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南方局的红色电波
李涵说历史 档案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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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起,国民党先后掀起了三次反共高潮。面对汹涌而来的反共逆流,设立在重庆的中共中央南方局的机要工作经受了严峻考验。在这个阶段,红色电波依然畅通无阻。那么,为了保证通讯安全,中共南方局都做了哪些工作,制定了怎样的预案?面对国民党频频出招,南方局又是如何一一化解,保障红色电波的畅通的?档案揭秘特别节目铭记,李涵为您讲述:来自南方局的红色电波。
1939年1月,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通过了“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实行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方针,随后连续发动三次反共高潮,制造了一系列血案,对解放区进行武装进攻,对国民党统治区的中共地方组织进行破坏,并对十八集团军办事处和《新华日报》等公开机关加强监视、限制。特别是1941年1月皖南事变的爆发,把国共关系推到破裂的边缘。
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中,中共中央南方局的机要通信工作,任务更加繁重,斗争也更加激烈。国民党反动派千方百计地限制和取消十八集团军办事处的电台,并且想方设法破译密码、截取中共的核心机密。但是在周恩来、董必武的直接领导下,南方局全体机要通信人员凭借高度的政治觉悟和精湛的技术,在特务封锁、包围和生活困难的条件下,采用公开和秘密相结合的方式同国民党顽固派进行斗争,既保障了南方局同党中央及有关组织之间通信联络的畅通,又保证了中共核心机密的安全。
在国民党顽固派第一次反共高潮中,为应对国民党重庆卫戍司令部对南方局电台的检查,时任“中共中央南方局秘书处处长”的童小鹏,以“重庆八路军办事处机要科科长”的公开身份出面,按规定登记电台的波长、呼号和联络对象,并登记了少数报务员和译电员,其余人则以家属等名义作掩护。
每次国民党方面们来检查,都要准备好一套应答的话,并预先安排相互间的“家属关系”,比如“董必武的外甥”、“林伯渠的外孙女”等等搪塞过去。后来,他们还提出要看看电台,办事处的同志就把电台从三楼搬到一楼让特务们看。但在三楼,办事处内还设有秘密小电台,专门收发党的机密电报,就这样以大掩小,以公开盖秘密,即使大电台被他们破坏,南方局仍能同延安及各地保持联络。
国民党特务为破译密码电报,在办事处附近的参政会楼内设立侦收台,抄写密电码,并成立了专门的破译机构。因此,南方局采取了真假结合,以假报掩护真报,以战报掩护核心的办法。遇到长电报的时候,就由几名译电员同时分译。另外,为防国民党顽固派对办事处的突然袭击,以保证在特殊情况下,南方局还能同党中央保持不间断的联系,南方局还在市内和郊区设立秘密电台。总之,南方局的同志千方百计保证核心机密的安全,保障通信联络的畅通。
国民党顽固派为加紧对南方局的封锁和限制,对市场上的无线电器材实行严格控制,不经卫戍司令部的批准,任何人不准购买此类器材。当时,南方局就通过地下党或进步朋友,进行秘密购买,不仅够自己使用,而且还能不断供应延安,如真空管、漆包线、矽钢片、变压器等,只要有去延安的汽车或飞机必定带一些去。时任“重庆八路军办事处机要科科长”的童小鹏就曾经通过可靠朋友——重庆民生公司电台台长袁名实买了不少无线电器材,集存了两大木箱,利用1943年6月周恩来回延安的机会,带去了延安。
国民党顽固派发动第一次反共高潮后,南方局在红岩村召开会议。周恩来带来了中央的指示,报告了形势和提出应付时局的对策。他指出:目前时局在急剧转坏,但同时应准备应付突然事变发生。强调党的工作方式和斗争方式须作必要的转变。1939年6月29号,南方局发出根据周恩来讲话精神拟出的《关于组织问题的紧急通告》,要求各地党组织从半公开的形式转到基本是秘密的形式,并实行与此相适应的工作方法,建立完全的秘密机关;强调党员和党的各级组织都不得违反秘密工作原则。这些指示以及党中央的“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方针和南方局的“勤学、勤业、勤交友”的原则,通过电台或其他方式下达到南方局各地党组织,使各地党组织及时采取了措施,保证了中共在国统区的战斗力。
随着国民党顽固派第二次反共高潮的到来,南方局机要科的工作更加紧张。皖南事变前后,南方局来往电报很频繁,电台一天24小时都有人值班,南方局机要电台人员特别忙。好在周恩来早有预见,他在1940年5月和8月两次从延安出来都带了机要和电台人员到重庆。这一年为解决国共磨擦,周恩来往返延安、重庆,多方奔走,可是国民党顽固派却多方设置障碍,制造分裂。
悲剧终于发生了。1941年1月7号,南方局电台收到中央发来的新四军总部北上途中被围的急电,周恩来立即向国民党提出抗议和交涉。1月11号是《新华日报》创刊三周年纪念日,南方局很多同志都去化龙桥虎头岩报社参加纪念活动。报社晚会上,正当周恩来在庆祝晚会上讲话时,机要科两位同志急匆匆地跑来,送上一封标有“AAAA”符号的中央特急电报。周恩来接过电报,迅速一扫,立即以愤怒和沉痛的心情向全体同志宣布:我新四军军部9000多人在皖南遭到国民党顽固派的围歼,伤亡惨重,局势危急……在场的同志无不震惊与愤慨。
