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说》的半决赛,辩题是一个脑洞题——奇葩村有一口愚人井,喝了井水之后会变得意识错乱、颠倒黑白,所有人都喝了,只有你没喝,你喝不喝?
正方二辩陈铭发言的时候,提到了《永恒孤独的鲸鱼》,“它在海底不断发出讯息,十几年过去了,没有任何回应。”
这只鲸鱼,叫Alice,被科学家发现于1989年。正常鲸鱼的频率在15-20Hz,但它可能有缺陷,频率是52Hz,发出的声响,同类听不见。
十几年里,它独自歌唱,独自旅行,辗转千里,从太平洋穿越西北通道,最后成为地中海这片陌生海域的隐士。
它可能是广阔海洋里唯一一只这样的鲸,但它健康得很。也许,等待同样一只频率的鲸出现,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它得好好活着。
人们想象它是一只孑然一身的鲸,在大海中独自游动,唱着无鲸懂得的歌曲;人们想象它毕生都在呼唤着自己的另一半,却始终没有回应。
就算它最后等不到,它也鼓舞着每一颗孤独的心。尽管他唱响的无应答的歌曲,只是在冰冷的北大西洋里回荡着,它还是会一直唱下去。
所谓孤独,就是你发出的声音别人听不见。谁都走不进你的心,你也走不进别人的心,你穿着铠甲和别人拥抱,再使劲都感觉不到温暖。
孤独其实很广阔,有的人独处的时候会感到孤独,那是一种想要倾诉表达、获求保护,却没有途径得到的压迫感;有的人在人声鼎沸的舞池、酒吧等场所会感到孤独,那是一种迫切想要融入,却又显得格格不入的挫败感;有的人会因为美好的事或物,将自己代入而引发遐想,从而觉得自己很孤独。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实孤独也是一样的,每个人感受到孤独的方式都不尽相同,但又都殊途同归。
根据个人经验,大多数单身狗过的日常生活应该也差不多:每天起床孤独的刷牙洗脸赶地铁上班;不抽烟不喝酒不八卦,和同事之间也没有什么话;晚上没人约出去玩,只能早早回到出租屋。
他们吃个自助餐都不敢上厕所,一个人旅行拍不了全身照,手拖拉杆箱适逢拉肚子,找不到人帮忙看行李。就算是玩两把王者荣耀,没有同伴只能选单排,因为没钱买皮肤,在队伍里也显得孤独。
游戏本来是他们与这个社会中的“他人”进行少许“交流”的唯一方式,其他人居然以为他们是猪,是在用遥控器打游戏。
从小到大,我都是属于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小学的时候因为家里穷,穿的裤子裆部总是缝了又补,常常被其他同学嘲笑欺负。
起初我还算蛮实,别人欺负我尚能还手。四年级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人变得日渐消瘦,很久不会长个,同学再打我的时候,只能挠他们一脸,或者抱着头等他们打个够,再被孤立。
初中阶段,因为在小水塘里竞争,成绩还算拔尖,老师会施与一些保护。进入高中,学习成绩开始下降,在班上找不到存在感,性格日益封闭,也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和他人的不同。
我一直试图衡量人与人之间,人与集体之间的鸿沟,做着一些无谓的努力。为什么别人聪明而开朗,我却愚笨而多愁善感?
一次开家长会,父母都在外地,有个家长坐了我的位置,我一个人站在教室的最后面,老师要求写的感谢信我没写,因为我知道用不着,父母听不到。
那天恰好是端午节,所有的同学都在吃着父母带的美食喝着父母煲的汤,只有我,拿一瓶矿泉水,还装成很渴的样子。散场后我独自走在路上,脑袋像火烧,生病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用比平时多三倍的力气回到家里,衣服也没脱就上床睡了。一个小时后,做了一个噩梦惊醒,发觉真的是病得不轻,必须上医院。摸摸口袋,一分钱也没有,只好跟小卖部的大婶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