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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气象组织（WMO）日前发布报告，称2024年极有可能成为有记录以来最热的一年，而且升温幅度有可能首次超过1.5℃，这就意味着《巴黎协定》所期望的美好愿景已经成为泡影。
这份协定的终极目标是把本世纪的升温幅度控制在2℃以内，这是全球环保组织公认的底线。2024年11月28日出版的《科学》（Science）杂志刊登了一篇论文，指出一旦升温幅度超过2℃，轴孔珊瑚（Acropora，又名鹿角珊瑚）将会面临灭绝的风险，自然选择机制也救不了它。
《蓝色星球》剧照
轴孔珊瑚是绝大部分热带珊瑚礁的主要缔造者，如果这种珊瑚灭绝了，珊瑚礁生态系统将不复存在。由英国纽卡斯尔大学（Newcastle University）牵头成立的一个国际团队研究了帕劳附近海域的轴孔珊瑚，构建了一个关于珊瑚礁进化模式的数学模型，计算结果证明2℃的升温是这种热带珊瑚的生存极限。如果低于2℃轴孔珊瑚可以通过自然选择机制进化出对高温的适应能力，但高于2℃就没办法了。海洋生物对温度变化特别敏感，因为大海是个天然的恒温器。陆上生物虽然能适应更大的温度变化，但高温会以其他方式间接地杀死陆地动物，比如大象。
博茨瓦纳是三分之一非洲象的家园，2020年这里发生过一次神秘的大象死亡事件，至少有350头非洲象在几个月内暴毙。当时正值新冠疫情高峰期，研究人员没能及时采集到足够多的生物样本，所以这些大象的死因一直不明。伦敦国王学院（KCL）的科学家利用卫星数据解开了这个谜团，相关论文发表在2024年12月20日出版的《整体环境科学》（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杂志上。
《博茨瓦纳动物生存之战》剧照
研究人员在卫星地图上标出了这些大象的死亡地点，再和图上显示的3000多个水坑做比较，发现靠近大象尸体的水坑均有蓝藻暴发的迹象。这些蓝藻会分泌毒素，大象很可能是饮用了被蓝藻污染的水后中毒身亡的。数据显示，这些大象在饮水之后平均只走了16.5公里就死了，说明蓝藻毒素的毒性相当强。蓝藻暴发和非洲大陆的气候异常有直接的关系。博茨瓦纳在2019年遭遇了一场创纪录的大旱，又在2020年经历了一场创纪录的大涝，暴雨把土壤中的营养物质溶解了出来，导致部分水坑富营养化，这才有了那次蓝藻大暴发。
《冰冻星球》剧照以上两个案例全都发生在热带地区，但气候变化影响最大的其实是地球的两极，尤其是北冰洋受害最严重。一个国际研究小组在2024年12月3日出版的《自然通讯》（Nature Communications）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预测北冰洋的首个无冰日最早将在2027年夏天到来。按照科学界公认的定义，如果北冰洋的海冰覆盖面积小于100万平方公里的话就可被称为无冰之洋。1979～1992年间的北冰洋海冰最小平均覆盖面积约为685万平方公里，但这个数字正以每10年12%的速度递减。最新数据显示，2024年9月的北冰洋海冰最小覆盖面积降到了428万平方公里，这个值虽然比2012年的历史最低值要高一些，但此后的恢复速度却比2012年要慢，自12月10日以来已经连续11天小于当日的历史最低值了。
一提到北冰洋的海冰，很多人都会首先想到北极熊。但其实这些海冰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反射太阳光，同时也是地球海洋洋流最大的发动机。如果北冰洋成为无冰之洋的话，不但海洋洋流将会大受影响，而且暴露出来的深色海水将会吸收更多的太阳光，加剧全球变暖的进程。
（本文选自《三联生活周刊》2025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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