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噩梦
文：浪小妞
01
陆滢滢长得不漂亮，皮肤黑黑的，一般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但是长得好看一定能占多大的优势吗？
她不觉得，至少比起表姐吕青青来说，她的命就好多了。
今天周六，陆滢滢还是起得很早，在厨房准备早餐，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到桌上，然后去房里叫周玉文起床。
推开房门，周玉文已经在镜子前面穿戴整齐，转身看向房门口的陆滢滢，目光却越过她，陷入以前或者未来的虚空中。
陆滢滢靠在门上欣赏西装革履的周玉文，他还是那么帅，白白净净，斯斯文文，阴柔而不失英气。
“你今天还需要穿西装吗？”
陆滢滢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她喜欢成熟一点的。”
周玉文眼帘低垂，睫毛掩盖眼底的神采。
陆滢滢手上的动作停住，放在周玉文肩膀上，嘴角轻轻一笑，周玉文口中的“她”指的是吕青青。
“我煮了你最爱吃的阳春面。”
“嗯。”
陆滢滢解下围裙，和周玉文坐在一起吃面。
“好吃吗？“
“嗯，好吃。”
周玉文随口嘟囔了一句。
“比起表姐来说，谁煮的比较好吃？“
周玉文嘴里的面吸到一半，咬断，“我忘了青青的面是什么味道了。”
“是吗？说不定今晚就能尝到，如果她刚从监狱出来就有这个心情的话。”
陆滢滢说这句话，听起来有股掩饰不住的酸味。
周玉文沉默，低头吃面，没有接陆滢滢的话。
陆滢滢接着说。
“我听说你租了一间公寓，是给表姐准备的吗？为什么不让她住家里呢？我也好照顾她。”
“不用了，我请了一个阿姨照顾她。”
周玉文放下筷子，走到门口穿鞋子。
“我去接青青。”
“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陆滢滢面还没吃完，就起身准备去换衣服。
“我一个人去就好。”
说话间，周玉文已经穿好鞋，开门出去了。
陆滢滢看迅速关上的门，吕青青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02
周玉文早早就在监狱门口等着，铁门后面传来笨重的锁链碰撞的声音，周玉文立刻站直了身体，眼巴巴盯着铁门。
门被推开，吕青青出现在周玉文面前，她抬脚跨过监狱的大门，外面的阳光刺痛了眼睛，抬手遮住，阳光洒在苍白修长的手指上，眼眉间投下一层阴影。
周玉文的脚像是被钉在原地，无法挪动。
吕青青穿着白色T恤和运动裤，比两年前更加苍白瘦弱，放下手，依然眉目凉薄。
“青青。”
周玉文轻轻唤了她一声，跑过去拿走她肩膀上的包，背在自己身上。
“你终于出来了。”
吕青青跟着周玉文坐进车里。
“你呢？你和陆滢滢怎么样了？”
“我和她……结婚了。”
周玉文通过后视镜看吕青青脸上的表情。
“意料之内。”
吕青青低下头，双手合拢插在大腿中间。
“你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周玉文听了心里很难受，陆滢滢这两年确实帮了他很多，有陆滢滢在身边，他的生活顺风顺水，但是这样势必会对不起吕青青。
“带我去哪？”
吕青青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去。
“我不想去你家。“
“我知道，所以我给你租了一间小公寓。”
周玉文带吕青青来到公寓，吕青青换上拖鞋，她的全部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旅行袋。
吕青青瘫在沙发上，周玉文到浴室给她放水。
“你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吕青青不想动，周玉文拉她起来，她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想必在里面吃了不少苦。
“我给你买了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你洗完澡穿上看看。“
“什么衣服？”
“你穿上就知道了。”
周玉文推他进浴室。
吕青青脱下衣服，她已经35岁了，身材还是很好，只是现在太瘦了，两排肋骨隐隐显现出来，在监狱生活不好的缘故。
洗完澡，打开衣柜，里面都是白色、蓝色之类，一些素净的颜色。吕青青取出一件水青色旗袍，穿在身上略微大了一点，后面的拉链反手拉不上，朝门外喊道。
“玉文，进来一下。”
周玉文很快走进来，只见水青色旗袍拉链中间是吕青青雪白的背。
吕青青转过头来。
“玉文，帮我把后面的拉链拉上。“
周玉文碰到吕青青的背，拉链卡在中间，怎么拉也拉不上去，周玉文有些紧张，使劲扯手中的拉链。
“拉不上去吗？”
吕青青把头发捋到前面，光滑的脊背完全呈现在周玉文面前。
周玉文的手伸进旗袍里面，吕青青身体颤了一下。周玉文解开她的内衣，双手从领口处剥开衣服，吻上她的背。
吕青青闭上眼睛，享受周玉文的亲吻和抚摸，嘴里不可抑制发出呻吟。
周玉文把吕青青放在床上，覆上她的身体。
其实周玉文和吕青青才是金童玉女，但是吕青青比周玉文大了十一岁，两人的感情不为世俗所容。
03
周玉文出生于一座江南水乡小镇上，母亲早逝，后来父亲娶了一个胖胖的黑女人做他的继母。
周玉文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娶她，继母脾气很大，经常对他和父亲吆五喝六。
