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望着门外越下越大的雨,沈雨绒皱眉抬头看了一下天,阴沉沉的,特别压抑。
“雨绒,跟你说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中年男人的眼中充满了笑意,俨然一副慈父形象。
沈雨绒低着头,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的沉默,刘伟邦有些不满,“公司现在急缺资金,你得加快速度,赶紧把他勾到手。”
半晌。
“不。”简单的一个字,透着一丝坚定。
刘伟邦语噎,瞬间变了脸,冷着脸指着沈雨绒的头道:“你要是不把他勾到手,你就别再进刘家的大门了!”
刘伟邦看着她依旧沉默,彻底被激怒,说道:“你吃我的喝我的,我不可能白养你,现在就是你给我们刘家报恩的时候!”
母亲再婚,她也跟着麻雀变成了凤凰,挤进了上流名门千金的行列,可她没有名门千金的命,大学一毕业便搬出来自力更生了。
养她?呵……
若不是还有母亲在那个家里,她甚至连想都不想回去,漂亮的眼眸倒影出忽明忽暗似是虚无的光线,淡然一笑,也不反驳。
“只有你做了韩家少奶奶,你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向他要钱!”
沈雨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隐忍的情绪后,说道:“可能要让继父失望了,韩隋远对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呢。”
继父二字咬的切齿,瞬间将他们的关系拉开了一段距离。
想拿她去换钱解救危机的公司?
现在,她也不过和韩隋远是家属与主治医生的关系,刘伟邦居然恬不知耻的想让她趁此机会主动攀附韩家,勾引韩隋远。
“真是没用的东西!”刘伟邦狠狠嚼了她一口,气愤离开。
沈雨绒捂着被打肿的脸木讷的向外走去……
一辆奢华又低调的迈巴赫稳稳的停在了沈雨绒面前,韩隋远英挺的鼻梁下,勾起一道勾人心魄的孤度,可那份笑意,未曾达到眼底,甚至夹杂若有虚无的讥讽,绯然的唇瓣轻掀:“上车。”
沈雨绒想拒绝,可是她现在的狼狈模样实在不适合去挤公交,思吟片刻,硬着头皮上了车。
“奶奶身体不好,你还给她买甜食?”韩隋远看着她手里拎在一旁的袋子,微微蹙眉。
“这是保姆要的,”沈雨绒解释道,她刚从医院里出来,便接到了保姆的电话。
沈雨绒错愕的看着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微微一叹,奶奶还想撮合他们俩……
“不管你因为是什么目的来接近奶奶,韩家少奶奶的身份不会是你的。”
沈雨绒自嘲的笑了笑,这份笑意落在韩隋远的眼眸中分外刺眼,
她语气平和,透着一份疏离,“韩总,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嫁入豪门。”
沈雨绒只觉得自己胸口闷得难受,隐忍着将目光落在窗外,不想去理会他,爱慕虚荣么?
若说她不是,又怎么会因为韩家高昂的诊金做了韩李芳的私人医生。
韩隋远感觉自己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顿时车内的气压骤然降低到了零点,压抑的让人难受。
沈雨绒看着车窗外一排排高楼大厦甩在身后,忽然感觉车子在加速……
她疑惑的侧目,某人线条紧绷,刀削般的棱角分明的侧脸阴沉的像是一场随即而来的暴风雨。
前方的十字口,在她以为韩隋远要加速冲过去时,下意识的握紧安全带,指示灯忽然变成了红色!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斑马线上。
沈雨绒因为惯性猛地冲上前,幸好身上系了安全带,但头还是磕到了。
她狠狠的瞪着始作俑者,韩隋远却像没事儿似的手指着方向盘,嘴角噙着一丝恶作剧后得逞的笑意。
沈雨绒咬住唇,从开始她住进韩家后,韩隋远就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好脸色,总是变着法的欺负她!她已经习以为常。
但是这一次也太过分了,居然拿他们两个人的安全来开玩笑。
“韩隋远!”她气急,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词汇来骂他。
韩隋远挺挑眉梢,目光冷淡的从她身上掠过,想起她在甜品屋里与刘伟邦的谈话,手忍不住的锁紧。
“奶奶的病情怎么样了?”韩隋远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绯然的唇瓣轻掀问道。
“奶奶的病情现在基本伤已经稳定了。”沈雨绒微微一怔,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前方的十字口依旧是红灯,韩隋远这时候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点燃,袅袅的青烟如青丝般将他英俊的脸庞罩上一层朦胧感。
“你的诊金费用翻倍,明天开始,离开韩家,奶奶的病不用你医治了。”
半晌,韩隋远幽幽吐出烟雾,声音清冷魅惑。
前方的绿灯亮起,韩隋远一脚踩到底,车子如猎豹般瞬间冲了出去。
沈雨绒撑大瞳眸看着他,似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做如此的决定,“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是一名医生,医生有责任有义务照顾好自己的病患,“这是奶奶的决定吗?”
