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伟大，愈堕落……的九大意义

EXTITUTE｜批评·家 ｜ 理论与历史碰撞／个例与议题交织

原文｜ " Entartete Kunst" Exhibition Brochure

英译 ｜ David BRITT

演译｜ DUPECITY

责编｜ 批评·家

1937年的7月18日，“伟大的德国艺术展”开幕，

第二天，“堕落艺术展”开幕。

这一双大展模式， 具有历史性的开创意义，

它构筑起了一个伟大与堕落两相互牴的现场：愈伟大，愈堕落。

它 实现了这次大展的伟大的总出品人浮游乐［ FÜHRER］ 制定的策展理念：

终结艺术-布尔什维克主义！

以下是本次展出的总叙事 卡姆拉德 ［KAMERAD］ 的访谈。

本次对话，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文5500字以内

您好，卡姆拉德［KAMERAD］。首先要祝贺刚刚结束的“堕落艺术”展大获成功！

据说这次大展每天的参观人数就多达两万。也就是说，四个月不到的展期，观众的总人次数就已经超过200万了吧。真是个盛况空前的展啊！

现在我手头上拿着的这本是展出的手册，作为大展的总叙事，您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它的来龙去脉？

这次大展的 效果特别理想 ，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我们有一系列的计划。 团队已经策划了明年更大的巡展活动。现在确定下来的是2月26日在柏林开幕。 之后，还要继续 在德国、奥地利的各大城市里办展，总共会有十几场。

我们办展一直要办到实现这次大展的伟大的总出品人浮游乐 ［ FÜHRER］ 先前给我们制定的理念： 终结艺术-布尔什维克主义！

说到这本展出手册，其实今年的11月份就已经印刷完成了。只可惜，没能赶上11月底刚结束的慕尼黑大展。

不过，在这个伟大的时代，在这片伟大的土地上，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这本手册看上去很薄，不可能包括全部的展出内容。但是，我们非常确定地提出了我们的 纲领 ，表明了我们要终结的对象。

而且，收录在手册中的都是从我们此前没收的作品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代表作。 观众通过图片就可以一目了然地认清“堕落艺术”的实质。

▼ 展出手册内页3

成为一名艺术共产主义者，要经过两个阶段：

1. 在共产主义政党中占有一席之地，在斗争中承担起团结的职责；

2. 从事革命性的生产改造。

——犹太人维兰德·赫兹费尔德［Wieland Herzfelde］， 对手［Der Gegner］，1920/21

▼ 展出手册内页5

我们宁愿不干不净地存活，也不愿干干净净地毁灭，我们可以让顽固的个人主义者和老妇人去做不需要什么能力但体面的事儿，名誉不是我们担心的。

——对手 ［Der Gegner］ ，1920/21

劈开被束缚的现实，成为他积蓄的、燃烧的感官激情的容器，激情一旦被点燃，就会忘却所有内心深处的事儿，然后爆发出来——消耗、扩展、与它所有的部分结合在一起。对他来说，无需抵制，也无需预先限制。

——当代文学对那种曾经“现代”的妓院艺术的胡言乱语。

虽然 这本册子 只有二、三十页，但看得出来你们团队是经过精心编排的。

其中的文字提纲挈领，配图特征鲜明，让人读着也是相当震撼啊！

您给我们的观众介绍一下，这本展出的手册和这次展出的展陈之间有着怎样的关联？

根据布展的实际情况，所有作品分成了九个板块，对应于九个展厅。 每个板块又设定了各自的主题，分门别类，清晰明了。

所以，这本展出的手册收录了一篇阐释展出主旨的总论，还有九段文字， 简明扼要地 论述了各个板块的策划构想。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大展的伟大的总出品人 浮游乐［ FÜHRER］ 还特别贡献了一篇慷慨激昂、精彩绝伦的演讲稿。

我们做手册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民了解这次大展，所以我们尽可能地降低了手册的成本，每本定价只要30芬尼。

这本手册不只是对大展的提炼，也是一本简明的操作手册，这样人民平时就可以用它来鉴别哪些是堕落的艺术。

▼ 展出手册内页7

昭然若揭

种族横截面

还请特别注意下方三幅人物肖像，从左到右依次是： 画家莫格纳 ［ Morgner］ 本人、奥托·迪克斯 ［ Otto Dix］ 眼中的画家拉齐威尔 ［ Radziwill］ 、基什内尔 ［ E. L. Kirchner］ 眼中的画家施莱默 ［ Schlemmer］ 。

▼ 展出手册内页9

“德国宗教感情的启示”

