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是每个中学生永远的记忆,在沈从文笔下,那个一直等待傩送回来的翠翠是许多人曾经心目中的女神。现实中沈从文也是个会讲情话的人,他向张兆和表白说:“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知道”(nz_zhidao)和你聊聊,沈从文的婚姻真的幸福吗?
沈从文娶了富家女张兆和,是否真如叶圣陶所说的,幸福了一辈子呢?
两人的书信里,可以看到这对佳侣,婚后并不十分美满。沈从文在感情如孩子般的幼稚,张兆和不得不像大姐姐一样来应对他。
抗日战争爆发,北京失陷,沈从文南逃,张兆和却带着两个孩子留在了北京。沈从文央求她南下,她用孩子需要照顾,沈从文书信稿件需要保护为由推延。
沈从文不善理财,又爱收藏古董、文物,战争爆发,生活拮据。张兆和在信中指责丈夫不知节俭。沈从文则怀疑张兆和不爱他,不愿意与他一起生活,所以设法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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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沈从文与张兆和的"一地鸡毛" ▼
时长:7分59秒 出品:南瓜视业
沈从文追求张兆和四年,快成功时探过她父亲的口风。张父很欣赏他,一口答应。于是沈从文开心地写信给张兆和:“如果爸爸同意,就早点让我知道,让我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不久张兆和终于点头,姐姐张允和十分开心,跑去拍电报告诉沈从文,电报上只有一个字:“允”,一语双关。
张兆和却不放心,生怕沈从文看不懂,红着脸又跑了一趟电报局,另发了一封电文:“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抗战胜利后,张家姐弟在上海团聚留影,前排为“合肥四姐妹”(左起依次:张充和、张允和、张元和、张兆和)。
除了宋氏三姐妹,张兆和四姐妹是民国时最负盛名的闺秀。叶圣陶断言:“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父亲张吉友为四个女儿提供了很好的成长环境:数不清的藏书和最大限度的自由。
张兆和成长在苏州一所宅院里,是以前官宦人家的私宅,花园里面应有尽有:假山、花果、荷花池,每到春暖时节,姐妹们可以去园中花厅学习,上戏台玩耍。
(一九三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北平)
二哥: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分开,你就完全变了,由你信上看来,你是个爱清洁讲卫生,耐劳苦,能节俭的人,可是一到与我一起便全不同了,脸也不洗了,澡也不洗了,衣服上全是油污墨迹,但吃东西买东西越讲究越贵越好,就你这些习惯说来,完全不是我所喜爱的。我不喜欢打肿了脸装胖子,外面光辉,你有你的本色,不是绅士而冒充绅士总不免勉强,就我们情形能过怎样日子就过怎样日子。我情愿躬持井臼,自己操作不以为苦,只要我们能够适应自己的环境就好了。
不许你再逼我穿高跟鞋烫头发了,不许你用因怕我把一双手弄粗糙为理由而不叫我洗东西做事了,吃的东西无所谓好坏,穿的用的无所谓讲究不讲究,能够活下去已是造化,我们应该怎样来使用这生命而不使他归于无用才好。我希望我们能从这方面努力。一个写作的人,精神在那些琐琐外表的事情上浪费了实在可惜,你有你本来面目,干净的,淳朴的,罩任何种面具都不会合适。你本来是个好人,可惜的给各种不合适的花样给Spoil了,这只是就—点而言,以后我们还得谈,还有许多浪费精神的事,是我所深知的,也是你所深知的,可是说过多少遍你不听,我还得说,不管你嫌烦不嫌烦,还得说。