韩隋远以为她不舍得离开韩家,冷哼道:“沈雨绒,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勾引我吧?”
“韩总,你放心,我沈雨绒这辈子就是做尼姑,也不会爱上你这种人!”
韩隋远怒火燃烧,瞪着沈雨绒。
沈雨绒亦是毫不畏惧的回瞪着他。
韩隋远凶狠的模样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却冷不丁的撞见她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坚韧,微微一怔,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该死的!
韩隋远低声咒骂。
“沈雨绒,你要以为有奶奶帮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刚刚我说过了,明天开始我正式解雇你了。”
他笑的很好看,眉梢都染着一丝笑意,可这一丝笑意却是冰冷刺骨。
他是韩家独掌大权的财阀大亨,他是韩家的韩大少,他的话说出口便没有收回的先例。
他现在说的话,沈雨绒信!
“好,那么请韩总按照合同上提出的诊金费一分不少的赔偿给我。”沈雨绒流动的眼眸已经将复杂的思绪隐匿起来,取而代之,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韩隋远眼眸微眯,睨着她,探究几分真假,在这座城市里,多少女人幻想着要嫁给他,把他当成梦中的白马王子,而身边这个女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刻意与她拉远距离?
02
韩隋远心中一滞,他没有忽略沈雨绒眼眸中的嫌弃,堂堂一企业集团的总裁,在这个城市呼风唤雨,所有男人想要的东西他都唾手可得,这样的一个男人哪个女人不想拥有?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居然被人嫌弃了。
车,猛然刹住。
“你!滚下去!”韩隋远一字一句的道,英俊的脸庞线条蹦的笔直,如笼罩上一层冰冷的寒霜一样令人望而生寒。
沈雨绒神色平静,看了他一眼后便拿起了包包下了车。
车门合上的那一刻,韩隋远脚踩油门到底,车子如同上了弦的箭一般,留下一排难闻的尾气。
沈雨绒环顾四周,这里已经是郊区,往来的车辆也少之又少,她像是一根孤零零的小草,一步一步朝着别墅方向走着。
小雨绵绵,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沈雨绒哼着欢快的小调快速的走着,偶尔有车辆路过,她也没有想要搭顺风车的意思。
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从远处飞快的驶来,越过沈雨绒不远后,一个就紧急刹车停住,缓缓倒了回来。
车窗落下,还未等男人开口说话,沈雨绒便调侃道:“看来我的运气也不算太差。”
许斯成轻声笑笑,一张如临春风的俊颜上,露出他标准到无懈可击的笑容,“上车。”
沈雨绒毫不客气的上了车,疑惑问道:“我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吧?”
“不会。”
瞧着她微愣的目光看着自己,许斯成唇角挂着笑意,点点头,“我去看个朋友,正好顺路,你怎么淋着雨走在路上?”
说完,目光似不经意的往她身上瞟了一眼,渐渐变得幽深深邃。
沈雨绒不想和许斯成谈论韩隋远的事情,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在下雨天走走。”
许斯成点点头,目光看着前方,前方不远处有个交叉路口,一路通往韩家别墅,一路通往古镇,古镇以吃为名。
忽然想到了什么许斯成清润的声音再次想起,“一起去吃点东西?”
沈雨绒思忖了半晌,看了眼时间,委婉拒绝,“不了,一会儿就该给奶奶做诊疗了。”
许斯成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低声一笑,“好。”
韩隋远早早的回了韩家别墅,刚刚进了门,韩李芳坐在客厅里朝着他的身后张望着,却发现直接他一个人回来,脸色略微一沉,不乐意道:“雨绒呢?”
好不容易给两个人制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这不争气的孙子居然不好好把握!
“外面雨越下越大了,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雨绒呢?”韩隋远没有理会她,老谋深算的她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沉闷的脸色,不言不语的坐在沙发上,哼哧一笑,“我的孙子在商场上那可是叱咤风云的领衔人物,居然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奶奶,”韩隋远心里烦躁,皱着眉,不想在和韩李芳讨关于沈雨绒的话题。
奶奶手里的柺杖狠狠的跺着地,“你这个不孝孙子!是想气死我吗?”