这是卖给犹太艺术品商人的报刊评论出来的胡言乱语。

标题是：

“基督与通奸的女人”、“埃及玛丽之死”、“取下耶稣遗体”、和“基督”。“艺术家”是诺尔德 ［ Nolde］ 、莫格纳 ［ Morgner］ 和库尔特 ［ Kurth］ 。

经您这么一说，这薄薄的一本小手册，居然还有如此大的实用价值！

这次展出的总策展人沃克斯格诺赛［VOLKSGENOSSE］过两天还会带我们到展厅里导览一下。

在此之前，您能否向我们介绍一下，为什么要策划这个堕落艺术展？它在今年举办，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事实上，这次展出是一项伟大的历史工程的一部分。计划从四年前，也就是1933年起就已经开始筹划了。

这次展出的伟大的总出品人浮游乐 ［ FÜHRER］ 曾经在当年2 月1日发表了重要讲话，并总结道： 德国人民，只给了我们四年时间，然后他们就将评判我们。

现在，我们可以毫无愧色地说，我们光荣地完成了伟大的总出品人对我们的嘱托，光荣地 完成了德国人民的历史使命！

在展出手册中，我们总结了这个展出的九点意义， 最最首要的意义 是：我们的时代。

德国人民正在走向新时代！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这场新时代的大变革之前，把前几十年的堕落文化从头到尾彻查一遍。

所以，四年前的整个夏天， 我们的团队带着各自的任务奔赴全国各地，进行了第一手的调查， 9月23日就在 德累斯顿的新市政庭院举办了首次堕落艺术展。

不过那时只是内部VVIP预展。

▼ 展出手册内页11

艺术宣扬阶级斗争

画家，你渴望，你推翻世界，你是政治家！要不然，你还只是个普通人......为绘画而绘画就像在卧室里放一台划船机。

——无政府主义者路德维希·鲁宾纳 ［ Ludwig Rubiner ］ ，画家筑起路障，行动 ［Die Aktion］ ，1914

▼ 展出手册内页13

作为艺术家的艺术家必须是无政府主义者

——犹太人和布尔什维克库尔特·艾斯纳 ［Kurt Eisner］ ，慕尼黑，呼吁社会主义

让我们营造一种爆炸性的氛围！学习！准备！练习！

——布尔什维克约翰·R·贝歇尔 ［Johann R. Becher］ ，呼吁所有艺术家，1919，柏林

真没想到啊，你们整个团队前期投入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精力。

经过严格的筛选和内部的 VVIP预展之后， 这次公开大展在内容上想必是相当过硬的了。

除此之外，你们团队在策展的形式方面还给观众们带来了哪些创新的看点？

其实VVIP预展后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的团队一直没有停止过工作。

因为那些文学的小团体，那些附庸风雅的人，还在胡说八道，哗众取宠。他们中的许多人还不认账，仍 然否认我们曾经有过艺术堕落这样的事实。

所以，我们决定扩大规模，公开展出，给人民以正确的判断力，以正视听。 这就是 展出的第二大意义 。

为此，我们在开展前的两星期，特地 从28个城市的32个博物馆里运来了6、700件作品，齐聚慕尼黑，把展厅变成一座堕落艺术的化粪池。

此外，我们还历史开创性地推出了双展模式。 7月18日，“伟大的德国艺术展”开幕，第二天，就轮到这个“堕落艺术展”。

两个展出构筑起一个伟大与堕落两相互牴的现场：愈伟大，愈堕落。

这就是 展出的第三大意义 ，用这种比照的方式，让人民看得更清楚：什么是艺术上的堕落！

这种 堕落不仅是愚蠢、白痴、轻率的实验，而且只可能是昙花一现。

哪怕没有我们国家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的革命，这种堕落的艺术也会耗尽自己，自生自灭。

▼ 展出手册内页15

涂鸦破坏国防

奥托-迪克斯 ［ Otto Dix］

▼ 展出手册内页17

作为道德理想的妓女

布尔什维克女犹太人罗莎·卢森堡 ［ Rosa Luxemburg］ 最热爱的俄罗斯文学：“俄罗斯文学使妓女变得高尚，弥补了社会对她犯下的罪行......，将她从堕落和精神折磨的炼狱中，提升到道德纯洁和女性英雄主义的高度 。 ”

——罗莎·卢森堡，行动 ［Die Aktion］ ，1921

原来如此，这下我全明白了为什么要搞这种开历史之先河的平行展模式：这是以“伟大”鉴证“堕落”，最终实现用“伟大”消灭“堕落”的目标。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疑问，既然您刚才提到，这种堕落的艺术终将自生自灭，那么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把它们公开展示出来？

