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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饭桶

简书  · 公众号  ·  · 2017-06-24 18:39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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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甜腻老干妈,简书作者。


我想我找到了解决一切疑难杂症的办法: 敞开肚皮吃。


我有个朋友,叫包子。长得不像包子,就是怂得像包子。


包子当年很懵懂,刚刚和初恋分手不久,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读大学,不善交际朋友不多,于是大多数闲暇时间都窝在宿舍看电影或者泡在图书馆看一整天的书,实际上是杀死空虚和寂寞。


寒假的一天夜里我们视频,这货饿得实在受不了,翻箱倒柜愣是没找到能饱腹的东西。 顿时,心里伤感,我没有朋友,没有爱人,饿了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的人生有何意义。


饿得前胸贴后背,心里自然也委屈,最后,终于在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两个被遗忘的松花蛋。


包子没想别的,连酝色的佐料都没找,噼里啪啦磕开,对抠得体无完肤的松花蛋说,蛋啊,你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蛋蛋了,你肩负着伟大使命。没能找到蘸料陪你,不要在意,反正喂饱我,就是你的宿命,就不要在意怎么死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啃了俩松花蛋,齁地喝了两大杯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饥饿感瞬间消散。


包子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跟我说,其实,松花蛋生吃也挺好吃的,就是……有股尿骚味。


窗外,夜色撩人,天上月亮露出半只角,惨白的月光笼罩地面,有些萧杀。搁以前,包子得为之惆怅半天,可是今天,包子嘴角微翘。生活还是充满惊喜的,有时候解决伤感的方式,只需要两个带着尿骚味的松花蛋。



我和包子的相遇很戏剧。步行街有家红豆饼特别好吃,每天摊位前都排着长长的队。


那天我去排队,包子排在我后面,手里拿着一根烤玉米忘我地啃着。


万幸,排到我的时候还有最后一个红豆饼。包子突然冲到我前面来,挥舞着票子,蹦哒着对老板说,“老板,最后这个我要了!”


我气得不行,排了那么久的队最后什么都没买到。于是我拎着包子的后颈把她转过来,怒气冲冲地问,“为什么插队?”


“因为,我没素质啊!”包子满牙都是豆泥,嘻哈着回答我,然后撒丫子跑开。


我刚到大学,满怀抱负,一身力气不知道往哪里使,基本上都用来锻炼左右手了。可我又不想白天德玛开路晚上E盘开撸,一天天无聊地紧。眼瞅着个异性,就想来一段姻缘,连内裤换洗频率都高了起来。


嘿,你别说,我还真瞅见一个姑娘。


那是在学生会的第一次例会,大概是丘比特恨铁不成钢,射中了我的榆木脑袋。我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哇,窗外的太阳竟然如此耀眼。


不,我错了,耀眼的不是太阳,是她的脸。


我吞口口水,哇,她的胸好长,哦不,她的腿好大。


我用尽各种办法和她搭讪,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看着她晃动的大白腿,忍不住想,她的大腿一定像白玉一样滑,像液氮一样凉。


于是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对她说,你的大腿真好看。


她说,你真流氓。


我说,好看的姑娘就应该和流氓在一起。


于是,好看的姑娘给了流氓一巴掌。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看着夜路空无一人,想着自己惨烈的感情,顿时悲从中来。


我挪到一家熟食店,一个人,找了个灯下的位置,啃着猪蹄吹啤酒,自己跟自己对影成三人。


猪蹄的油淌得满嘴满手都是,我往裤衩上随意一抹,接着埋头苦干。


席间,我还鼓着勇气,对一个把我骨头变成207块的姑娘吹口哨,当然,换来的是姑娘的白眼。


这时我收到一条信息,新生奖学金要发放了。奖励高考成绩前十名的,而我,正好是第十名。


突然觉得生活也没那么糟,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事发生,但我们总得为小惊喜干杯啊。


失恋了,代表所有好看的姑娘,都有可能成为你的下一任嘛。


我吹了最后一口啤酒,看着老板穿着一条分不出颜色的背心,又豪气十足地嚎了一嗓子,再要一份红烧肉!


酒酣饭饱,我觉得一切都有希望。


吃不饱饭,谈他妈什么诗和远方。



要说惨,包子比我见过的所有姑娘都惨。


包子父母分居,老爹就是个酒囊饭袋,一个人吃饱一家人不挨饿,包子妈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受惯了冷眼。


所以,包子一直想有个人出现,改变他她乏善可陈的人生,带她走。


那个人昙花一现,却又把包子抛弃。


遇到包子的时候,她对着一碗麻辣烫,眼泪鼻涕混成一团。因为辣,包子不停地吸溜着鼻孔里冒出腥热的血液,随手往脸上一抹,接着吃。开始还觉得凄惨,反震有辣椒呛着,流眼泪也流得放肆。


我坐在包子对面,我喝啤的,她牛气冲天的喊,“我要喝白的!”


店小二送来老白干,包子睥睨一眼,我要喝白的,我要喝畅优!


然后在店小二看傻逼一般的眼神中,仰脖灌了一口酸奶,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半晌,说,“操,累了。”


她的脸上,睫毛膏和眼泪鼻血混成一团,眼神却是灼灼。


我突然深陷在她的眼神里,失了方向。


后来,她成了我女朋友。


准考证丢了,她说,“我要去吃个鸡腿压压惊。”


考试前一天她还没复习好,她说,“我要去买个芝士牛奶,芝士就是力量。”


冬天,我们去吃火锅,窗边的位置,她坐在我对面,锅里的食物翻滚,热气腾腾,玻璃上糊上了一层人间烟火,模糊了外面的车水马龙欢声笑语声,她用手轻压住凌乱的发,隔着氤氲水汽,有种来日方长的诗意。


夜幕降临,我们一起去夜市。临街的小摊都扯上了昏黄的小灯泡,摇摇晃晃明明灭灭,宛如夏日萤火。树下有一小撮未化尽的残雪,她站在摊前催促点了很久的烤串,远处是灯火阑珊的长街,她的轮廓有些毛绒绒,仿佛不属于人间。


飘雪的冬夜,她窝在座位上剥一颗橙。毛衣袖口顺着动作起起落落,露出小臂。灯光下她的手指莹白,窗户被吹得格格作响,她安静地剥一颗橙,我在旁边瞧着,仿佛这纷扰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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