韩隋远不想惹奶奶生气,见奶奶生气立马乖乖的噤了声,身上的戾气也收敛起,像极了一个做了错事等待受训的孩子。
奶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韩李芳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服了软,深深的叹了口气,“阿远,不是奶奶强逼着你,奶奶是真的希望能在自己闭上眼之前看到你成家,毕竟……”
话说道一半,哽咽在喉咙里,眼眶泛了红。
韩隋远亦是眼眶泛红,垂着脑袋,眼眸看着某个焦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李芳猛地咳嗽了几声,吓得韩隋远立马跳上前询问。
韩李芳摆摆手,在管家的搀扶下回了房间去休息。
看着奶奶落寞的背影,韩隋远内心深处隐隐泛着疼,就在他愣神的时候。
保姆的惊呼声将他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呀,沈医生,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沈雨绒的发丝上还沾着水,看着保姆惊讶又担忧的模样轻轻一笑,“没事,忘了带伞,淋了雨。”
她余光中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渐渐靠近,接过保姆递过来的毛巾,站在玄关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身后,许斯成撑着伞已经走远。
韩隋远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冷哼,许斯成,许家的二公子,在这个城市里,许家虽然比不上韩家那般显赫,但也算是名门望族了。
03
单手插着口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眸中说不出的鄙夷味道,“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许家的公子哥,本事不小。”
一旁的保姆感觉出了二个人之间怪异的气氛,担忧的目光看了眼沈雨绒,悄悄的退了下去。
沈雨绒的身上还披着许斯成的外套,察觉到他噬人的眼光,淡定从容抬眸看他,却不理会。
直径越过他,手被韩隋远攥住,“沈雨绒!这里是韩家,不要随便就领着男人往家里带。”
沈雨绒嗤笑一声,甩掉他的手,冷声道:“你放心,明天我就会离开韩家,还请韩少多忍耐一天。”
杏眸中是浓浓的厌恶与反感,韩隋远看在眼里格外的刺眼。
韩隋远身高比她高出一头还要多,此刻垂着头看着她,目光很自然的睨到了她的胸前,因为衣服湿了的关系隐约能看到淡粉色的内衣,眸光微微敛起,变得深邃。
只一眼便口干舌燥起来,他烦躁的扯扯领带,攥着她的手狠狠的一摔,“那最好不过!”
沈雨绒一个踉跄,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柜子才没有摔倒在地。
她愤愤的瞪着韩隋远,这家伙!
真是该吃药了!
二人互不示弱的相互瞪着眼,突然,保姆从韩李芳的房间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慌忙喊道:“沈医生,沈医生,老太太她……”
韩隋远快速的冲进了韩李芳的房间中,看着奶奶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猛的一惊。
沈雨绒紧随其后,快速的冲了进来。
此时的韩隋远顾不上与沈雨绒斗气,紧张的看着她从床头上拿出抢救箱,心砰砰跳的厉害,身体紧绷,紧张的不行。
“沈雨绒,你一定……”
“你闭嘴!”沈雨绒凝眉看着韩李芳,她的情况很不乐观,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韩隋远微微一怔,总是心中再有气,此时也比不过奶奶的性命重要。
“你出去。”
本来挺大的房间,因为韩隋远不停的走动而便的拥挤,他的身影晃的沈雨绒头疼。
韩隋远唇角抽抽,刚想要说什么,管家适时上前揽住,“少爷,你还是先出去吧。”
韩隋远看了一眼紧闭着的眼躺在床上的韩李芳,闷气走了出去。
双手紧握在侧,背靠在墙上,心里默默的祈祷,奶奶一定不能有事,
门里,当韩李芳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偷偷睁开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奶奶,”沈雨绒有些责备的看着她,刚刚她给奶奶诊断时,奶奶适时的握了握她的手。
沈雨绒便知道,奶奶是装的。
“奶奶,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真的很让人担心,万一哪天她不在……
韩李芳一直想要撮合他们两个,结果这两个人却总是互看不顺眼,不得已才除此下策让他们停止。
“好了,我也是听见保姆说你们两个在吵架,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怎么,你要走?”
沈雨绒沉默,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心中对韩李芳多少有些不舍。
“我知道了,你去把那个不孝孙子给我叫来。”
韩李芳虽然是装病,但是脸色很差,沈雨绒有些担忧看着她:“奶奶,你没事吧?”
