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武志红

武志红，中国资深心理咨询师，作家，著有畅销书《为何家会伤人》、《为何爱会伤人》等，微博：@武志红。现于北上广厦门等地开办了武志红心理咨询中心

9.0分！20年前的神作，我一直靠它来过冬

武志红 · 公众号 · 心理学 · 2024-12-25 12:30

正文

作者 | 和小畏

责编 | 陈轻轻

大雪纷飞的圣诞夜，3个流浪汉在街角的垃圾堆里翻找着。

人妖哈娜想要找一件圣诞礼物，送给流浪半年的少女美由纪，可美由纪却毫不在意，因为她正在和大叔老金掐架斗嘴。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是一个弃婴！

就这样，流浪大叔、人妖、叛逆少女，3人踏上了为孩子寻家之路。

今天圣诞节，适合听一些温暖有趣的故事，我想分享一部个人心目中的最佳剧情片：《东京教父》。

电影出自已故的动画大师今敏之手，豆瓣上有26万人打出9.0的高分。

影片开头是一段神父的演讲：

“耶稣诞生‍于马厩之中，他的降生就是为了拯救无家可归的人，救赎他们的灵魂......”

这是贯穿全片的隐喻，这个在垃圾堆的婴儿，似乎也是上天的「恩赐」，给3人带来幸运与救赎。

随着故事展开，3人遇到接二连三的巧合与奇迹，开始反思自己为何会离家、到底何为「家人」。

这是一个关于如何去爱、如何「回家」，以及如何获得救赎的故事。

找婴儿的父母，找一个答案

一看到婴儿，“母性”泛滥的哈娜连忙抱起婴儿，兴奋地安抚了起来。

她作为人妖一直想生孩子却生不了，认为婴儿就是老天赐予大家的圣诞礼物。

还没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她就给婴儿起名「清子」，并抱着她回3人的家（帐篷）。

两人一直劝哈娜别管那么多，毕竟自己都无家可归，又怎能照顾好孩子呢？

3人争吵之际，孩子越哭越大声，老金熟练地帮孩子换尿片，并叫两人准备热水和牛奶。

待孩子喝完奶安静了下来后，老金叮嘱哈娜：“仅今晚而已，明天就要把孩子交到警察局。”

可在半夜，哈娜却独自抱着孩子出走，老金和美由纪跟着脚印找到她，并继续劝说。

这时，哈娜说出了自己的心结——

原来，她自己也是弃婴，从未见过亲生父母，她一直不明白，父母为何要抛下自己。

而看到清子，她就像看到过去的自己，一想到清子未来要过着寄人篱下、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便心疼不已。

