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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精准医疗中愉快玩耍,我为什么来填医生科研的坑?

解螺旋  · 公众号  · 医学  · 2017-04-13 18:09

正文


也许,这就是宿命,亦或是使命。



文/酸菜



1



年少时,我曾有两个重大人生规划。其中之一便是在35岁前拥有自己的公司。 2011年31岁之际,我提前践行了创业的理想,连工商、税务什么路数都没摸清楚,就无知者无畏地注册了第一家公司。

 

装修一间150平的分子细胞实验室当时可谓大手笔,工程造价25万。施工队进场之际,包工头悄悄问我:“老板,你这项目给公司做多少钱?”我心里一惊,反问道:“包给你多少钱?”得知答案是12万的时候,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因为毫无经验,我委托的这家装修公司就出个图纸,然后转包工程,轻轻松松就赚了一半。

 

半年后,我开始装修第二间实验室,120平同样有细胞房、分子平台的实验室预算卡到8万,工头咬牙切齿地向我抱怨:“老板,我就做个口碑,不赚钱!”我回以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心中泛起25万刻下的淡淡忧伤。



2



时间到了2012年的春天,一个荷尔蒙分泌上升的季节,刚刚在科研服务领域站稳脚跟的我感觉脚下的一亩三分已难容纳寡人之天下,于是剑指分子诊断试剂吹响了远征的号角。


当时我的联合创始人,研发总监老谈同学一番调研祭出了113个肿瘤化疗相关基因的靶点列表,我一看不就qPCR、HRM、测序三个技术平台么,搞科研的本来就玩的溜,分批次给我全!都!干!了!

 

事实证明,步子大了,会扯着蛋。连续建了两间实验室并投入一大批设备耗资两百多万,又迅速扩编队伍到三十来号人,养了几个专职的研发人员夜以继日地烧钱,公司很快从小富即安转为粮草紧张。


难以忘却2013年二季度那几个月,最困难的阶段每月到了发薪日账上还会差个十万八万,只能恬不知耻地开口向老爸借。


作为家里的独生子,把自己买婚房的钱全部丢到公司不算,还要借钱为其续命,我以为会承受平日数倍的唠叨,然而并没有。父母之爱深沉,可负疚感还是令我整夜失眠。



3



创业的前三年没有死,就算是过了第一阶段。第一阶段的险,在于需要证明你会挣钱,无论是产品还是服务,被市场接纳才能生存下来。越是走投无路的境遇下,越喜欢到处求医问药。那段时间参加了很多的创业培训,有一天听李开复老师的课,“创业公司多元化必死!”我在台下一阵心绞痛,彼时,我正筹划做解螺旋,思考着互联网+医学科研的化学反应。

 

针对医生的科研服务现如今发展成一个庞大的市场,然而在2006年,我刚开始懵懂加入的时候,北京协和医院一名Ph.D毕业还只需要核心期刊,SCI仿佛天外来物。五年之后,没有SCI已经不敢调戏国自然基金,医学博士发SCI成为毕业标准配置。


医学生临床任务重,选择实验外包很普遍,而科学研究客观规律中失败是常态,因此科研服务的体验一直存在严重不足:项目完成得磕磕绊绊,文章发得坎坷曲折,有时候你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设计问题?实验问题?还是人品问题。但只要有问题,那就一定是公司服务能力问题。好吧,客户是上帝,他们说什么都对!

 

既然科研服务那么难做,我的解法便是潜心研发诊断试剂、细胞治疗产品,从而翻身成为生物医药产业上游的光环角色——厂家。时至今日,这一路径还是科研服务公司广泛认可的最光明前途。诊断试剂中生化、免疫类品种格局已定,而分子诊断尚可逐鹿天下;药物开发经历了化学、小分子、抗体三个阶段,细胞及基因药物还存一席之争。



4



带着这样一种产业理解,我在2013年与朋友合资组建了核酸诊断试剂公司,2014年又与一家上市公司合资成立了细胞治疗公司,在个体化医疗的诊断与治疗两端进行了前瞻布局。2015年1月,奥巴马提了PrecisionMedicine,精准医疗一夜间火了,全面替换了个体化医疗的概念,我也在这一年扶摇直上,首先是第一家公司完成了并购退出,然后携团队进入上市公司执掌其医疗子公司,管理5亿资产,旗下8家控参股医疗企业。

 

照着这个趋势,我本该跟医生科研这件事不再有瓜葛的。医生做科研虽苦,也非我一力所能拯救。因为屡施援手,我已饱受创伤,每年的2-3月总是周期性焦虑,这显然是国自然的毒副作用。2016年的春节因为身份转换显得格外的宁静,没有了标书的烦扰,我细数着过去一年经历的种种波澜壮阔的局面:海外并购项目的谈判,国际顶尖名校技术人才的引进,国内精准医疗专家大咖的合作接洽,以及驰骋于资本市场同为80后的金融圈精英小伙伴的惺惺相惜……


剧本再精彩也不如人生之反转,当时我并没有想到2016猴年——我的本命年,会是一个超级动荡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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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无法解释的时候,你就会开始相信命运。作为开了八万公里仅发生过一次事故的老司机,我的2016各种状况车子送修了三次。老谈也属猴,毫无压力的平了我的记录,而团队中一同龄骨干竟然达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年六次事故,关键他还是我们公认的赛车手,车技一流。


由此我不禁思索,事业的转换恐怕也是一种无法控制力量的产物。股灾、魏则西事件、内部业务调整,各种复杂因素影响下我所在的上市公司决定暂停精准医疗方向的投入,蓄力谋时机。一方面是我操盘的精准医疗项目面临转让、缩编甚至突然死亡的厄运,另一方面,解螺旋又有投资人抛出了橄榄枝,当然投资的前提是CEO必须全职。是选择在产业的大海中休养生息、择机再发?还是于医学科研的沼泽泥泞中艰难前行,守正出奇?坦率说,善于谋断的我为此亦纠结了两月有余。


当然,结果你们已经知道了,去年11月,我全职回到了解螺旋,今年2月,解螺旋完成了PreA轮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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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精准医疗中愉快玩耍,我为什么来填医生科研的坑?也许,这就是宿命,亦或是使命。与因缘际会的朋友们,相忘于产业的江湖,再见了!从此,世间少了一位精准医疗少壮派,而医界则多了一个解构科研的传道者。


医学科研无序、低效、灰暗的一面应该予以颠覆,还以科学的方法、高效的工具和取之不竭的实用资源。医生的科研工作理当聚焦于临床优势,妥善调用外部的智力支持(策略咨询)和劳力支持(实验外包),用最高效的手段达成研究目的。医生没有那么多时间精雕细琢,所以一切必须极致的简单。

 

马云,曾用“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之理想鼓舞了淘宝的发展,电商的变革。我也在此立志:五年之后,愿医生没有难做的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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