韩李芳气喘的厉害,沈雨绒心惊,快速的掐住了她的人中,另一只手打开了抢救箱,掏出一粒药剂,给她喂了下去。
好一会儿,韩李芳才缓过劲儿来。
手指颤微微的指着,“去,把那个不孝孙子给我叫来。”
……
韩隋远看着病床上吸着氧的韩李芳,剑眉凝紧,问一旁的沈雨绒,“奶奶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韩李芳反问,气息微弱,“你要赶雨绒走?怎么,看我活的够久,想让我早点到西方极乐吗。”
“奶奶,”沈雨绒有些责备,“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韩隋远更是自责的站在床边,深邃的眼眸看了沈雨绒,眼底深处,是沈雨绒看不懂的情绪,她被韩隋远看的浑身发毛,起身将急救箱整理好,“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奶奶看着沈雨绒关上房门,瞪着眼前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宝贝孙子,“真是个榆木疙瘩。”
“……奶奶,”韩隋远在韩李芳面前,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身上的戾气全无。
“如果这一次没有雨绒,奶奶我肯定就要一命呜呼了。”韩李芳说的有些严肃,韩隋远也不由的皱起眉头。
韩李芳老谋深算的眼眸看着他,目光切切,韩隋远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尽管他在商海中叱咤风云,但在韩李芳面前,还是有些胆怯。
“奶奶,你放心,我不会赶她走的。”
04
得了韩隋远的保证,韩李芳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想要下床。
“奶奶,你还是好好在床上休息吧,想做什么,我让保姆帮你。”韩隋远立马上千拦住她,刚刚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想让奶奶再有什么闪失。
韩李芳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轻叹一声,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数日,韩李芳在沈雨绒的照看下,病情渐渐好转,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今天,沈雨绒陪着韩李芳来到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专家说,韩李芳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雨绒啊,真是多亏了有你啊,家里就我和隋远两个人,隋远这孩子脾气是坏了点,但是本性不坏,他就是……”
“奶奶!”急忙从公司赶来的韩隋远站在韩李芳的身后,一来便听见奶奶又在推销自己,说的好像自己娶不到媳妇儿一样。
“正好,你来了,顺便去送雨绒回学校,”韩李芳拍拍沈雨绒的手,笑道。
……
沈雨绒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感受到身边男人身上散出的戾气,让人心生寒气。
“我不知道奶奶会把你喊来,”沈雨绒想解释,她可不想让韩隋远误会她是故意的。
“……”韩隋远沉默。
“你把我放到前面的路口就可以,”
“……”依旧是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让沈雨绒下意识的放下了车窗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这几天A市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昨天刚下过小雨,雨后的空气倒是很清新,渐渐,沈雨绒放松了警惕,惬意的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树木,被车子快速的闪在身后。
韩隋远侧莫睨了她一眼,仅一秒便淡漠的收了回来。
学校很快就到了。
沈雨绒一时间都忘记了她曾嘱咐过韩隋远在前面的路口停下就可以,当她从奢华昂贵的迈巴赫车子上下来时,收到了周围同学疑惑好奇甚至有人带着鄙夷的目光。
这是什么眼光?为什么都这么看着她。
沈雨绒没有理会,向韩隋远道了谢后,便朝着礼堂走去。
一路上,同学都对她指指点点的,更有甚者,甚至跑上前来问道:“雨绒,那是你的男朋友吗?好有钱啊。”
“就是就是,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不是,”沈雨绒珉珉唇,就知道让韩隋远送到校门口就是这样的后果。
在这所学校里,有太多的学生做着豪车而来,可豪车里坐着的,有的甚至比自己的父亲年纪还要大。
刚刚韩隋远并没有下车,大家火儿也没有看清他的面容,自然不知道他是老是小。
可这些流言对于沈雨绒来说,并不在意,她只是冲着他们歉意一笑,便独自朝着办公室走去.
身后传来同学们不屑的声音,“不就是傍了大款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充其量也不过是小三。”
“说不准连小三都不是,很多人现在都开始找小五小六了。”
讥讽的话语淹没在人潮中,沈雨绒拿着自己的毕业论文,敲开了教授的门。
“雨绒啊,你来了,”教授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老花镜,看上去很和蔼面善。
他是沈雨绒的大学教授,一直对她照顾有佳,沈雨绒对他也很敬佩。
只是,令沈雨绒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能在教授这里碰见许斯成。
许斯成坐在沙发上,正认真的看着文件,听见动静,疑惑的抬眸看了眼,温柔如斯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巧。”
沈雨绒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许斯成,轻轻点点头,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坐下,沈雨绒就忍不住问道。
她很好奇,许斯成怎么会和教授认识。
“这位以前也是我的老师,”许斯成笑道。
沈雨绒笑道:“原来是师兄。”
许是因为有了师兄妹的关系,二人聊着,时间倒也过的不慢。
中途,许斯成接了个电话,对着沈雨绒歉意的笑了笑,便转身出了门。
过了几分钟后,教授一脸倦容的走了进来,一进门看到沈雨绒坐在桌前,屋里却没了许斯成的影子,额上的汗频出,他不停的擦拭着,“斯成走了?”
