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为先”,孝道是一切德行的根本。唯一一本关于孝道的专著《孝经》,由唐玄宗亲自作注,里面究竟有着怎样的历史故事呢?
熟读历史的朋友都知道,唐代近三百年的历史中有三个较为兴盛的时期。第一个是唐太宗李世民在位的贞观年间;第二个是女皇帝武则天掌握政权的几十年,年号众多,兹不列举。第三个就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位的开元年间。在这些太平盛世中,统治者们励精图治,官员们廉洁从政,社会生产得到了巨大的发展,人民安乐,道德水平较高,这样的盛世,是与统治者们严于律己,积极从政的。尤其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位的前二十年,他积极任用能言善谏的人才,为了国家积极向上,虚心吸纳一切可以帮助到自己的意见。有这样的努力,才为国家换来二十余年太平安乐的福报。除此之外,唐玄宗也非常重视道德教化。他做了一件足以在中国学术史上留下名字的事情,就是为《孝经》亲自作注,以表达对孝道文化的重视。
在这篇序文中,他这样写道:“朕闻上古,其风扑略。虽因心之孝已萌,而资敬之礼犹简。及乎仁义既有,亲誉益著。圣人知孝之可以教人也,故因严以教敬,因亲以教爱。于是以顺移忠之道昭矣,立身扬名之义彰矣。子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是知孝者,德之本欤!
《经》曰:“昔者明王之以孝理天下也,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朕尝三复斯言,景行先哲,虽无德教加于百姓,庶几广爱刑于四海。嗟乎,夫子没而微言绝,异端起而大义乖。况泯绝于秦,得之者皆煨烬之末;滥觞于汉,传之者皆糟粕之余。故鲁史《春秋》,学开五传;《国风》、《雅》、《颂》,分为四诗。去圣逾远,源流益别。”
短短地两百余字,唐玄宗已经用自己高超的学识将《孝经》的秘密融于笔下,娓娓道来。这短精炼的文字更揭示了唐玄宗为什么如此热爱这部经典,让我们对此稍加分析:
《孝经》是先秦时期唯一一部系统地弘扬孝道的经典。从孔子开始,几乎所有的儒家学者都喜欢谈孝道。但是只有《孝经》把“孝”作为一个单独的德目提出来反复论述,与它相比,其余的思想家对孝道的谈论都显得较为零散。且只有《孝经》明确地提出“孝道是一切德行的根本”这样的观点,这样的经典,对中国社会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直到今天,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百善孝为先”,都能直接从《孝经》中看到影子。
《孝经》中所谓的孝道,不单单指子女对父母的敬爱,还是一种社会化的伦理。即一个孝顺父母的人,在社会上应该以侍奉父母的心态来侍奉长辈、上级,从而做到忠顺,以获得君主的赏识,实现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这个特点我们称之为“移孝于忠”。这是《孝经》的作者,战国时期的知识分子们为了即将到来的统一时代,做出的思想准备。而统治者们极其喜欢的就是忠于自己的臣子们。当然,这样的思想的确有一些“愚忠愚孝”的因素,也是唐玄宗对《孝经》大加赞赏的原因之一,我们不能因为它宣扬忠诚,而将其全面否定。即使是今天,我们不强调对长辈、上级的绝对服从,大多数人仍然要忠于自己的事业与理想,并为之拼搏。
因此,唐玄宗明确表示了自己爱慕古圣先贤,发出要推行“以孝治天下”德政的庄重誓言,而这正是收到《孝经》中“孝治”学说的影响,即从皇帝与高级官员做起,推行孝道。为了践行孝道,唐玄宗可是来真的。一方面,他作为唐睿宗的第三子,本来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但是因为他的平乱功绩,所以被立为继承人。面对自己的大哥,他表现了自己的非凡气度。他封大哥为宁王,亲自去其府上,叙兄弟之礼,将宁王称为“大哥”,给宁王安排最高的礼遇,让他自己决定用度标准。在生活中,一旦遇到进献的食品,觉得好吃的,就赐给宁王。公元740年,宁王重病,玄宗亲自送去医药、药膳,医生治疗稍微有起色,就对医生大加封赏。然而第二年,宁王去世。唐玄宗悲痛不已,为之大哭,给宁王安排了妥善的后事,还惠及其子孙。除此之外,唐玄宗对其他兄弟,也极尽友爱之情,为了让兄弟们都长寿,他把自己专用的仙药还分给他们。如此之恩,不一而足,比起那些动辄对兄弟动刀子的帝王,唐玄宗真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唐玄宗是真正践行儒家孝道的帝王。而这些孝行当然也在官场、在社会上吹起了一股清风,让社会风气为之一转。
当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发自内心去推行孝道,落实“以孝治天下”的誓言时,社会当然能够给与其最积极的反响。唐玄宗任用了一批敢于直言进谏、有道德水平和治国才干的官吏,配合着一系列保民、爱民的政策,国家又一次走向了繁荣昌盛,唐代的又一个盛世就这样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