这时哈娜心生一个计划：要找到孩子的父母，然后亲自问他们为何要扔下孩子。

如果那个理由她能够接受的话，那么她就原谅清子的父母，也能原谅自己的父母。

听罢，二人也明白并尊重哈娜的决心。

可是，要怎么找呢？

美由纪想起捡到孩子时旁边有一把钥匙，那是一个公共储物柜的钥匙，或许能找到线索。

意外与巧合

打开储物柜，疑似线索的东西只有两样：

1. 一对男女的合照（可能是清子父母）；

2. 一叠酒吧人员的名片。

于是，3人便先去找酒吧。

走在路上，突然遇到一个被车压在斜坡上的男人，几人顺手推车救了男人后，得知对方是黑道老大。

一番打听下，原来酒吧刚好是男人的女婿开的，而今天，又刚好是女儿和女婿大婚的日子。

为了感谢救命之恩，男人开车载着3人去婚礼上大吃一顿，宴会上的人鱼龙混杂，基本都是黑道背景。

从女婿口中得知，照片上的女人叫西泽，原本在酒吧工作，直到怀孕就不做了，后来她背上了老公的巨额债务，日子过得穷困潦倒。

眼看刚有新线索时，宴会上却爆发了枪战，混乱之中，美由纪和孩子意外被枪手作为人质劫走。

枪手很快坐车逃走，哈娜和老金再怎么狂奔都追不上。

筋疲力尽的老金宣布放弃，建议交给警察处理，又是弃婴又是枪战，这不是他们该插手的。

哈娜怒斥老金没责任心，决定独自去找回美由纪和清子。

另一边，美由纪和孩子被枪手带回了贫民窟的家中，原来他之所以劫持是为了让自己好逃脱，并非有意要伤害她们。

枪手的妻子初为人母，性情友善，顺便给清子喂奶。

美由纪慢慢发现，这个地方虽然贫穷，却颇为温馨。

待孩子熟睡后，她和这个妈妈聊起了家常，说起自己的过去。

原来，美由纪的父亲是警察，一直忙于工作对她关心甚少，一次父亲把她心爱的猫扔了，两人便爆发了冲突。

情绪激动之际，美由纪用剪刀刺伤了父亲，事后她意识到犯下大错，内疚不已不敢面对家人，于是离家出走。

在美由纪看来，父亲如今或许已经在通缉自己了。

回想起这些，她跪地哭泣，一旁的女人则抚摸安慰她。

几番周折后，哈娜终于找到了美由纪和孩子。

可问题又来了，身无分文的她们又该去哪过夜呢？

与过去重逢

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哈娜带着美由纪和孩子去到一间酒吧。

开门的一个中年人妖，哈娜称呼对方为「妈妈」。

原来，这是哈娜过去工作的地方。

她曾是人妖酒吧的歌手，曾经一次和客人发生冲突动手打了人，自以为给店里闯了祸，她就由于内疚离开了。

可「妈妈」却告诉她，自己从未怪罪哈娜，反而是心疼哈娜后来流浪，受了不少委屈。

听到这，哈娜忍不住哭了出来。

在酒吧里，二人还重遇了老金。

原来他真的应了哈娜的乌鸦嘴，和小混混起冲突差点被揍死，刚好被路过的人妖救了回来。

而在分开的这一阵子里，老金偶然找到了西泽夫妇的地址，于是3人在休整后再次踏上了旅途。

中途，哈娜由于连续的奔波突然晕倒，需要送院治疗。

老金被迫拿出仅剩的积蓄支付药费，正当他心疼地把钱递给护士时，又一个奇迹发生了——

眼前的人竟是自己的女儿（名字也叫清子）。

老金是因为自己赌博和酗酒，最后抛妻弃女流浪街头的。

面对女儿，他手足无措，憋了半天才嘟囔了一句：“你很恨我吧......”

女儿沉默了良久，说了一句：“我一直想见你一面。”

