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中国扶贫
由《中国扶贫》杂志社负责运营,主要发布全国扶贫相关通知、扶贫动态、扶贫新闻等内容。
目录
相关文章推荐
陈忻儿童心理  ·  成功案例背后有什么秘诀? ·  3 天前  
武志红  ·  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委屈负责 ·  4 天前  
51好读  ›  专栏  ›  中国扶贫

【深度贫困】破彩云之“难”——云南省怒江州直过民族脱贫攻坚纪实

中国扶贫  · 公众号  ·  · 2017-08-03 16:25

正文

一江怒水,切断了横断山脉,一侧是高黎贡山,一侧是碧罗雪山。两山夹一江,便是怒江大峡谷。

怒江大峡谷的山水对人是吝啬的,98%以上面积是高山峡谷,坡度在25度以上的耕地占总耕地面积的76%,生态脆弱,灾害频发。

但52万余怒江人是坚强的,他们在怒江峡谷的褶皱里,在怒江的咆哮中,在缠绕雪山的云雾中,奋力求生,从未怨天尤人,演绎着战天斗地的传奇!

怒江州,集边疆、直过民族、深度贫困于一体,是我国民族族别最多和人口较少民族最多的自治州,全州52万余人,少数民族人口比例占总人口的92.2%,有傈僳族、独龙族、白族、怒族、普米族5个直过民族。全州所辖四县(市)均为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和滇西边境片区县,29个乡镇中有21个贫困乡镇,255个行政村中有181个是贫困村,贫困人口12.85万人,贫困发生率为27.7%,贫困发生率居云南省之首。

直过民族,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奇迹。他们从原始社会或奴隶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几乎“一夜之间”跨越了其他民族上千年的历程。他们是脱贫攻坚的“上甘岭”,拔穷根需要下猛药,需要集中火力攻“山头”。

新时期的“怒江之战”该如何打?


1

穷山恶水——险

当地人笑称,怒江的穷山恶水“送”给怒江人三险:路险、地险、房险。

要想富,先修路,而崇山怒水让公路显得尤为珍贵!

目前,怒江州是全国唯一的“五无州市”:境内无高速公路、航空、铁路、水运和管道运输。从怒江州府六库镇沿江而上到贡山县城,只有一条路,当地人称这条路为“不三不四”路——比三级路差,比四级路好,甚至部分路段连四级路的标准都达不到。而这条“不三不四”路,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修建的,是泸水县、福贡县、贡山县通往外界的唯一主干道,是怒江州唯一的交通大动脉。但这条大动脉却经常通而不畅,塌方、滚石、泥石流、路基塌陷、晴通雨阻 ⋯⋯

记者在怒江州一千多公里的采访路程中,有一半在高黎贡山或碧罗雪山的云端,一半在咆哮的怒江边。怒江州扶贫干部王靖生说,这条路催生了一种特殊行业:尸体打捞队。

如今,路仍是制约怒江州与全国同步建成小康社会的主要“瓶颈”!这一点,泸水县扶贫办的同志深有体会。

“前进村在什么位置?”记者问。

“在那片云后边!”泸水县扶贫办干部张丽权说。

6 月24日,记者前往前进村采访。前进村距离主干道38公里,汽车从海拔900米爬升到2000多米,30多公里的山路缠绕在高耸入云的碧罗雪山。“走这条路,不仅需要技术,更需要胆量。”张丽权说。30多公里山路中有13公里没有硬化,平均不到三米宽,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云雾飘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滑坡、落石随处可见,这条路也因此被村民称为“夺命路”。23日,记者到访的前进村一位怀胎八月的孕妇步行四个多小时到山下做胎检,在返回途中摔倒导致大出血,等救护车来时人已去世。

通往前进村的路。

这个悲剧让前进村第一书记友碧芳非常痛心,“路对前进村的脱贫致富太重要了。”友碧芳介绍,前进村有14个村民小组,其中有7个不通路,最远的一个村小组距离村委会12公里,“路就在悬崖边上,我们到那要走6个多小时。”友碧芳说,村民说那条路“猴子见了都掉泪”。

即便这样,前进村在称杆乡也不算偏远,“除了乡政府的所在村,其余的村都和前进村情况类似。”称杆乡人大主席李跃东告诉记者,虽然全乡实现了每个行政村都通路,但是有大部分村小组没有通路,现在村民仍处在肩挑马驮的状态。

