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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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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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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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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央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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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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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宛央。
这几天因工作原因在香港，应该是第三次来了，这一次住在铜锣湾附近。抵港入住酒店的午后，站在街头，脑海里，全是阿娇和阿sa那首歌里的那一句：“细心看看我的路，下一站到天后最好……在百德新街的爱侣，面上有种顾盼自豪。”
从前对这些歌词是半懂半不懂的，到了香港之后才知道，歌词里所谓的“天后”真的既是车站名称，同时也寓意着女性对事业成就的追求。
当然也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要说“百德新街的爱侣，面上可以有种顾盼自豪。”
因为爱情在香港这样的城市里，当真算得上稀缺品。
其实未必要住在铜锣湾，选在这里，很大程度上是受亦舒影响，她笔下我喜欢的蒋南孙（《流金岁月》）、唐晶（《我的前半生》）、刘结好（《她的二三事》）等等这些精致独立的都市女郎，生活轨迹几乎都在维多利亚港一带。
上班是要在中环，置办新装要在铜锣湾，住，则有钱最好在浅水湾或半山别墅，若没钱，那么也要把浅水湾当成一种向往。
（地铁站随手拍）
所以，我们在亦舒笔下，看到的香港往往是流光溢彩的，同时充满着一种欲望和压力的。
是《连还》里男主角的视角：
“香公馆在一座山上，可以步行抵达，树木郁郁苍苍，洋房往往只露出一角。
”
也是《故园》里夏铭心永不磨灭的记忆：
“故园位置奇突，坐落在一个小小半岛上，占地五亩左右，对牢太平洋，是一个完全静谧的天地。
”
故园和香公馆，香港的财富故事，之于亦舒笔下的独立女性们，都像是一场如梦似幻的旅途。
我对香港的感觉也是如此，如梦似幻，有过客般轻飘飘的恍惚。仿佛这一切和自己无关。
但当我需要花12块钱只能乘坐两站地铁，58元在铜锣湾吃一碗最普通的面，30元喝一杯也就那样的奶茶，在一个看起来环境还算优雅的餐厅吃一顿饭就要付上人均小一千的价格。
我就又觉得，我是真实地在这里生活着的。那种焦虑、压力，如此真实的迫人而来。
而我，还只是短暂生活。更别提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需要面对着难以想象的房价等等。
所以香港，大部分人，脚步匆忙。
我这次来香港，特意多住了几天，乘坐了港铁，也体验了叮叮车和轻铁。非常方便，支付宝就可以完成扫码乘车。
（港铁的迪士尼线，很美，建议体验）
我发现这里的人，乘手扶电梯去买票或等车时，永远不会出现并排而站的情况，不管那个电梯是窄或者宽，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站在右边。
左边留给那些急着赶路的人。
谁也不要打扰谁。
在中环瞎逛的时候，适逢工作日，又碰巧是上班高峰期，左边赶路的人就远远胜过右边不急不忙的人，我一向自认为走路算快的，但在中环，我觉得自己的步伐太慢，所以就常常看着一双又一双高跟鞋或帆布鞋，从我眼前走过。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地铁站里也到处都是匆匆而过，赶着谋生活的人。
哦，对了，如果恰好赶上午饭和晚餐时间，那么你也将会看到《志明与春娇》里男男女女从写字楼走下，聚集在一块抽烟的场景。
时间不会多久，他们又会自行散开，继续回到写字楼里敲敲写写。
中环的节奏是快。氛围是压抑。
即使是到了最容易放纵的晚上，街头上大家也是在那种小型酒吧里，一人点一杯酒，占据着很小的空间，聊一聊巨大的困惑。
我在其他城市看到的那种热络、亲昵、闲适、无所谓明天几点起床，反正偶尔可以很懒惰的感觉，在香港，至少作为旅客，我是不太感受到的。它的烟火气我知道有，但都隐藏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
而在人人都可看见的十字路口，那种氛围的确是紧张的，人人都要看仔细眼前的路。
与爱侣拥抱走过街头，脚下的路任由他人来看，那是一件太危险的事，只属于没有生活压力的人。
所以，常常有人在香港能感受到冷漠，在这里，城市的建筑是紧密的，
人与人之间的空间距离很小，但人们会对彼此扔出一个大大的心理距离。
我这次来香港处理一些工作，陪同我的几个人，都是在香港住了几十年的，他们一路上对我说的最多的话是：“我们始终信奉勤力工作，莫管闲事，在这里手停则口停，任性和冲动都不是属于普通人的。”
而爱情，又怎会不需要一点任性和冲动呢。
于是爱情成了最奢侈的渴望，百德新街肆意拥抱的爱侣，当然可以面上有顾盼自豪。
也因此想到昨天挂在热搜上的关于北大女生和上野千鹤子的对谈，其中提到恋爱脑是不是违背女性主义一事，正在转地铁的我刷到这条信息，只觉得，问出这个话题的女生，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很幸运。
因为，
已经有很多女性，早就不愿意问这个问
题了。
好像最近恋爱脑这个话题又重新再被讨论，马伊琍和易立竞这种在我看来已经非常飒的女性，也在《展开说说》里讨论了这个话题，马伊琍觉得她是一定要恋爱脑的。
马伊琍当然也幸运，因为马伊琍的【恋爱脑】建立在，自己早已经有相当独立的工作，以及这种工作永远不会为爱情让步。严格说来，马伊琍的所谓恋爱脑，其实叫作拥有恋爱和工作的双重自由。
后来我就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大家总是频繁地问这个问题啊。
两者完全可以都得到的人，不会去问这个问题，比如马伊琍。默认了只可以得到一个的人也不会去问这种问题，而卡在中间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困惑。
所以我说某种意义上，问这个问题的人，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这意味着她自觉拥有了一点更多的东西。谋生不再迫切，爱情才会被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