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玩物,介绍一本名叫《CLUBMAN》的杂志,是由MINI制作的一本“内刊”。这时代还在做纸质排版印刷的刊物,不多见,好像是一种挺笨重的做法,但他们玩得还不错。杂志的文章来自一群车主,我们采访了几个人:去日本寻找AV的男孩,在北京自建住房的夫妇,以及一个试图掌控自己身体的女人。
性、AV、房子 :他们如何掌控自己的生活
文 | 宋度
1
今年过完春节,25岁的木鱼打算在上海开一家啤酒便利店,考察了一段时间,启动资金不够,去找投资。朋友听说他要在上海开个这样的实体店,都觉得他疯了。这都是什么时代了?他们问他。三个月以后,店面装修完成,木鱼摆好了啤酒,开业了。像是跟什么东西较劲似的,他要把店开下去。
因为看了《寿司之神》和《我在故宫修文物》,30岁的小贰觉得自己触摸到了匠人们对手艺戒不掉的瘾,因此从公司辞职,去学做日料,她立志下半生当个厨子。没有哪个朋友相信她能坚持多久。可是三个月过去,她可以独立地负责灶台了,掌握了煎、炒、炖、煮;六个月,炸台和烤台也不在话下,能烤鱼和贝类,也炸天妇罗。现在她已经做了一年。她说那是为了不能折的面子。
仪菲也向老板提交了辞职信,她的理由更简单,就是在谈生意时老板要求她一起喝酒。她喜欢喝酒,但不想陪酒——有其他的女同事愿意,但是她不答应。
在我看来,上面这些故事都是平平无奇的——如今在各种自媒体上,类似的故事似乎随时能找到一打。梦想、独立、远方、自由,故事里闪烁的无非是这些关键词,几乎审美疲劳了。
但这一次,特别的是,这些故事我是从MINI做的一本杂志上读到的。杂志印得可谓精致,拿到手,打开以前,我自然以为这不过是一本印满了汽车广告的画册,随手一翻就丢到一边的那种。但是读了卷首语,再翻翻后面的内容,隐隐觉得,他们想做的可能有点不一样。
印象里,同一款车的车主一定有着各类共性,所谓气味相投,聚在一起,成立一个车友会,这似乎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在这个时代似乎很简单——似乎一个微信群就能实现了。
做一本杂志?约稿?排版?印刷?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更笨重的办法了。
卷首语里说,一个月时间,编辑部收到了151份稿件。这很令我吃惊——在这个人人几乎懒得打字的时代,我很难想象,一款汽车吸引到这样一个群体——他们似乎太有闲情逸致了。
我开始好奇都是些怎样的人。
我把杂志仔细翻了不止一遍,在几十个故事里,找了最感兴趣的三篇文章,联系到了他们的作者。
2
第一个人是李菲。八月第二天的下午,我在北京东大桥附近的一座写字楼下等他。天下起了雨,我躲在咖啡馆的雨伞下。李菲在楼上的公司开完会下来,跟我打了招呼,往桌上拍了一盒玉溪牌香烟,打开一根点上。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我还记得他的头发剪出了某种飘逸的形状,那是像麦田一样整齐地倒向一边的。他的样子竟然跟我想象中差不多,个子高,脸上挂着健康自信的笑,有点亦正亦邪。我们面对面坐下,在香烟里开始了交谈。我们的话题是从日本的AV女优开始的。
“谁电脑里没有几个T的片儿呢。”他说。
他的意思是男性青年的藏片规模可观。他口音里的京腔很明显。我应承着。接下来,他连续提出几个女优的名字,除了苍井空和泷泽萝拉,其他大部分我都没听说过。他语气里的熟稔让我信服了他——准确点也许可以说是佩服——我们总是倾向于尊敬那些在细分领域里专注并且有所积累的人。
但跟我身边那些电脑里同样藏片儿甚多的青年比,李菲不一样,他走得更远——就在今年七月,他请了假飞去日本一趟,拜访了日本AV男优清水健,两人一起喝了茶,接着他又参加了AV女优波多野结衣的握手会。在这以前,我只听说过一些媒体记者采访过AV明星,从来没想过一个普通年轻人自己跑去日本追星。这事情听起来实在太像个玩笑了。抽着烟,在北京的雨中向我回忆起自己的日本之行时,李菲仍带着压制不住的倾诉欲,眼睛放着些许的光,语速极快地跟我讲起自己的见闻。在他的讲述过程里我们周围的雨水没有停歇,在空中带有一种河水流动的节奏。我被他的讲述吸引了。
