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马桶时来点历史,拉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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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末世,上海滩,十里洋场,风月烟花掩不尽流莺飞燕。
嘈杂拥挤的南市,一枝春街,一间不起眼的三等妓院忽然火爆,引无数烟花客趋之若骛,踏破了门槛。
此间的老鸨,不过双十年华,妆容衣饰夺人眼目,更兼妖娆狐媚,男子一亲芳泽,便不能忘怀。
在这个一切权力都集中在少数男人手里的社会,女人所剩下的,不过肉体,林桂生没有更好的命运,唯有将洁白姣好的胴体,出租给一个又一个男人,来换取生活的资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知有多久,直到有一天,一个粗壮有力的男人光临了烟花间,仿佛是宿命早已安排好的一般。
每天像这样光临烟花间的浮蜂浪蝶,多不胜数,唯独这一人,猝不及防,撞了个满怀。
正眼看到他的面孔的那一刹,她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一个不戴头巾的男子汉,丁丁当当响的婆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跑得马。
青葱火辣的气魄,对于阅世已久的黄金荣,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第一感觉告诉她,眼前的精壮汉子,未来必将在上海滩大有作为。
黄金荣闯荡上海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知情知性的女子,早年间在书画坊学徒,所见的仕女图上佳人,与眼前的相比,相差无几。
阿桂姐。
背后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林桂生回头看了那娇小的女孩儿一眼,吩咐道:清丫头,去整治酒席,我要和这位大爷多饮几杯。
李志清是她从苏州买来的丫头,乖巧懂事。按她的要求安排了几样酒菜,一枝春的花魁便和巡捕房的大拿坐在了一起,觥筹交错,眉眼间情意流转。
那一晚,初效鱼水之欢,两个人都意满心足,从此心心相印。
黄金荣但凡有时间,便向一枝春而来,与她饮酒叙谈共度春宵。
此地有什么好?
不如嫁给我,做我的管家婆。
我一定会好生待你。
为着他的一句承诺,她卖掉了苦心经营的妓院,做了他的女人。
从此开始了两个人纵横上海滩,叱咤风云的光辉岁月。
十六铺水陆通衢,华洋杂处,烟馆妓院遍地,地痞流氓横行,无论中西官方,对此皆束手无策。
精于世道的林桂生,心里并无什么奉公守法的节操,只要能够控制一方天地,以此谋得滚滚财源,那么就有了自己打造的一个世界。
在那毫无法制道德可言的乱世,林桂生带领着她的满门弟子,贩毒聚赌、绑架勒索、贩卖人口、走私军火…
凡有利可图,无所不为。
十里洋场原本就不太平,他们穿梭于底层的三百六十行,腥风血雨波涛汹涌。
未及十年,整个沪上都慑青帮威名,良民百姓避之唯恐不及,恶霸地痞纷纷投入门下。
这对夫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聚敛的钱财多不胜数。
他们在租界麦高包禄路建造起了豪华的黄公馆,全套西式建筑,墙高院深,装修精美,红毯铺了不知几许,打手保镖、佣人使女鱼贯而列。
在这冰冷森严的宫殿里,她是自由自在的女王,大权在握颐指气使,大有西太后老佛爷的流风遗韵。
抛头露面的事一向不是老佛爷操心的,只需要在幕后垂帘听政,那些打打杀杀的事终归是男人们负责更放心。
黄金荣大业初成,对妻子的能力不得不五体投地。
后来取代他成为上海滩黑道之主的杜月笙,也是在这一时期投奔到他的门下,由林桂生亲自接见的。
她和他没有生养子女,便收养了一儿一女,那个早先买下的苏州丫头李志清,一直跟随在她身边,也当作女儿一般的心疼。
黄金荣原本是酒色之徒,终日应酬花天酒地,她也不去管他的花花心思,膝下有儿有女,虽非亲生,毕竟是她的后嗣,没什么可顾虑的。
看着李志清渐渐长大,出落得清丽妩媚,又是自己最贴心的人,便把她许给了儿子做媳妇。
儿子在17岁时因病故去,她失去了最大的靠山,黄金荣身边从未断过美女,年老色衰的她,也不禁发出卫子夫之叹,从来男人爱的,只是女人年轻美貌的容颜。
偌大的黄公馆,充斥的只有寂寞空虚,杀人于无形。
李志清年轻守寡,是唯一可以与她交心的人。
直到有一天,她推开了李志清的房门,看到的场面精彩而哀婉:
她那威武雄壮的丈夫黄金荣,和她亲密无间的儿媳李志清,在床上翻来滚去,热火朝天地做着男女之事。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掩面而去,这个男人的心,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黄公馆的管理权,渐渐从她手中削弱,大少奶奶拿起了钥匙。
而她一言不发,独守空房,吃斋念佛打发岁月,间或抽鸦片和看戏。
唯一理解她,愿意安慰她内心的人,就是杜月笙,她最信任的门徒。
杜月笙对待感情,与黄金荣大相径庭,可以爱不同的女人,但既是娶进门,就不会辜负,后来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姚玉兰抑或孟小冬,都证实了他是这样的男子。
黄金荣年过半百,热火朝天地追求起年轻貌美的女老生露兰春,为她修建共舞台,花了不知多少白花花的大洋,让她成为名动上海滩的红伶,他心甘情愿。
左右人皆默不作声,只有杜月笙敢于直言进谏:夫人尚在,三思。
黄金荣却冷冷地回答: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娶个戏子做姨太太有何不可?
你去跟她说便是。
杜月笙将师父的话转达给师母,林桂生头也不抬,只是捻着佛珠,淡淡地讲:既是要那戏子进门,不如我自己出门。
这正中黄金荣下怀,当机立断签下一纸离婚合同,就让林桂生卷铺盖搬离了黄公馆。
她曾经为之付出全部的男人,此刻弃她如蔽履,要想奢求他的回心转意,已是痴心妄想。
她暂时住在西摩路杜月笙为她租的房子里,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若你欠了人,最好牢牢记住;
若别人欠了你,最好忘记。
只三个月辰光,似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青帮阿桂姐虎老雄心在,她不愁活不下去。
当年那个曾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子,如今依然单身,她打发人到苏州把他找了来,让他在帮中执一分事,余生便交付给了他。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人总是要把世间的大风大浪都经历了,才能慢慢回味,谁是一生最值得的人。
她和他,在西摩路上的旧房子里,度过了此生剩余的时光。
很美,也很凉。
那个曾经纵横上海滩威风八面的女王阿桂姐,从此消逝在十里洋场的清风里。
几年后,杜月笙忽然登门,带来了黄金荣的口信,请夫人回公馆主事。
露兰春与她的情人席卷了黄金荣所有的金银财宝,北上私奔,还偷走了黄金荣最重要的公文包。
若不是杜月笙及时带人追拿,黄金荣这一世英名,只怕就此灰飞烟灭。
知冷知热总是结发妻,经过切肤之痛,黄金荣才回想起林桂生待他的所有温柔,失去的,才知道有多美好,多留恋。
我这一生,就走错了这步棋。
起家也由女人,败家亦由女人。
然而,林桂生的心已是一潭死水,听了杜月笙的请求,只有摇头,再也无处回头。
从此,空旷零落的黄家大宅,栽下600棵桂花树,满庭桂子飘香,便思伊人尘缘。
纵是叱咤风云的大佬,亦不免泪流满面。
渐次老去的黄金荣,白发苍苍,徘徊在幽幽丹桂林间。
林桂生说过的话,始终萦绕在心头,欠她的,他一生都会记得。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
明月小楼,宛然挥手袖底风,只有桂花香,暗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