她表示，小时候和妈妈有去找过父亲，想知道父亲是否还活着，过得怎样，而母亲独自支撑着店很不容易。

说罢，便把写着家中新电话和地址的纸条递给老金。

听到这，老金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断逼近的真相

经历了一大堆事，哈娜也想清楚了，自己一意孤行带孩子确实自私，还是把孩子交给警察处理好了。

正当她和美由纪二人去警局的路上，恰逢一个准备跳桥轻生的女子。

两人救下她之后，发现对方竟是寻找已久的西泽。

原来，是西泽的老公把孩子扔了，西泽由于找不到所以想自杀。

明白原委后，两人便把孩子交给西泽。

这时，远处响起除夕夜的钟声，似乎一切已经结束。

可是，真的如此吗？

另一边，老金并没和女儿团聚，而是找到了西泽的家，见到她老公。

这个男人就如年轻时的老金一样，酗酒赌博，不珍惜妻子，房间里堆满了垃圾和烟头。

老金质问他为何扔孩子，男人则说出了一个更深的真相——孩子不是夫妻俩生的，而是西泽从医院里偷回来的。

男人知道是犯罪怕惹事上身，就把孩子扔了。

听罢，老金立即揍了他一拳，并像训斥过去的自己一样训斥他——

别再不负责任，别再这样酗酒赌博，否则人生就会（像自己这样）毁了！

得知真相后，老金立马飞速找到哈娜和美由纪并告知真相，于是3人开始寻找西泽，誓要夺回孩子。

影片中，这里的画面既喜感又感动——

一开始老金和美由纪都嫌麻烦不想带孩子，如今一听孩子有事，3人一边相互抱怨，一边又在街头狂奔，义无反顾地冲向孩子。

经过一番奔跑、飙车追逐后，西泽抱着孩子逃到了一座大楼的天台。

冲在最前面的美由纪与西泽开始谈判，问她为什么要偷孩子。

原来，西泽自己的孩子在出生前就去世了，她崩溃无法接受，便情绪上头抱走孩子当做是自己的。

如今的西泽精神快要疯掉，她想抱着孩子跳楼，幻想下辈子能过个好一点的人生。

另一边，美由纪则极力反驳并说服她。

一个不小心，孩子从西泽的手边掉了下去。

赶上来的哈娜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拼命抓着大楼的广告横幅，可没坚持几秒，横幅就要掉下去了。

眼看两人就要坠地，这时，突然刮起一股猛烈的大风，把横幅吹了起来——

哈娜抱着孩子，看到城市远方升起新年的第一轮红日，最后在风的作用下，慢慢落地。

又一场奇迹的降临，最终大家都平安无事。

最后，孩子送回了亲生父母那里。

流浪3人组一路上也受了不少伤，在病房里休息。

老金抽起烟，嘴里念叨着：“明天就听不到清子那吵闹的哭声了......”

美由纪也失落地说道：“她已经不叫清子了。”

而在门外，孩子的亲生父母正准备向3人致谢，并邀请他们为孩子起名。

这时，一位警察推开门，说孩子父母想要见一下3人——

大家愣住，警察竟是美由纪的爸爸。

最后，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清子开心地笑了，全片结束。

救赎孩子，救赎自己

我第一次看《东京教父》时，全程都感到妙不可言，许多剧情展开都非常巧妙，非常温暖。

电影中还有许多短暂带过，却又特别动人的细节——

比如期间美由纪在看报纸时发现，父亲刊登了一则给她的消息，告知猫已经回家了。

她鼓起勇气打电话回去，可电话接通后却说不出话，只发出啜泣声，尽管这样，父亲还是认出了她，问她还好吗。

美由纪不知所措地挂掉，然后才哭着说出了「对不起」。

并且片中还安排了大量的巧合——

物资耗尽的3人路过墓地，发现一座墓上刚好有奶粉和尿片；

中途出现了几起车祸，但3人由于抱着孩子，恰好躲过一劫；

每当找寻看似要中断了，又会遇到新的人偶然带来新的线索......

导演今敏在采访时曾说，这是一则写给成人看的童话，在我看来《东京教父》也像是一则寓言故事。

原本3个无家可归的人，逃避着各自的人生课题，选择流浪。

这样糟糕的日子本不会有变化，直到捡到婴儿，然后发生了一连串奇妙的冒险和幸运的事，也与各自的家人重逢。

无家可归的婴儿既象征着无家可归的3人自己，也象征着一份责任。

面对责任，人可以选择逃避，或是承担。

逃避的话，便一切都不会改变，而当3人开始照顾孩子，为她努力、为她奔跑、为她祝福。

这时，命运的齿轮才能重新转动，一切才能好起来。

当担起责任，便会与家人重逢，与爱重逢。

其中，我特别喜欢的一段是哈娜和美由纪第一次归还孩子时，两人说了许多祝福的话，依依不舍地告别，哭得稀里哗啦。

一开始以为孩子是麻烦，可没想到，在救助孩子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救赎了自己。

这也是生活的隐喻——

一开始，面对责任时，我们或许会因为害怕而否认、而逃避；

而当真正去承担时，人会获得滋养、变得有力量。

于是，那命运的迷雾会渐渐吹散，昏暗的人生会被点亮。

希望今天这个故事能够温暖到你。

圣诞快乐。

作者：和小畏；后现代取向心理咨询师，专栏心理作者。本文原创首发公众号：武志红（ID：wzhx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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