因为这种堕落的艺术绝不像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必不可少的发酵”。

他们是一种蓄意的、有预谋的攻击，是对艺术本身的本质和生存的的攻击。

就算会自生自灭，但毕竟那是一种攻击，所以我们必须对此加以反击。这就是 展出的第四大意义 ，我们必须让人民认清这一实质。

在具体的方法上， 我们 提出了 “三揭”策略 。

第一是“揭示”：我们要揭示政治上的无政府状态和文化上的无政府状态这两者的共同根源；

第二是“揭开”：我们要揭开堕落艺术的面具——无论从哪个角度，从哪种意义上来讲，他们都是艺术-布尔什维克主义的面具。 这就是 展出的第五大意义 。

还有第三“揭”， 也是 展出的第六大意义 ：对于那些 鼓吹颠覆的人， 我们要“揭批” 他们所追求的哲学、政治、种族和道德目标和目的。

我们在手册中引用了伟大的总出品人 浮游乐 ［ FÜHRER］ 1933年的指示： 用 蓄意的疯狂吸引人们的注意，不仅是艺术的失败，更是道德的缺陷！

▼ 展出手册内页19

评论都是多余的！

这些“作品”出自沃尔 ［ Voll ］ 、基希纳 ［ Kirchner ］ 、海克尔 ［ Heckel ］ 、霍夫曼 ［ Hoffmann ］ 和施密特-罗特卢夫 ［ Schmidt-Rottluff ］ 之手。

▼ 展出手册内页21

三件堕落雕塑和绘画的标本

［ 注：另一个版本是“三件犹太 雕塑和绘画的标本” ］

犹太人梅德纳 ［ Meidner ］ 的自画像，

犹太人弗罗因德利克 ［ Freundlich ］ 的新人雕塑

海兹曼 ［ Haizmann ］ 的头像

原来 “三揭”策略指的是：揭示根源、揭开面具、揭批他们罪恶的目的啊。

以上您所说的这些具有很重要的历史价值，让观众们了解这些艺术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造成当下这种糟糕的局面。

那么，这种历史的考察和当下的情境更直接的关联在哪里呢？

我们决不能让这种症状继续蔓延下去。

那些追随他们的人 原本都是有艺术天赋的，但是那些追随者 或多或少并不知情，他们缺乏的是优秀的品格，缺乏的是基本的常识。

这就是 展出的第七大意义 ：防止追随者们再被卷入到这场犹太人和布尔什维克的挑衅中去。

展出的第八大意义 ：我们不能任由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那样对德国人民而言是相当危险的。

少数犹太人和布尔什维克头目公开的引导，想要拉拢一些人在文化政治中实现布尔什维克无政府主义状态。同样也是这些人，他们很可能在政党政治中拒不承认他们是与布尔什维克主义有关的。

所以，对于 那些曾经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参与过艺术堕落的人， 不能任由他们说那是自己年轻气盛时无伤大雅的愚蠢行为。

我们现在决不允许他们见风使舵、调转船头，决不允许他们为自己辩解，这就是 展出的第九大意义 。

▼ 展出手册内页23

就连这样的也曾受到重视，并以高价买下！

标题是：“空军之神”、“海滩上”、“梅尔兹图像”和“家庭肖像”。

艺术家是：莫尔扎恩 ［Molzahn］ 、梅辛格 ［Metzinger］ 和施维特斯 ［Schiwitters］

▼ 展出手册内页25

双“圣人”！！

上面这幅被称为“内在之光的圣人”，它是保罗·克利 ［Paul Klee］ 的作品。下面这幅出自一位精神病院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之手。然而，这幅《圣母玛利亚和她的孩子》比保罗·克利的拙劣作品看起来更有人性，而保罗·克利的拙劣作品本意是完全严肃的，这一点很能说明问题。

精神病伦理痴迷者的疯言疯语是更高的智慧，因为它是人类的智慧。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获得对自由意志世界的这种洞察力？因为从表面上看，我们掌控着精神错乱，因为我们对精神病患者施暴，阻止他们按照自己的伦理法则生活。现在，我们必须努力克服我们与精神疾病关系中的盲点。

——犹太人维兰德·赫兹费尔德 ［Wieland Herzfelde］ ，行动 ［Die Aktion］ ，1914

这九大意义真是振聋发聩啊！

尤其是揭示、揭开、揭批，这“三揭”的策略方针，不仅直指人心，而且大快人心。

我认为这些不仅是贯通艺术-文化-民族-国家的洞见，更是勾连社会-文明-人民-历史的创举。

说得对。我要用这本展出手册中 伟大的总出品人的话激励大家，也激励我们自己：

我们下定决心，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允许那些胡说八道的达达主义、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的“体验”贩子和“客观”贩子，参与到我们的 文化重生 中来。

