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W
:
亲爱的Brodovitch先生,说说您对巴黎的印象吧?上个世纪初的巴黎一定非常迷人。
AB
:是的。我在巴黎认识了不少和我一样从俄国来的朋友,在那里,我见证了达达主义的发展、绝对主义和构成主义的崛起,也接触到了包豪斯主义、立体主义……在各种艺术流派的冲击和浸染下,我开始了自己身为一个平面设计师的生涯。哦,那时的巴黎可真酷啊。你所见到的巴黎是什么样的?
LW
:我第一次到巴黎的时候
,被这个城市的建筑所深深吸引,塞纳河两边巴洛克时代建筑和杜乐丽花园的阳光都让人陶醉。那时候要奔波于各场面试的我,会穿梭在巴黎放射性的道路中迷路,也会被街角偶尔露出的埃菲尔铁塔惊艳。
AB
:巴黎这座城市经历了很多磨难,但我相信她依旧美丽。我们也是一样,世间的一切都有起有落,就像我,我人生真正的高光时刻就发生在我离开法国搬去美国以后。
LW
:是的,您后来在美国成为了《Harper's BAZAAR》的艺术总监,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
AB
:1934年,Carmel Snow刚刚成为《Harper's BAZAAR》的主编,她在一次展览上看到了我的作品,不到10分钟之后她就跑来认识我并请我喝一杯,当晚就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工作,恨不得立刻和我签合同。让我这么一个年纪轻轻、风格前卫的人来担当起革新整本杂志的重任。
LW
:那可真是难得。就像我们做模特,有时也需要一位伯乐的发掘。我的伯乐是Joseph Carle,他是个法国人,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做自己,如何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去展示。可惜他的离世也让我非常难过。
AB
:我们都很感谢那个看到自己的价值并帮助自己发光的人。我想你的这位朋友应该会在天堂过得不错。
LW
:我想你们一定会很聊得来。那您在《Harper’s BAZAAR》的工作经历还愉快吗?
AB
:相当愉快,要知道那时候还没有几个杂志有“艺术总监”这个职位,所以我的工作非常自由,就是
和编辑一起重塑杂志的风格,甚至重新定义“杂志”本身
。我会把文字和图片大幅度地裁剪,给页面大量留白;我还会让摄影师去找最有反差性的外景,为传统的时装摄影加入电影般的故事性。你们现在还有像我这样的人吗?
LW
:有,当然有,我们叫他们“美术编辑”,他们的角色仍然非常重要。
AB
:真羡慕现在的“美术编辑”们啊。我那时候只能带着一些我在学校教书时认识的学生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干活。我的一些学生,像Hiro、Richard Avedon等人后来也为《Harper's BAZAAR》工作过,Richard就是在我的鼓励下拍摄了那幅著名的《Dovima与大象》。
LW
:能和自己的后辈一起创造一个时代,这真是太伟大了。
我也很希望自己能成为像您一样的人,这是我心中一个真正的“icon”所应该做的事情
,希望我的未来也可以做一些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