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磊,法律读库时事评论专栏作家。
一、为什么西方世界女性政治家越来越多?
放眼西方世界,女总统、女总理、女首相……纷纷登台亮相,女性政治家越来越多,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规律?
规律倒不见得,门道还是有一些的。门道怎么看,从老祖宗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看起。
“天时”: 在这里先打一个未必恰当,但比较直观的比方,一个家庭,总要由一个“能干”的人来当家。在好的年景,“能干”通常是指男主人喝酒应酬,能挣大钱;但如果碰到经济不景气,入不敷出的年头,“能干”往往意味着女主人精打细算,勤俭持家。金融危机,困难重重,无论是西方的圣母,还是东方的观音,凡是救苦救难的女性的面目出现,这也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全球性金融危机,应该算是女性政治家脱颖而出的“天时”。
“地利”:发达国家女权运动开展得比较早,妇女从政比较普及,制约妇女从政的障碍也相对较少。要知道,在西方的政治体制下, 女总统、女总理、女首相并非横空出世的,而是建立在一个更为庞大的女部长、女市长、女议员的群体基础之上,此外,发达国家经济发展水平较高,政治生态相对文明,包括坚决执行定期轮换的制度,都是造就女性领导人上台的重要土壤。
“人和”:与男性同行相比,女性政治家有其特定的优势,尽管有时候她们也会咄咄逼人,但更多时候显得更为温和、细腻、感性,同时,她们在展示人文关怀方面更有优势,比如,她们的演讲时通常会有一个主题 ,叫做“小确幸”,据说,那是一种虽然小小的,却是可以确定的幸福。
在金融危机中,很多选民每天被各种坏消息所包围,有时更要直面突如其来的打击,倍感失落和不安:工作虽然并不足够体面,但仍有可能朝不保夕;社会不再秩序井然,视线所及尽是合法的、非法的移民;海滨假期遥遥无期,要么没有钱,要么没有闲;表达依然自由,承诺依然动听,但是现实依然如故。所以,对于女性政治家所提出的这些“小确幸”目标,对于这些选民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容易聚拢人气。
因此,在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中,不少西方国家女性政治家更好地把握了大家对于现状不满,急于改变的心理,在选举中颇多斩获,这也许是一众“女主人”走上前台最直观的原因吧。
二、向左还是向右,背后的逻辑是什么?
领导人的性别问题,其实只是一个直观的现象,反映的是表面问题,这就好比即使有再多的“小确幸”,但如果没有“大确定”,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那么,什么是西方政治的“大确定”呢? 归根到底,就是西方的政党政治制度。
从政治倾向而言,西方国家的政党传统上分为“左、右”两个阵营,简单地说,左翼政党比较注重保护劳方权益的,传统上支持者以社会中下层人士为主;右翼政党更为关注资方的权益,多受社会中上层所拥戴,政党之间争议的焦点,主要是关于“公平“与“效率”的平衡问题。
关于“公平”和“效率”的描述,有一个常用的比喻:一群人跑步,如果要追求速度,势必会拉开差距;但要保持队形,就难免会牺牲一部分人的速度,两者能够做到完美结合的例子不多,因为这是由于个体之间技能的差异所决定的。
不惟个人,国家大抵也是如此,效率优先,经济形势不断向好,但长期放任下去,会造成贫富差距进一步加大,就有可能激化社会矛盾,因此,这个阶段打着“均贫富”的旗号的左翼政党,上台的机会就较大。追求“公平”当然有助于维护社会的平衡,但一定程度上也会打击富裕阶层进一步创造财富的积极性,而且,大家对“公平”也有不同的认识,有的只关注起点的公平,就是确保大家在同一起跑线上;也有的更强调结果的公平,就会在行进中给能力较强者设定更多的限制或负担。总之,追求“公平”需要付出一定的社会成本,当经济增长不断趋缓时,强调“效率”的右翼政党就有机会再一次粉墨登场了。
如果说,当全球经济处于下行阶段时,女性政治家的崛起,是一种直观的现象的话,右翼政党的活跃,则更是一种价值选择。因此,总体而论,当前阶段的发达国家,“男”、“左”政治家风头有所削弱,“女”、“右”政治家越发活跃,是一个大的趋势。
三、“男左女右”,接下来的看点是什么
我们不妨沿着这个思路来继续观察一下,西方政坛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盘点一下西方政坛,目前有影响力的大国领导人中,属于“男左”的主要还有“双奥”,美国的奥巴马和法国的奥朗德,不过,这一局面应该很快就要终结了。
奥巴马的任期即将结束,其所在的民主党已经决定推举希拉里女士作为总统侯选人,迎战共和党的总统侯选人特朗普,无论谁当选,都不可能再延续“男左”当政的局面了。奥朗德虽然没有任期的限制,但其支持率已滑落到5%,明年连任几无可能。其所在的政党为挽回颓势甚至考虑更换总统侯选人,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奥朗德的党内同志兼前女友—罗亚尔女士。
不过,美法大选最大的看点,是本次选举两国的极右势力异军突起,代表人物就是美国的特朗普和法国的玛琳.勒庞(女)。很多人对此不太理解,极右,不就是右翼中的右翼,归根到底不还是右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