“……”沈雨绒微微一怔,看着手里的资料,“恩,教授,这是我的毕业论文。”
“放那儿吧。”教授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身体一股异样急速蔓延开来,如千万只蚂蚁一样难受。
沈雨绒看出了教授的异常,不解的问道,“教授你怎么了?”
“没事,把你的论文给我,”教授一连喝了几口水,拿着扇了扇,可喝玩水后,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燥热了。
沈雨绒冰凉的小手触在他的额上,滚烫的温度下了沈雨绒一跳。
05
那症状不是高烧,更像是嗑了某种药物后起的正常反应。
传言,教授风行一直很差,可是对于沈雨绒来说,教授对她一直还算不错,所以她对这些传闻一直保持着不信的态度。
可现在,她心咯噔了一下,有些后怕的后退了几步。
办公室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教授拽住了准备离开的沈雨绒,从身后抱住她,“沈雨绒,你终于毕业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粗粝的大掌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隔着布料上下游走,沈雨绒吓得尖叫起来。
可这尖叫声在空荡的走廊里于事无补,沈雨绒一脸悲戚。
就在他拼命反抗的时候,门嘭的一下被踹开,韩隋远一身戾气笼罩,当她看到沈雨绒的身子被教授压着,身上的衣服也衣衫不整的时候,锐利的眸子微微眯紧,脸色阴郁。
他上前揪住教授的衣服,狠狠的揍了一拳。
门外,是紧跟着慌张跑进来的许斯成,当他看都韩隋远将教授一拳打倒在地的时候,温柔的面容闪过一丝阴鸷,稍纵即逝。
他居然比自己来的更快!
韩隋远在沈雨绒下车后并没有离开,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看到沈雨绒的影子。
交个毕业论文要这么长时间?
就在他疑惑的望着校门口时,一抹熟悉的身影慌张的跑了出来,是许斯成!
韩隋远尾随着许斯成来到教学楼,紧接着,便听见了沈雨绒呼救的声音,顿时,心漏跳一拍。
警方已经介入,校方的领导不知被谁通知也纷纷跑了过来。
韩隋远冷眼看着地上的人,直到警方宣布,教授嗑了毒药和春药,两种药物后,迷了心智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韩隋远冷哼,垂眸看了眼昏迷中的沈雨绒,“这件事,我希望校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冷眼看了眼许斯成,“消息封锁,如果有人透露出去,那么别怪我不客气。”
校方自然是惧怕韩隋远的权威,忙点点头。
韩隋远抱着沈雨绒离开,身后,许斯成阴鸷的眼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垂在侧微微收紧。
去医院的路上,沈雨绒猛然惊醒,看着自己半躺在车后座,愣了半天没有回神。
韩隋远坐在驾驶室里,从后视镜中看她如惊恐的小白兔东张西望,冷哼,“你终于醒了。”
“是你救了我?”
沈雨绒怀疑的问句让韩隋远心里很不爽,“不是我,难道你以为是那个许斯成?”
言语间都透着对她浓浓的讥讽,沈雨绒凝眉,但毕竟他救了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半晌,道:”谢谢。“
她发现车是朝着医院的方向去的,对韩隋远道:“不需要去医院了,我没事。”
韩隋远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沈雨绒,淡漠如斯,前方转角处调转了方向,朝着郊外别墅快速驶去。
沈雨绒的脸色还是有些白,一进门,韩李芳便查出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的。
但看到沈雨绒身上穿着韩隋远的外套时,误以为两个人是有了新的进展,憋着笑,朝着那些保姆摆摆手,退出了客厅。
沈雨绒从身上扯下外套递给他,道了谢,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韩隋远看她衣服对自己退避三舍的模样,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和许斯成见面了。”
“为什么?”沈雨绒有些生气,她和谁见面,那是她的自由,韩隋远有什么权利和理由来替她做决定!
为什么?
韩遂眼眯紧眼眸瞪着她,这女人居然还有脸问问什么!
二人相互瞪了半天,最终,韩隋远什么话也没有说,身上的戾气已经很好的收敛起,似有些讥讽的道:“怎么,不过是才见了许斯成几次面,对他的印象就这么好了。”
沈雨绒差点被教授非礼的这件事,一定和许斯成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