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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者言：农发行、国开行将分别于7月3日、7月4日首次向境内外投资者同时发行金融债，还有四家大型央企（中国华能、联合网络通信、三峡集团、中国铝业）也将向境外投资者发行信用债。“债券通”在交易机制上实行穿透式监管 ；“北向通”的境外投资者可以在境外找结算代理行以“境内价格”换汇，但必须是专款专用，以避免境内境外套汇。德意志银行维持先前预测，认为未来五年外资流入人民币债市的规模或达7000-8000亿美元，人民币债券有望在今年下半年纳入主要全球债券指数
财新记者 张宇哲/文
7月2日早间，央行和香港金融管理局联合发布公告称，“债券通”的“北向通”将于7月3日上线运行。公告称，双方已就“债券通”所涉及的跨境监管合作原则等相关事项达成共识，并约定根据两地的法律和各自法定权限，双方建立有效的信息交换与协助执行机制，加强监管合作，共同打击跨境违法违规行为，确保项目有效运作。
此次，通过香港与内地的两地债券市场基础设施机构（中国外汇交易中心暨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中央国债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银行间市场清算所股份有限公司和香港交易及结算有限公司、香港债务工具中央结算系统）的互联互通，在不改变境外投资者业务习惯的模式下，开通了一个投资内地债市的更便利的途径。
财新记者从多个渠道获悉，农发行、国开行将分别于7月3日、7月4日首次向境内外投资者同时发行金融债，还有四家大型央企（中国华能、联合网络通信、三峡集团、中国铝业）也将向境外投资者发行信用债，这四家央企此前也都曾在国外发债，已被境外投资者所熟悉。符合央行要求的境外投资人均可通过“北向通”机制直接参于债券的认购。
其中，国开行将7月4日公开招标发行1年期、3年期和10年期固定利率“债券通”金融债券，合计不超过200亿元，是同类品种中最大发行规模。其中，1年期债券将同步在工行、农行、中行三家承办银行柜台面向全国个人投资者发售。这意味着，国开债本次发行将首次同时覆盖境内与境外、机构与个人、批发与零售等不同市场、不同投资者及不同渠道。
据悉，此次亦给予境外投资者在外汇换汇方面的结算便利，“北向通”的境外投资者可以在境外找结算代理行以“境内价格”换汇。
另外，对于境外投资者最关心的税收政策，此前QFII /RQFII渠道投资境内债市有税收优惠政策；据悉“债券通”的相关税收政策，央行正在和财政部协商，或将仿照“沪港通”，所得税也由托管机构代扣代缴。
穿透式监管
“债券通”做市商有20家左右，其中有3家外资做市商，包括渣打、花旗、汇丰。与“沪港通”和“深港通”不同的是，“债券通”在交易机制上实行穿透式监管：境外投资人在央行上海总部备案后，在外汇交易中心获得唯一交易账户；一旦发生交易，下级托管机构应逐级向上一级托管机构按时上报境外投资者信息和托管结算数据，通过前后台信息对比，实现穿透式监管。“这样可以知道后面的实际投资人是谁。” 一位接近央行人士向财新记者介绍说。
据前述人士介绍，此前通过QFII/RQFII的渠道已经进入银行间债市的境外投资者，仍按照原有途径，即仍按照此前批复的外汇额度投资债市；也可以“老人新钱”，即原来已进入银行间债市的境外投资者也可按照新的路径投资债市，即通过香港的CMU（香港债务工具中央结算系统，以多级托管的方式 ‘一点接入’银行间债市。
据市场人士介绍，继去年3月央行扩大境外投资者范围之后，QFII和RQFII渠道进入银行间债市的境外投资者已经不多。
目前境内银行间债市是一级托管制度，而国际债市的托管登记制度普遍采用的是金字塔式的多级托管制度。此前QFII/RQFII的渠道，境外投资人要专门到境内开户，资金也要专门进入境内，对境外投资者来说并不方便。
按照新的托管登记制度，此次香港CMU作为次级托管机构，可以作为名义持有人到上清所代境外投资者开立名义持有户，通过CMU作为“中介”，将境外投资人的ICSD账户和境内债券登记结算机构联接起来，使得开户、托管登记程序大为便捷。
也就是说，利用香港市场的成熟机制，这些境外的投资人就不用在境内债市重新开户，而是仍然沿用其原有的国际投资机制，但每一笔都是在境内达成的。比如一个大型养老金可能本来已经有了境外代理行摩根大通，后者原本就已经在香港CMU开户了，以后就可以沿用前述账户投资境内债市。
这个模式也是按照沪港通、深港通的托管登记模式——在“沪港通”和“深港通”的模式下，由香港中央结算公司在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开立一个“名义持有人”综合账户（Omnibus Nominee Account，ONA），为所有的境外机构投资者持有其买入的A股，即在香港港交所结算，在中证登开户，ONA代香港的机构投资者持有股票。
给予换汇的结算便利
据了解，有110家左右“债券通”的投资者已经在央行上海总部备案，其中20多家境外投资者此前已经开过户。不过，此次新的途径进入的境外投资者目前仅能做现券交易，据前述接近央行人士透露，未来的交易范围和此前已经入市的境外投资者一样，也会适时扩大到回购、债券借贷等。
已入市的境外投资者的持有的债券中，约90%是利率债，以持有到期为主，很少投资信用债；一来境外债券市场要求发行人有国际评级公司的评级；二来对境内多数企业发行人缺乏了解。
法兴中国区环球市场部总监何昕对此分析称，境外投资者对信用债投资比较少，主要原因之一是中国的《破产法》不明确。
结算方面，“北向通”的境外投资者可以在境外找结算代理行以“境内价格”换汇，也就是说香港的结算代理行可以在境内平盘，“这一便利必须是针对‘北向通’的投资者，必须是专款专用，避免境内境外套汇。”前述人士表示。
过去20年，香港在联系内地与国际金融市场方面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RQFII”、“沪港通’和“深港通”的成功推出均已成为内地资本账户开放和人民币国际化的里程碑。”
德意志银行高级策略分析师刘立男分析称，债券通将为全球机构投资者全面打开境内67.6万亿人民币固定收益市场，预计债券通落地初期，资本流入趋势平缓，随后规模逐步扩大。德意志银行维持先前预测，认为未来五年外资流入人民币债市的规模或达7000-8000亿美元，人民币债券有望在今年下半年纳入主要全球债券指数。
彭博指数业务全球负责人Steve Berkley亦对此表示，“债券通”朝着正确方向又迈出了积极的一步，它将有助于推动中国债券加入全球主要债券指数。尽管彭博的指数编制方法对交易机制并无特别要求，但是客户对于交易便利尤为关注，而这一项目将扫除其中的一些障碍。投资者希望在中国债券被纳入全球主要指数之前看到持续性的改善。我们将保持与全球投资者的沟通，了解他们认为何时中国为纳入全球综合指数做好了准备，并反馈给中国人民银行以推动持续改进。”
在汇丰亚太区行政总裁王冬胜看来，“债券通”不仅鼓励更多的国际投资者参与全球第三大债券市场，也有助于激发对内地固定收益产品的新投资需求，从而最终吸引更多海外机构在内地发行人民币债券。此外，内地债券市场对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说亦颇具吸引力，因为当地企业可以通过人民币债券融资来满足其跨境贸易和投资之需。■
责任编辑：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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