千百年来,怒江的山水竭尽全力地挤占着这方百姓的土地。全州境内除兰坪县的通甸、金顶有少量较为平坦的山间槽地和江河冲积滩地外,其余多为高山陡坡,可耕地面积少,垦植系数不足4%。全州的耕地沿山坡垂直分布。“我们这的耕地坡度不止25%,坡度在60%以上的还有一大部分,经常有村民在地里劳作时滚下山去。”友碧芳说,按照政策规定,村里的地基本上都符合退耕还林政策要求。

村民生产有危险,在生活上也有隐患。在怒江州,大部分村组分布在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的半山腰或山头上,房屋大多依山而建,地质灾害隐患极大。“没人敢为这些村址是否安全打保票。”贡山县扶贫办主任钱斌说。


2

攻坚拔寨——难

新“怒江之战”,要在怒江深深的缝壑中攻,要在云雾缠绕的高山中战;攻的是贫中之贫,战的是难中之难。

路,关系着脱贫攻坚“怒江之战”的成败。在前进村,村民给记者算了笔账:一袋水泥光运费就50多元,一块空心砖在山下2.5元,运到山上5元,建房成本至少翻一倍。

“有位村民赶着猪到山下卖,结果在路上猪滚到山下摔死了。”友碧芳告诉记者。

在怒江修路有“三高”:建设成本高,投资数额高,技术难度高。而在怒江州建设资金筹措极其困难,当地财政自给率低,项目建设资金短缺,融资渠道少。

贡山县独龙江乡是中国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之一独龙族唯一聚集区,2015年11月13日,深山绝壁通天路,独龙江公路全线建成通车,路线全长79.982公里,其中新建隧道6680米,比原有公路缩短16公里,使贡山县城至独龙江乡的出行时间从8至9小时缩短至3小时左右,结束了独龙江乡半年大雪封山的历史。当然投资也是高昂的,这条路总投资7.8亿元,光一个隧道就耗资6亿元,而资金基本上都是由国家和云南省支持的。

独龙江乡的“待遇”让怒江其他地区眼红。据统计,目前怒江州50户以上的村组有1458个至今没有通路。“现在修路要求保护生态,不能随意弃土,这又增加了成本。”福贡县副县长高松说,实际修路成本在60-80万元1公里,但到位资金只有35万元1公里。

偏远不通路,又有地质隐患的村组,为何不能搬走?

无地可搬。咆哮的怒江水斗不过两岸的高山,无法像其他江河那样冲积出一块块平原。高松说,怒江全州只有兰坪县有一块超过10平方公里的平地。“从山上搬到山下不现实,山下无地可搬,只能从一个山头搬到另一个山头,从有地质隐患的半山腰搬到山头。”高松介绍,即使搬也不能搬太远,村民还要回去种地,否则稳不住。

不能搬。怒江州西邻缅甸,境内国境线长449.467公里,在边境线上的村庄不允许搬迁,而这些村庄大多比较偏远,且有部分地区至今仍未通路。

在如此恶劣的自然条件下,怒江州肩负着5个直过民族的脱贫重担:傈僳族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为78860人,贫困发生率为61.64%;独龙族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为711人,贫困发生率为0.56%;怒族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为10715人,贫困发生率为8.38%;普米族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为3932人,贫困发生率为3.07%;白族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为24734人,贫困发生率为19.33%。其中,白族支系“拉玛人”、“勒墨人”和景颇族支系“茶山人”整体处于深度贫困状态。并且,他们大多生活在边境沿线或偏远山区,长期与世隔绝,社会发育程度低,贫困程度极深。

3

干群发力——战

只有横断山,才能摁住这江怒水;只有怒江水,才能撕裂这座巍山;也只有怒江人,才能坚守在这山水间。但在脱贫路上,他们并不孤单,与全国、全省同步建成小康社会,怒江不能“缺席”。

独龙族,以前连名字都没有,从1952年,周恩来总理正式命名为“独龙族”,此后独龙江就一直和北京心手相连。多年来,独龙江的脱贫发展始终牵动着党中央、国务院,云南省委、省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心。怒江扶贫“上甘岭”,独龙江是最难啃的“硬骨头”。

独龙江畔的拉瓦夺村独龙族安居房群落。

整族帮扶,整州扶贫,独龙江开创全国扶贫工作先河。独龙江整乡推进,独龙族整族帮扶三年行动计划和两年巩固提升计划,各级政府累计投入建设资金13.04亿元,通过实施安居温饱、基础设施、产业发展、社会事业、素质提高、生态环境保护与建设6大工程,独龙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独龙出山,实现千年跨越。







请到「今天看啥」查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