周玉文只要做错一件小事，比如打破一个碗，继母会用她的鸭公嗓嚷上半个小时，并伴着时不时动手打他。
其实父亲在街坊邻居里是长得最好看的，自有女人愿意找上门来。
在周玉文眼里，随便哪个女人都比他的继母好。
继母是周玉文的童年阴影，一天下午，周玉文放学回来，在客厅里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像驴一样“哼哧哼哧“。
透过门缝，周玉文看见继母粗壮的黑身躯坐在父亲身上，硕大的屁股扭来扭去，非常恶心。
而父亲躺在床上没有发出声音，既不享受，也不厌恶。
周玉文感觉父亲的眼神触及到他，全身仿佛通了电流，拔腿往外跑。
周玉文沿着江边向前跑，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目的地，终于跑累了，停下来喘气，无意间抬头，那是第一次见到吕青青，她便是身穿一袭蓝色旗袍，站在石桥上，素雅，眉目凉薄。
母亲的相貌早已模糊不清，周玉文从别人的言语中想象，母亲应该是一位温婉秀丽的女子，见到吕青青的那一刻，突然变得具象。
那年周玉文十七岁，吕青青二十八岁。
周玉文没敢跟她搭讪。
04
也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周玉文遇见了陆滢滢，准确地说，是陆滢滢终于鼓起勇气向周玉文告白。
放学后，陆滢滢把周玉文强拉硬拽进胡同里，抵在墙上。
“周玉文，我喜欢你。“
陆滢滢的语气里听起来像耍赖，她喜欢这个白净斯文的少年，永远给人冷淡疏离的感觉。
“我知道了。”
周玉文很不耐烦，推开陆滢滢，又被她压了回来。
陆滢滢掂起脚吻住周玉文的嘴唇，周玉文措手不及，本能地抗拒。
陆滢滢拿起周玉文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胸贴在周玉文身上摩擦。
那时候的周玉文哪见过这种阵仗，满脑子都是继母坐在父亲身上的画面，恶心又刺激。
陆滢滢慌忙拉周玉文到自己家里，空无一人，父母还没有回来，和周玉文滚在沙发上。
周玉文发现陆滢滢不是处女，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没问她。
周玉文的第一次就是和陆滢滢在沙发上，事后躺着望天花板，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爸妈回来了。”
陆滢滢赶紧起来穿衣服。
慌忙之中，周玉文的衣服套了几下，没穿进去。陆滢滢指了指厕所的方向，周玉文连忙拿起衣服，跑进去，关上门。
“爸，妈，你们回来了。”
陆滢滢佯装镇定。
“嗯，你看谁也来了？”
陆滢滢的妈妈给她看身后的人。
周玉文穿好衣服出来，心脏猛地撞击一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她。
“表姐。”
陆滢滢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
“这位是……”
陆滢滢的爸爸看向周玉文。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周玉文，他是我同学周玉文，成绩很好的。“
陆滢滢像献宝一样把周玉文介绍给她爸妈，而周玉文眼里只有陆滢滢身边的人。
“这是我表姐，吕青青，好看吧。”
陆滢滢拉着吕青青的胳膊，推她往前走一步。
“表……表姐。”
周玉文有些忸怩，不知该说什么，愣头愣脑跟着陆滢滢叫表姐。
“噗哧“，吕青青轻笑。
周玉文当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荷花初绽。吕青青裙摆下的一截小腿，像白嫩嫩的莲藕，让人想咬一口。
之后陆滢滢隔三差五就会在路上拦截周玉文，拉他进胡同里亲吻，回家滚在一起。周玉文虽然抗拒，但是偶尔能见到吕青青，也就陪她胡闹。
相处下来，吕青青不仅外表是周玉文喜欢的类型，性格也善解人意。
周玉文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停留在她身上。
吕青青已经二十八岁了，比周玉文大十一岁，年龄的差距每每让周玉文心生恐惧，是两人之间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周玉文只能把对吕青青的爱慕藏在心里。
吕青青是一个称职的大姐姐，总是不厌其烦督促陆滢滢和周玉文完成作业，当他们饿的时候煮阳春面给他们吃，答应带他们出去玩。
一天晚上，陆滢滢要吕青青带他们去看烟花，回来的时候非要绕小道，周玉文怀疑钻胡同是陆滢滢的特殊癖好。
“玉文，我想吃冰淇淋。”陆滢滢扯住周玉文的胳膊。
“出了这条胡同就有商店了。”周玉文指了指前面。
胡同里昏暗空旷，清晰听到三个人的脚步声回响。
“我现在就要吃。”陆滢滢不由周玉文多说，直接拉他往来的方向跑。
“唉，你们去哪？”吕青青朝陆滢滢和周玉文喊道。
他们跑得飞快，一下不见了人影。
吕青青只好站在原地等，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有点高处不胜寒，飘忽忽的感觉。
夜风掠过裙角，吕青青突然觉得冷，抱住手臂，背后贴上一个强壮的身躯，“小姐，你冷吗？”
“啊～”
吕青青惊吓得叫出声来，身后的男人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拦腰抱进了房内...
∞
未完待续
浪小妞：一个行走江湖，放荡不羁的天蝎姑娘，写得一手好文，开得一手好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