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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有一次，程颢、程颐两兄弟去吃饭赴宴。

请客的人是一个士大夫。

程颢、程颐号称“二程”，是天下闻名的理学家，程朱理学的创立者。他们的老师是湖南人周敦颐，宋明理学的开山鼻祖。他们的弟子遍天下，程门立雪的杨时、游酢、谢良佐、吕大中、吕大均、吕大临等都是他们的著名弟子。

程颢，字伯淳，当时人尊称为明道先生，程颐赞他“使圣人之道焕然复明于世，盖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

他的核心思想是“万物皆只是一个天理”。

他生于宋仁宗明道元年（1032），嘉祐二年（1057）进士，历官主簿、县令、太子中允、监察御史、监酒税使、节度判官、宗宁寺丞等。

程颐，字正叔，当时人尊称为伊川先生，朱熹赞他“昭明道学于孔孟既没千载不传之后，可谓盛矣”。

他的思想主张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他生于明道二年（1033），嘉祐四年（1059）进士，历官县令、团练推官、国子监教授、崇宁殿说书等。

请客人知道两兄弟是海内名牛（流），不敢怠慢，有心捉弄。

02

程颢一进宴饮厅，便觉哪里不对劲。

他知道这是一个局，饭局。

请客人除了安排重量级文人雅士陪客，还专门给二程特别安排了两个妓。

请客人把手一拍，两个妓细腰款款而入，姿态优雅多姿。一曲《箜篌引》之后，举羽觞连饮下三大海。

箜篌引

看来，这两个妓不仅美丽秀雅风情万种，能媚；还颇善丝竹管弦之乐，能奏；而且，酒量高致千杯不醉，能喝。

这不是要测试一下二程有没有作风问题么？

或者要考验一下二程的所作所为与他们的思想主张是否言行一致？

酒色最能检验人性，财气最能体现气度。

正叔

程颢怡然入坐，与美妓把酒言欢，连干三杯。

程颐勃然大怒，推开美妓于一边，拂袖而起，愤然离席。

程颢继续喝，尽欢而饮。

正叔回家了，不欢而归。

03

第二天，正叔经过明道先生的斋中，怒气冲冲。

不断嘀咕妓损害了他的名节，两只怒目瞪着程颢，

那意思是说，

你怎么这样？

你的理学白理了？

怎么能和妓女一起喝酒呢？

就是渴死了，也不能喝妓酒啊？

那妓有那么美吗，看把你美得欢，喝酒事小，失节事大！

明道先生平静地说：

“昨日座中有妓，吾心中却无妓。

今日斋中无妓，汝心中却有妓。”

程颢讲学

正叔听了这话，思量半晌，心想：此言有理，切中心扉。我今天还如此计较昨天之妓，不正说明我心中有妓么？我不及也！

正叔惭愧地说：“兄长所言有理！我因一个妓，勃然大怒，甩袖而走。若是传出去，天下人都要说我气量狭小，容不得人。士大夫、学子觉得我心中有妓，岂可为师！因为一个妓，损失了成千上亿的人心，真的是得不偿失呀。看来我对‘万物只是一个天理’的道理，理解得还是不够透彻！”

因为一个妓，正叔损失一个亿。

明道先生笑道：“你心中无妓便是真正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