这时,电灯突然熄灭,大家担心是否有特务破坏,警卫副官立即在门口警卫,报馆派人查电线。周恩来不动声色,他意味深长地激励大家:“同志们,黑暗是暂时的,光明一定会到来……”此时,电灯又亮了,周恩来提醒大家:“国民党反动派对我们的迫害,还只是其分裂阴谋的开始,我们要准备迎接更严重更艰巨的斗争。”
周恩来讲完话后,立即着手布置工作。他首先指示《新华日报》社的负责同志,第二天在报上把国民党袭击新四军破坏抗战的事件透露出去,并准备揭露文章。周恩来连夜召开南方局紧急会议,研究事变发生后的局势和斗争方针,一方面要同国民党顽固派进行坚决斗争,另一方面通知各地下党组织采取应急措施,保护党员和先进分子,并向中央请示报告。同时要求南方局内各单位负责人立即检查和销毁文件,告诉大家准备应付突然袭击。
1941年1月17号晚,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通过中央通信社发布通令,反诬新四军“叛变”,悍然撤销新四军番号,声称要把叶挺军长交付军事法庭审判。这就把第二次反共高潮推向顶点。当天深夜,周恩来从外面办完事回到红岩村,在办事处二楼的过道召开了南方局和办事处全体干部会。他沉痛地向大家讲述了皖南事变的详细经过,并分析了目前的局势,指明斗争的方向。
周恩来说时局的发展有两种可能,即国共两党藕断丝连的局面有可能继续维持下去,也有可能一刀两断,全面破裂。大家要有充分的准备,并要南方局人员们记住,反动派突袭,并不在于他们几个人,主要目的是想要我党的机密,如密码、文件、地下党员名单,破坏地下党组织,打击同情我党的爱国民主人士。大家决不能让他们得手。如果发生了被袭的情况,周恩来会去同蒋介石交涉,因为他是蒋介石、国民党请来的,他一定尽可能争取让蒋把大家都送回延安,争取全师而归。
周恩来讲完话,已经是次日凌晨。这时,《新华日报》社的同志前来向周恩来汇报说,揭露皖南事变的文章全被国民党新闻监察所扣压,禁止刊登。国民党新闻监察所还派人在报社坐等审看第二天的报纸。周恩来听完,沉吟片刻对来人说:“你回去告诉《新华日报》的总编辑章汉夫,把报纸上被国民党新闻监察所禁止刊登的地方用别的消息补上,印好几张报纸送检。我要另写东西放在那里,不要送检,而且要大量印发。
报社的同志走后,周恩来愤然挥笔,写下了轰动全国的四言诗:“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和题词“为江南死国难者致哀”。他把对殉难的新四军壮士的哀痛、对国民党顽固派的愤懑全部凝结在这25个字中。周恩来签过字后把诗和题词装入信封,写好“立送汉夫同志亲收”,让童小鹏立即派人送《新华日报》社。童小鹏马上派人和报馆来的同志一起,通过对面招待所的小路,翻山连夜送到报馆,交给了章汉夫。第二天清早,《新华日报》除报童送报外,还组织全体干部送报,冲破国民党的封锁,将报纸送到读者手中。
1941年1月18号早晨,南方局根据周恩来的指示,召集会议,成立保密委员会。南方局的同志用两天时间制定了详细的保密工作条例,内容包括对内部文件保管使用的规定、工作人员外出行动的纪律以及在外应付突发情况的措施等。周恩来审定后表示满意,批准立即执行。这个条例后来成为南方局在国统区对敌斗争、应付突然袭击及保卫、保密工作的守则。
为了应付国民党顽固派的突然袭击,在具体执行条例时,南方局又采取了一些应变措施,要求各部门认真清理机密文件材料。有些重要的材料要立即用密电发往延安,发完之后即烧毁。一般机密材料要记在脑子里,不保存。非保存不可的,如密码,每个人所联系的重要关系的地址、暗语等,要用极小的字把它抄到很薄的纸上,并放在随手可取的隐蔽地方。三楼机要科保险柜里还故意放几本假密码本子,而真密码本遇紧急情况即烧毁;备用密码本则用铁盒装起来,藏在水泥砖心里,与砖夹在一起,不易察觉。三楼专门备了一个烧文件的铁炉子,电报传阅过即毁,紧急时也可用于烧材料。
由于中国共产党正确执行军事防守、政治进攻的方针,争取了各界人士和国际舆论的支持,国民党顽固派的第二次反共高潮以军事进攻开始、政治失败告终。1943年6月,蒋介石乘共产国际解散之机,命令胡宗南集结几十万大军,妄图闪击陕甘宁边区,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地下党员、时任胡宗南机要秘书的熊向晖通过地下电台及时将情报密报中央。中央迅即决定由朱德总司令明电胡宗南予以戳穿,并在政治上公开广为揭露,在军事上作好充分准备,重庆也进行适当的斗争,使这一闪击流产。。。。。。
编者按:希望有读者提供完整的文本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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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国国际广播电台 环球资讯广播 档案揭秘 的一档节目, 节目主持播出人:李涵
【主持人】李涵
【播出时间】首播13:34、重播当日22:34、次日6:07。
【落地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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