑战资本主义社会(尤其是青年中)是一个自然的过程。
但是由另类全球化运动(世界社会论坛、世界妇女游行组织、课征金融交易税以协助公民组织)兴起浪潮产生的许多结构在这次对抗中遭遇了发展障碍,产生了危机。农民之路和第三世界免债委员会一方面将主要重心放在农民斗争上,一方面置于最近几年的债务议题和公民审计流程上,以此设法确保发展。传统工人运动面临的形势很困难,国家的舆论政策或与紧缩政策的妥协给它带来了重大影响。甚至东欧替代工会的浪潮在近几年也失去了势头。同样,在社会讨论后果下,大规模反资本主义团体的一切经历都已停止;这也与欧洲组织危机有关,涉及此中的组织有英国社会主义工人党、英格兰社会主义党、革命共产主义者同盟/新反资本主义党。
在构造国际革命运动,一个立足于保卫权利和社会正义的反资本主义运动时,我们必须提出新的挑战。
当然,在世界的许多地方,这是一场新秩序的战斗。
如上所述,社会攻击、紧缩政策、旧的社会妥协结构的瓦解导致了不断增长的强大的社会愤怒。这种愤怒转而反对要为这些攻击负责的民族的和国际的机构、领导和政党,它们通常是传统政治体制的支撑。这种失效和腐蚀在国际层面提出了战略问题:它给革命分子、反抗这些反动政策的社会运动势力提出了责任,要求它们提出一种能够给出一个拒绝这种体制的进步的革命的方向的政治前景。
争取民主和社会正义的斗争本身并不能自动产生推翻压迫制度的斗争。
近几年产生了明确的政治问题。面对着突尼斯和中东的独裁政权的挑战,中美洲的进步政权或反紧缩的社会爆发,各地反动势力采取了进攻路线,尤其是增加能够对抗这些解放运动的极权制度。这要求实施能够既组织大众动员,又能对抗反动反击的战略。
此外,大众阶级中的斗争正在重新露面,斗争在阶级斗争或社会主义立场明确的流派与反动的宗教或法西斯右翼势力之间展开。在大众周围,宗教的影响一直很强大;农村或城市社区利用宗教关系推进反抗富人和权势争取社会正义的诉求。革命社会主义组织当然可能与带有这些关系的组织共存。但我们在多个地区面临的问题是反动的宗教潮流和极右翼潮流。在欧洲和美国,这些潮流在大众圈子里利用通常的手段在危机时代转移反资本主义斗争(恐惧移民和外裔,民族主义怀旧之情……),加上尤其在欧洲蔓延的伊斯兰恐惧症。在其它传统的穆斯林地区,已经在大众阶级的一部分中建立领导权的组织,将对社会正义的渴望或反对帝国主义国家的斗争转移到讲述伊斯兰古时的神话。所有这些意识形态建立在大众怒火之上,危机或者社会保障体制、公共服务的消失,不稳定状态的增加触发了这种怒火,而它们将反资本主义斗争转向回归宗教秩序、虚构的认同或者国家,上演着早已准备好的对自然秩序、父权制家庭、恐同和厌女的反动投降。无论是帝国主义大都市还是受支配的乡村,这些基于身份的议题通常会成为导向退守忏悔身份的无限逻辑的结构框架。
但是这种对听众的竞争使得反资本主义组织必须在社会政治运动里,赋予社会平等前景(在一个消除了资本主义和剥削的社会里)以新的生命和力量。
但在另一种层面上,我们必须应对另一种挑战:在社会运动中建立群众组织对抗来自体制的攻击和侵害,同时建立将各条战线的抵抗整合到一起的必要连接。在争取反压迫运动的汇聚过程,诉诸于身份认同的危险,拥护社会变革的政治响应的微弱成为一种共同的参照,带来了比以往更错综复杂的现象,正如美国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的动力的例子一样。
在政治领域,整个问题在于如何建立政治战略,远离制度视角的限制,提供社会运动自我组织所需要的空间;为大众诉求服务;用机构管理的经验为这个社会运动服务,同时直接对付资本主义的经济力量。在这点上,最新的经验很难说是积极的。
在本世纪的头十年里,只有拉丁美洲目睹了可以被认定为这些社会运动扩张后果的政府大选,但是没有转变大众的生活条件,以便能够复兴社会解放的前景。厄瓜多尔、玻利维亚、委内瑞拉等国政府的演变并没能够改变循环,需要与(尤其是)建立在竭泽而渔政策基础之上的观点决裂。工会和社会运动不得不反对没有信守承诺的政客。
另一方面,马格里布(北非)和埃及,群众运动建立在青年动员和工会力量之上,使得它能够推翻独裁制度。他们同样发现自己位于抵抗的位置。然而,我们可以看到马格里布地区国家的运动和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运动之间出现了区域动力学因素。
在希腊,靠着拒绝紧缩政策上台的齐普拉斯政府的背叛,将重建激进左翼政治潮流的政治替代的责任抛给了社会运动。在西班牙,愤怒者社会动员产生的直接后果我们能党今天正使社会运动面临着类似的形势。反资本主义者为直接对抗紧缩政策在我们能党内发起战略讨论,这就是与产生我们能党的社会运动提出的要求共鸣。
最终,在预示着希望的强大反击发展的背景下,政治变革以社会动员社会运动形式产生的许多地区正处于防御地位。
未来几年里,关键问题不仅在于充分组织针对这些持续攻击的反击,也要有政治能力与社会动员一道建立能够正面挑战资本主义的解放政治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