三妹
十月廿五晚
这封信写于抗日期间,其时,沈从文和张兆和结婚4年。沈从文随后回信: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六日 武昌)
三姊:
你是不是仅仅为的怕孩子上路不便,所以不能下决心动身?还是在北方,离我远一点,你当真反而感觉快乐一点,所以不想来?不拘哪一种理由我都能了解而原谅,因为我爱孩子也愿意让你快乐。只是请告我一声,说明白了,免得我在这边发了电报写了信老盼望着,且总以为你已动身了,白着急,为你们路上经过而着急。
我还得一本正经地同你说,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或是埋怨你,疑心你,对你不肯南行就生气。我不生气。你即或是因为北平有个关心你,你也同情他的人,只因为这种事不来,故意留在北京,我也不妒忌,不生气。我这些地方顶明白道理,顶明白个人的分际。我近来因为读了些书,读了些关于生理学和人生哲学的书籍,反省自己,忽然产生了些谦卑情绪,对于我们的关系,增加了些义务感觉,减少了些权利感觉,这谦卑到极端时且流于自卑,好像觉得自己一切已过去了,只有责任在身。
倘若我们生活在委屈你外一无所得,我绝不用过去拘束你的未来行为。你即或同我在一处,你还有权利去选择你认为是好的生活。你永远是一个自由人。
说老实话,你爱我,与其说爱我为人,还不如说爱我写信。总乐于离得远远的,宁让我着急,生气,不受用,可不大愿意同来过一点平静的生活。
二弟
十一月六晚
1949年之后,张兆和和沈从文的矛盾更加严重,沈从文无法从家庭中得到温暖和慰藉。有好几年的时间,沈从文和张兆和不住在一起。沈从文每晚去张兆和处吃晚饭,并带回第二天的饭食。北京冬天奇冷无比,沈从文一边啃着豆渣、馒头,一边从事学术研究。
沈从文放弃写作后,每当有文人去家中看望时,沈从文热情,聊个不停,但当问及“可还在写作”之类的问题时,张兆和总是以眼色和微小的动作暗示沈从文“三缄其口”。
而有着极高的文艺天赋、文字功夫不在沈从文之下的张兆和,也由于生活的拖累,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天赋,从而更好地帮助沈从文成就伟大的事业。
浪漫的沈从文是否真的得到了他曾经渴望的女神(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胡适有许多癖好,比如考据癖,爱收集火柴盒等,但最热衷的是为别人证婚。他有一本“鸳鸯谱”,赵元任夫妇、徐志摩夫妇、沈从文夫妇等都在上面签过名。
沈从文写信追求张兆和,却被编号为追求者中的“癞蛤蟆13号”,气得沈从文大哭,心灰意冷地找校长胡适辞职。胡适追问理由,沈从文吞吞吐吐地说了他和张兆和的事。学校的老师纠缠学生搞师生恋,校长却不生气,哈哈一笑,还拍拍胸脯要亲自帮两人做媒。
于是,当张兆和找到胡适报告自己受到老师的困扰时,胡适开始了他月老式的表演:“既然你暂时对他没有感情,那么做朋友总是可以的吧”。
这位以学术严谨、哲学思维缜密著称的学者甚至还抛出一句:“我知道沈从文他顽固地爱着你!”让张兆和吃了一惊。
胡适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媒人”,那句情急之下的“顽固的爱”反而激起了张兆和决绝的反抗:“但我顽固的不爱他!”
沈从文的晚年依然用笔,但却成为了一名文物研究专家,他专著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填补了中国文化史上的一页空白。
沈从文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一直认定的事。
1988年5月,马悦然从龙应台处得知沈从文可能已经去世了,为了确认这一消息,他打电话给中国大使馆。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沈从文先生是活着,还是去世了?”
