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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船是我的船,这只手也是我的手,请不要多管闲事。“
——杰特 ”Black Dog Serenade“
尽管比波普号上的众人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般没心没肺的模样。然而即便如此,对他们来说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所留下的创伤就像一条红线,一旦被触及,就会突然竖起层层心防,将自己紧紧包裹在里面,不让任何人轻易触及。这条线对斯派克来说,是茱莉亚;对菲来说,是失去的记忆;对杰特来说,就是他左臂的义肢。
这一话是故事极具上世纪20、30年代经典黑色电影(Film Noir)的风格,尤其是杰特与旧搭档法德(Fad)以及杀手乌达以(Udai)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他黑白回忆中泛黄的胶片色彩。另一方面,运囚船在运送途中被一船穷凶极恶的歹徒挟持,失控在虚空之中,正像极了前一年(1997年)上映的由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好莱坞大片《空中监狱(Con Air)》。
《星际牛仔》 vs 《空中监狱》
本话的标题“黑狗小夜曲(Black Dog Serenade)”,一方面对应了杰特的绰号“咬住不放的黑狗”,另一方面则致敬了蓝调吉他手“瞎眼”布莱克(Blind Blake)的名曲《黑狗布鲁斯》。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上一次以杰特为主角的那一话“木卫三悲歌”中的那首《歌唱之海(The Singing Sea)》,这首歌似乎就是一首为杰特的故事所创作的曲子,每每响起在属于他的故事线中。在本话中,有两首曲子都是这首歌的变奏,并且会随着故事的发展而产生相应的变化。
另注,不知为何本话三首配乐中的两首都让我想起了《潜龙谍影2》原声(确切来说应该反过来,《MGS2》发售在本剧后3年)。《真汉子(The Real Man)》像极了《叫喊“死亡细胞”(Yell "Dead Cell")》,而《离别布鲁斯(Farewell Blues)》则像《难别昨日(Can't Say Goodbye to Yesterday)》,听到着实令人感到怀念。
Cosmos
作曲:菅野洋子
小号:史蒂芬·伯恩斯坦
再度见到旧友法德,并听到关于乌达以脱逃的消息,在杰特坚固的心防上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此刻的他挣扎在不愿回想的旧日痛苦,与难以完全释怀的仇怨之间。于是乎,那段已经泛黄而尘封的记忆便从裂开的缝隙中涌了出来,响起在凄清而复古的小号独奏声中,让人仿佛在重看一部黑白旧电影。
不同于原曲中乐句间充满扬抑的呼吸,这首小号独奏的旋律行进中充满了沉重的拖延感,如同杰特反复试图克制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悲伤回忆,在他的挣扎中蹒跚而出。微微的颤音回荡在空空荡荡的背景中,恰到好处地呼应了杰特一人在幽暗的街道中奔跑追踪乌达以时,在墙壁间回响的脚步声。少了其他乐器的帮衬,小号不甚温润的音色显得格外单薄与凄凉,衬托出回忆中独自面对乌达以和组织圈套的杰特的孤立无援。这让人不禁心生疑问,与他分头行动的搭档何在,为什么原本顺利的抓捕最后会以杰特失去一条臂膀作为代价来收尾。
破碎的回忆
The Real Man
作曲:菅野洋子
贝斯:鈴木バカボン (Bakabon Suzuki)
其他配器:安全带乐队
如此别致的纯电子风配乐,在《星际牛仔》全局中也算是头一遭。同样是太空动作戏,剧组没有像之前以斯派克和菲为主角的段落一样选择轻巧灵动的爵士作为配乐,而是为粗犷与细腻兼具、大开大阖的杰特改用了融合了力量与动感的电子乐。
随着杰特罔顾法德的指挥只身冲向运囚船,充满压迫感的不和谐弦乐前奏骤然响起,让人不禁想起上世纪50、60年代希区柯克惊悚片中,反派从阴影中突闪而出的紧张时刻。紧接着几声战号轰鸣,乐曲在啸叫声中进入了第二部分。快速的节奏点像是穿行在防空机炮密集弹幕间的“双髻鲨”,充满悬疑色彩的贝斯低音线将所有观众的心脏推到了嗓子眼上,让人为杰特的生死安危捏了一把冷汗。随着杰特和法德以自杀式的胆魄登上运输船,之前敌强我弱的局势被反转,音乐的气氛也摇身一变加上了一层光明而激越的色彩。尽管第三部分的节奏点依旧充满悬疑而紧张的气氛,让人担心黑黢黢的飞船走廊中随时可能闪现的杀机,但新加入的贝斯诡秘游移的旋律却充满了自信与挑衅的色彩,就像杰特对着监视器后方的乌达以轻蔑的那一挑首。全曲随着法德关闭飞船的监控系统而结束在一声金石交鸣般的断响中,我们知道,这三人即将为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做一个了断。
自杀式突袭
杰特的挑衅
Cosmos
随着乌达以向杰特揭开当年惊人的真相,之前回忆中缺失的片段也终于被补全。再度响起的这段小号独奏中为何暗藏忧伤而凄凉的原因也就都能被解释得通了。原来在那场追捕行动中,杰特一直都是孑然一人,他早已成为无比信赖的战友与搭档眼中威胁自己的绊脚石。单薄的旋律就像是暴露在聚光灯下他孤单的身影,置身在周遭寂静的恶意之中,无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