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部门复苏背后的结构性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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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而后立

过去三十年，民营部门已经从经济的边缘参与者演进为中国经济增长的引擎（图1）。当前民营部门的复苏不仅仅归功于需求的回暖，更重要的是过去几年所进行的结构性调整颇有成效。民营部门实际经历了 “破而后立”。在经过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和2012年大范围大尺度去杠杆后，民营部门的幸存者通过积极提高竞争力、沿价值链爬升，其间新企业也不断涌现，推动了高科技、互联网和服务业等行业的发展。经过浴火重生，民营部门才得以搭上国外需求好转和国内需求升级的顺风车。

我国的民营部门市场化程度高，企业间竞争激烈，因而对市场波动高度敏感。图2中浙江和陕西的GDP增长。在2008年和2012年，两省的经济增速都出现了急剧下滑。由于浙江民营部门规模占比更高，因而2016年年中以来更早经历滑坡、程度更深，目前已进入快速复苏。

▌ 经济低迷时期自主去杠杆

过去几年，我国民营部门的杠杆率已大幅降低，与国有部门的加杠杆形成鲜明对比。2008年至2016年间，民营部门杠杆率下降了6个百分点（图3）。2012年以来随着制造业衰退加深，民营企业财务压力加剧，企业破产不断增加，不良贷款比率2011年开始攀升，2016年见顶（图4）。

民营部门去杠杆涉及从上游原材料（不包括钢铁），到中游机械设备再到下游消费品各个行业。（图5）右轴显示了民营部门在各行业总资产中所占份额，除了烟草、油气等个别行业，民营部门的去杠杆程度足以帮助整个行业恢复平衡。

去杠杆的过程伴随大量企业被淘汰，这其中不仅有小型非上市公司，轻工制造行业大规模的民企业也有破产。人们往往将大范围的企业倒闭归因于汇率升值、劳动力成本上升以及银行顺周期抽贷。然而，这些因素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背后的根本因素其实是市场总体需求的日益恶化。

但与此同时，随着缺乏竞争力的企业逐渐被淘汰，市场机会也日益增加，新生企业不断涌现（图6）。2012年以来平均每年有超过300万家新公司成立注册。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冲击未平，2012年以来制造业衰退又雪上加霜，一部分企业选择向海外市场转移。经济衰退使出口导向型企业对成本更加敏感。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不少外资企业，尤其是服装类企业，比如优衣库、耐克，已经转移至周边成本更低的东南亚国家。不仅外资企业，许多国内知名企业，如福耀玻璃集团、万向集团（汽车零部件）、南山铝业等，都高调转向海外市场以降低总体生产成本。

2013年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及相关政策举措和融资支持进一步推动了民营部门开拓海外市场的浪潮。商务部数据显示，2016年新签海外合同和海外市场收入中约一半与“一带一路”有关。

▌ 沿价值链爬升

除了开拓新市场，也有不少企业选择跨境并购以借力海外合作伙伴提升自身竞争力、或进行自主创新研发，以实现沿价值链爬升。（图7），通过获取有用的的技术、专业知识，沿价值链升级。海尔集团对通用电气家电部门的里程碑式收购就是这一市场趋势的典型案例。与此同时，不少民营企业加大了自主创新投入。在全球金融危机后的几年里，中国企业的研发蓬勃发展，华为等企业表现不俗（图8）。企业积极自主创新使得中国的专利申请数量同比增长了44%，成为世界第三大专利申请国、新兴市场中最大发明国（图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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