“沈从文是谁?没听说过,我要挂电话了。”
1988年5月10日,沈从文过世,他已经有40年没有写过小说了。
1949年11月3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自杀未成被抢救回的沈从文恢复了精神,在日记中写道:
“过去的我似乎完全死去了。新生的我十分脆弱。只想哭一哭。我好像和一切隔离,事实上却和一个时代多少人的悲喜混同而为一。我似乎已觉醒,或已新生”。
此后,沈从文告别文坛,走进故宫的历史博物馆,埋头观察起一个陶罐、一块衣料、一幅字画。此后有人邀请沈从文继续写作,或者回高校任教,都被他摇头拒绝了。沈从文那时觉得,与身边的坛坛罐罐在一起反而更加温暖。
“它不仅连结了生死,也融洽了人生”。
沈从文爱上文物比他爱上文学还要早,研究文物的天分一点也不比写作差。1918年,16岁的沈从文去当兵,在湘西怀化剿匪,裹着绑腿提着尖刀,每天捉人砍头:
“我在那地方约一年零四个月,大致眼看杀过七百人。一些人在什么情形下被拷打,在什么状态下被把头砍下,我皆懂透了。这一分经验在我心上有了一个分量,使我活下来永远不能同城市中人爱憎感觉一致了。”
休息的时候到街上闲逛,沈从文总是不自觉被各种物件吸引。他看糖铺里的大瓮,“乌金光泽的大瓮,上面贴着剪金的福字寿字”;用蓧竹做竖笛,钻四个圆圆的眼儿,吹出嫁女时的唢呐声音;蹲在杂货摊前看小刀、烟咀,他觉得:
“满地皆是有趣味的物件”。
这些瓶瓶罐罐与杀人砍头的经历一同被写进《从文自传》中,极美丽的同极复杂的混在一起,十分奇特。后来,沈从文在湘西王陈渠珍手下干活,帮他整理私藏的书籍、字画和铜器,这位“乡下人”因此学习到不少鉴赏知识。
抗战的时候,沈从文和家人在昆明郊区避难,没少跑夜市逛杂货摊,发现有价值的文物一定要买下来,收集了很多古瓷器。一直到战后,屋子里堆满了青花瓷器和宋明字画。
家里地方小又不富裕,张兆和总劝他少买。有时控制不住,沈从文又怕妻子埋怨,就劝别人买,实在不行就偷偷买了送给朋友。
他在乎这些物件,却不是守财奴,因为那些图案颜色早已经印在了脑袋里。1948年,北京大学筹建博物馆时,沈从文将这些珍藏全部无偿送给学校,当然,还不忘从朋友那里“搜刮”一些送进去。
少年的沈从文腰间别着匕首,蹲在湘西街头看人家打器件;老年的他揣着红薯,清晨在故宫外等博物馆开门上班,沈从文总能一物一石中咂摸出趣味,研究上半天。沈从文的儿子虎雏回忆:
“日子一长我注意到,他在欣赏一棵古树、一片芍药花,凝视一件瓷器,一座古建筑时,往往低声自语:‘啧!这才叫美呐’”。
写作与收藏,这两者本来就有共通之处,都需要过人的好奇心与观察力,沈从文可能天生就有:
“我永远不厌倦的是‘看一切’。宇宙万汇在动作中,在静止中,我皆能抓定他的最美丽与最调和的风度”。
湖南的腊肉很有名气,梁实秋赞:“湖南腊肉,天下第一”。湖南腊肉中最有名的又属湘西腊肉。这种腊肉看上去很没食欲,黑漆漆的一块,但这才叫地道。洗干净后切开,金黄的皮色衬着鲜红的肉色,再用辣椒和蒜叶一炒,是沈从文忘不了的家乡美味。
1934年,沈从文得知母亲病重。他不得不告别新婚妻子张兆和,坐船回湘西老家,他答应张兆和,会给她带最正宗的腊肉。回乡的水路艰辛,没有蔬菜吃,又要天天吃鱼,难免会厌倦。幸亏在常德停靠时,沈从文买了半斤腊肉和腊干,既可以解馋又能拿来与水手换素菜吃。
沈从文与丁玲、胡也频夫妇是好友,他们还在北京合租过房子。1931年,胡也频被杀害,丁母经常从常德老家写信来问,沈从文和丁玲便冒充胡也频给家里写信:“小频(胡也频和丁玲的孩子胡小频)吃得多,我也吃得多。我极想吃腊肉同菌油。家中的廊檐下,这几天太阳很好,一定得悬挂一块火腿,一块黄黄的腊肉,留给我回来吃的”。
本文出自公众号“一饮一啄Video”(ID:yiyinyizhuo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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