只有我们认清隐藏在我们身后的文化堕落的真正本质，才能取得最有效的结果。

如果说认清本质，才能取得最有效的结果，那么这次展出，就是实现这一结果的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就像我刚才提到的那样，有些人很可能在政党政治中拒不承认他们是与布尔什维克主义有关的。所以说在这次展出中，所有 在丑陋拙劣的作品上出现过的名字，并不一定都会出现在共产党员的名单上。

但是我们的彻查并不是按照这一标准展开的，反过来说，他们也不能以此作为借口反驳我们。

▼ 展出手册内页27

女孩的头像

是海德堡精神病院里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的杰作，精神失常的非艺术家创作出这样的作品是可以理解的。

流产

作为一件艺术作品被认真讨论过，并作为霍夫曼 ［ E. Hoffmann ］ 的杰作，在过去许多展出中展过。这个怪胎的标题是“蓝发女孩”，事实上，它的头发应该是绚丽纯净的天蓝色。

▼ 展出手册内页29

当不可救药的疯子

和业余爱好者为猫制作模型时，它是这样的：

但当海兹曼 ［Haizmann］

［注：另一个版本“但当犹太人海兹曼”］

这位在他的时代被赞誉为“天才雕塑家”制作时， 他却想出了一个神话般的怪兽来装饰喷泉，结果怪兽看起来就是这副摸样：

顺便说一下，这件劣质作品重达几百磅。

［注：另一个版本“顺便说一下，这只犹太动物重达几百磅。”］

我先在这里预祝你们团队策划的巡展越办越成功，越成功越办。

我相信随着它的成功，将来注定会在世界与寰宇的互动中成就一番大政气象。

在这次访谈结束之前，您还有什么嘱托想对那些被参展的艺术家和今后的观众们说的？

对于今后的观众而言，我想说的是不要被这次展出中的那些人所蒙骗，其中有的人可能在某个时期取得过不同的成就。

但是，这和本次展出的目的无关。

他们无法抵赖的是，在布尔什维克-犹太人大举进攻德国艺术的年代里，他们站错了队，他们站到了颠覆我们的那一边。

我们并不排斥这次展出中那些具有德国血统的艺术家，只要他们没有追随以前的犹太朋友去国外，只要他们现在就开始奋斗，真诚地为一种新的、健康的创造力的基础继续奋斗，

那么， 他们 完全 可以靠今后的表现挽救自己。

不过，我们同时还是要提防那些来自黑暗过去的叽叽歪歪的小团伙。

为了这个新的国家，为了这个国家高瞻远瞩的人民，不可能再让他们成为第三帝国艺术的旗手。

在结束访谈前，我想所有人都应该再聆听一下 伟大的 总出品人浮游乐［ FÜHRER］ 的 演讲 。

▼ 展出手册内页31

这三幅画中的哪一幅

是业余爱好者的作品？您一定会大吃一惊：右上方那幅！另外两幅曾被视为柯柯施卡［Kokoschakas］的杰作。

▼ 展出手册内页32

愚蠢透顶或无耻至极！——或两者兼而有之。

难能可贵：

我们可以像最老练的牌手一样虚张声势，我们表现得好像我们是画家、诗人或其他什么人，但其实我们只是狂喜地厚颜无耻而已。 在我们的厚颜无耻中，我们恣意遨游世界，训练势利小人舔我们的靴子，因为这是我们的荣幸。

——摘自“撤销的宣言”，行动［Die Aktion］，1915

Entartete Kunst

Munich 1937

7月19日 - 11月30日

总出品 ｜ 浮游乐[ FÜHRER ]

总策划 ｜ 沃克斯格诺赛[ VOLKSGENOSSE ]

总叙事 ｜ 卡姆拉德[ KAMERAD]

承办方 ｜ Reich Propaganda Directorate, Culture Office

被参展人

Room 1 ▶ Beckmann｜Nolde ｜Rauh ｜Schmidt-Rottluff ｜Rohlfs ｜Lüthy ｜Heckrott ｜Thalheimer ｜Gies ｜Klein

Room 2 ▶ Katz｜Chagall｜Wollheim｜Meidner｜Adler｜Segall｜Feibusch｜Herzog｜Haizmann｜Magarethe｜Baun｜Hoffmann｜Niestrath｜Barlach｜Kirchner｜Mataré｜Röder｜Brün｜Dexel｜Dix｜Grosz｜Hausmann｜Rübsam

