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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孤独不是与生俱来,也不是无可奈何

南方周末  · 公众号  · 社会  · 2017-08-14 17:14

正文

有人问了个残忍的问题:你一个人在一座城市做过最孤独的事情是什么?

 

有条点赞最多的回答:一直走,装作很忙的样子,不让别人看出来我没地方可去。

 

还有条难辨真假的荒诞答案:天天晚上去国美门前看电视,因为那儿有群流浪汉,跟他们在一起显得热闹。



▏热闹很难吗?▕



苏是英国人,她在20岁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患有陌生环境恐惧症。当时她正带着两个儿子前往图书馆,忽然之间,一阵奇怪而又焦虑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后一阵恐惧感袭来。

 

苏很快回到家中,但这种感觉仍然持续。接下来的几天,这样的症状每天会发作15-20次。后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苏的体重开始迅速下降,在床上躺了半年,她也不敢再走出家门,最后发展到对洗头、刷牙,甚至坐下后再站起来这样的日常小事都害怕极了。

 

通过在网上的自助课程接受训练,通过网络了解当地的街道状况,苏终于战胜恐惧再次走出家门,虽然只是走到家附近第二盏街灯,但跨出这一步,她花了20年。



恐惧是人类的保护本能,可以帮助人类远离危险。一个人在长大过程中,或多或少会经历社交焦虑,这是成长的必经阶段。但如果长时间处于焦虑中,并且这些症状持续干扰着他的生活;或者恐惧超出正当的反应,达到疾病的程度,就有可能患上了社交恐惧症。患者的生活空间会被压缩在家里以及周围很近的地方,一旦出了这个“安全圈”就会异常紧张。

 

更深层次的需求来自于“融入群体”。作为社会性动物的人类,有着强烈的愿望成为一个群体的一部分,并被这个群体所接受,我们需要被同伴喜爱,这是人类的基本需求。而社交焦虑就是对“我们无法被接受”这一后果的恐惧。

 

我们渴望爱与被爱、懂与被懂、渴望自己的命运与他人紧密联结在一起,当我们无法获得这些时,我们就会感受到孤独。我们或许会成为外向的孤独患者,也可能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告诉自己“我天生热爱孤独”——因为这样能降低“被热闹拒绝”造成的伤害。

 


精神分析师安妮塔·卡茨说,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孤独是我们生长发育过程中,逐渐产生的。

 

2003年以后,当我们聊起孤独,特别是谈及都市生活中的孤独,我们无法避开《迷失东京》这部影片。

 

这是一部获得奥斯卡奖的都市文艺片。两个美国人在东京的旅途中,发现了愈发孤独的自己;在3000万人的东京,热闹喧嚣,只是几个眼神和寥寥数语,他和她就嗅出了对方身上与自己相似的孤独味道。但孤独不会拯救孤独,于是两个孤独的人一起迷失。

 

两个人的孤独感在异国他乡被无限放大——语言不通、文化差异大,陌生的生活环境没有激发新鲜感,反而带来了更强烈的疏离感。

 

很多人通过电影看到了自己,找到了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孤独者有圈子吗?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三个主要人物发生正面碰撞时,Tom提醒Daisy:“Remember: I am, you are, and he is.” 当我们最初学到这六个最简单的单词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复杂的人物关系就这样被理清了。

 

那么“we”呢?当你感受到孤独时,就不太会说“我们”这个词了。



▏融入很难吗?▕



精神分析大师弗罗姆·瑞兹曼说,孤独是一种我们会不计代价想要去避免的东西。

 

知乎上有人问:对中国人来说,外国人的圈子真的很难融入吗?

 

最得人心的答案也最扎心:当然很难,别说国外,我在北京住过前后五年,广东差不多五年,上海快十年,感觉也没办法完全融入本地文化。

 

所以语言、礼仪和习惯并不是人们融入新环境的最大障碍。事实上,当你翻越这些障碍后,才会意识到你和他们之间隔了一个看不见的墙。

 

在城市生活的我们,常常和很多人在一起,看似热闹,却愈发寂寞。

 

以下10个片段在大部分孤寂的生活中出现过:

 

❶   大家一起聚餐时自己假装玩着手机,其实在听他们聊天。

❷   一个人去医院,抽完血后,用压着棉签的手收起医疗卡、拿起衣服背起包。

❸   一个人在家午睡,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

❹   一个人看节目,很好笑,转身想要跟人分享时,笑容消散在空气中。

❺   在这个城市从来不敢喝多,因为没人能送回家。

❻   独自用餐时,想去洗手间却又担心东西被收走,同时还发愁没人看包。

❼   一个人吃饭,点很多菜,被服务员问“几个人”时,并不想接话。

❽   无人与你立黄昏,无人问你粥可温。

❾   紧急联络人一栏,总是要想很久才落笔。

❿   当你成功了,没人知道有何可喜;当你失败了,没人知道意味什么。

 

你是被热闹拒绝的人吗?又或者你是主动拒绝热闹的那一个?重新融入人群很难吗?

 

一个刚到纽约的孤独男人,给出了一个答案:城市的冷漠与热闹全在乎自己的内心,孤独不是一辈子的无可救药,而是一杯子就能治愈。



视频很短,但仍然建议在wifi状态下观看。当这一切过去,回头看时你会发现,曾经的孤独虽然记忆深刻,但也很短,毕竟人生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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