Room 3 ▶ Belling｜Müller｜Nolde｜Pechstein｜Schmidt-Rottluff｜Camenich｜Gross｜Schwitters｜Klee｜Kandinsky｜Felixmüller｜Feininger｜Campendonk｜Kirchner｜Ernst｜Hofer｜Kleinschmidt｜Hoerle｜Mueller｜Heckel｜Dix｜Beckmann｜Pechstein｜Bauknecht｜Voll｜Freundlich｜Niestrath

Room 4 ▶ Schmidt-Rottluff｜Nolde｜Kirchner｜Müller｜Felixmüller｜Heckel｜Hofer｜Kokoschaka｜Rohlfs｜Beckmann｜Pechstein｜Lange｜Tietz｜Feininger｜Campendonk｜Drexel｜Fuhr｜Nay｜Nagel｜Davringhausen｜Moll｜Dexel

Room 5 ▶ Diesener｜Baumeister｜Metzinger｜Kandinsky｜Moll｜Molzahn｜Gross｜Schlemmer｜Lissitzky｜Richter｜Mondrian｜Feininger｜ Corinth ｜Laage ｜Lehmbruck

Room 6 ▶ Marc｜Scholz｜Voll｜Beckmann｜Nolde｜Kokoschka｜Kirchner｜Klee｜Rohlfs｜Heckel｜Peiffer｜Corinth｜Hofer｜Lehmbruck｜Marcks｜Kallmann

Room 7 ▶ Nauen｜Bindel｜Heuser｜Burger-Mühlfeld｜Scharff｜Purrmann｜Caspar｜Caspar-Filser

Room G1 ▶ Dix｜Skade｜Schubert｜Johanson｜Mitschke-Collande｜Cassel｜Hebert｜Grundig｜Kirchner｜Heckel｜Felixmüller｜Rohlfs｜Mondrian｜Schlemmer｜Bayer｜Nolde｜Gleichmann｜Kleinschmidt｜Mueller｜Nay｜Kandinsky｜Ernst｜Eberhard｜Schmidt-Rottluff｜Hoffmann｜Grosz｜Pechstein｜Voll｜Haizmann｜Feininger｜Kokoschaka｜Campendonk｜Völker｜Junge Kunst｜Benn｜Meidner｜ Cézanne｜Coubine ｜Derain ｜Eberz ｜Gauguin ｜Van Gogh ｜Heckendorf ｜Kubin ｜Laurencin ｜Macke ｜Matisse ｜Modersohn-Becker ｜Moll ｜Nauen ｜Roeder ｜Rousseau ｜Scharff ｜De Smert ｜Barlach ｜Klee

Room G2 ▶ Rohlfs｜Klee｜Jawlensky｜Dix｜Schmidt-Rottluff｜Schreyer｜Kandinsky｜Bauer｜Itten｜Molzahn｜Topp｜Schlemmer｜Baumeister｜Wollheim｜Adler｜Hoerle｜Schwitters｜Grosz｜Mueller｜Kirchner｜Meidner｜Nolde｜Pechstein｜Gilles｜Felixmüller｜Beckmann｜Heckel｜Segall｜Kokoschaka｜Mitschke-Collande｜Burchartz｜Driesch｜Drexel｜Hofer｜Feininger｜Heister｜Wauer｜Heemskerk｜Stuckenberg｜Muche｜Grossmann｜Chagall｜Moholy-Nagy｜ Genin ｜Jansen ｜Klein ｜Modersohn-Becker ｜Minztrick ｜Picasso ｜Schaefler ｜Schreiber ｜Philipp ｜Pankok ｜Gleichmann ｜Gies ｜Gurlitt ｜Kampmann ｜Scharff

▶ 版权归演译者所有， 演译者已授权发布。

文章来源 ｜ Degenerate Art｜The Fate of th e Avant-Garde in Nazi Germany ｜ 1991

未完待续

▂ 1937：Modern Art and Politics in Prewar Germany

▂ Beauty without Sensuality/The Exhibition Entartete Kunst

▂ Three Days in Munich, July 1937

▂ An "Educational Exhibition": The Precursors of Entartete Kunst and Its Individual Venues

▂ The Fight for Modern Art: The Berlin Nationalgalerie after 1933

▂ On the Trail of Missing Masterpieces: Modern Art from German Galleries

▂ The Galerie Fischer Auction

▂ A Musical Facade for the Third Reich

▂ Film Censorship during Nazi Era

▶ 院外 自从2017年4月试运行到2018年4月正式运行以来，推送千余次原创文章，形成五个稳定的板块，分别是：BAU学社、星丛共通体、回声·EG、批评·家、BLOOM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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