李菲是七月中旬在北京飞去东京的,那几天雷暴非常严重,差点没能成行。到了东京,一落地他就赶去了涩谷地区。据说日本的星探们常年在涩谷发掘新人女优,著名的苍井空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可以想象,李菲在路上看来看去,也像个星探一样在街上晃悠着,在地铁里,他得到的感官刺激是见到了不止一个公然阅读色情杂志的乘客,他们下了地铁,像我们国内的乘客扔掉一页广告一样将色情杂志投进了垃圾桶。更有的是每家影像店的AV销售区域,和国内的普通音像店比,除了限制未成年人的进入与购买,其他没什么区别。在色情网站才能见到的AV封面如今赤裸裸地摆在货架上。和国内最大的不同是“金太郎DVD鉴赏店”,那是一个个隔音的小房间,以小时付费,出租DVD作为临时放映室,很人性化地,小房间里都有卫生纸提供。日本对盗版的打击非常严酷,而正版的AV又价格不菲,因此一些囊中羞涩的年轻人选择到这些房间鉴赏AV,数量取之不尽。李菲也去了m’s Tower,那是一栋主要销售性用品的著名商场,“满满地装着性用品、性玩具、角色扮演服装,基本上一切你可以想象的和性有关的人工制造物品,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之前有次在国内偶然乘黑车时,李菲认识了一个自称熟悉日本AV行业的神秘人,换成其他人可能就当是玩笑了,可李菲半信半疑地听了他的安排,竟然真得到了AV男优清水健面谈的机会。清水健是日本当前最知名的AV男优,38岁,据官方统计合作过的女优超过9000人,这个数字在AV界是男优的记录。
被李菲认为毫无明星架子的清水健知无不言,对李菲的提问一一作答。男优这种神秘的工作在清水健的解释下成了一种难度较高的专业工种,没那么容易。李菲转述给我,“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只要会弄就行的。”李菲认真地咨询了清水健怎样提高性能力,得到的答案像是一套健身食谱。清水健一脸严肃,李菲却哑然失笑。
清水健。
接下来,按照李菲的说法,日本之行到了高潮,他去了秋叶原,去往波多野结衣的握手会。和国内的明星见面会类似,日本的AV公司经常在女优发布新作的时候举行宣传性质的见面会,李菲去的这次是安排在DVD店里。他记得楼道狭窄得几乎只能通过一个人,店门口排起长队。队伍中不仅有从20多岁的年轻人,也有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有人拎着相机,也有人带着礼物,他们在当场购买了指定的AV作品后,获得了跟波多野结衣五分钟的见面机会。
李菲排队排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和其他人一起进入房间,波多野结衣出现了,除了李菲,其他人几乎都带了礼物,只有李菲两手空空。和国内的明星见面会一样,人们拉着女偶像合影以及闲谈,话题围绕着工作和新上映的电影甚至天气和社会新闻,李菲自然不知如何插话。在他的五分钟交流时间里,李菲告诉波多野结衣他来自北京。这令波多野结衣惊讶,虽然她知道自己有无数的中国观众,但是中国人专门来日本参加这种传统的握手会,她却很少见到。
“离开房间,脑子里还在反复回味波多野结衣双手的触感。”李菲说。此行最大的心愿完成了,李菲在日本一共呆了三天,匆匆飞回了北京。他在广告公司的工作没给他那么久的假期。
波多野结衣。
我们其他人电脑上的AV视频总是打开了又关上关上了又打开,就好像我们一次次走进地铁又一次走出去,我们几乎习惯了这就是真实的生活,任谁都懒得再往前迈一步。眼前的这位李菲先生不太一样,他是真坐飞机去了趟日本。
李菲在北京长大,聊到最后,他跟我讲起自己的小时候,说家里管得严,母亲要求他下午五点必须回家,晚了就没有晚饭可吃。我想他的意思是作为小孩的时候他受到了太多的管制。后来工作了,自己有了收入,李菲突然喜欢往陌生的地方去,月收入刚上万的那段时间,他发了工资就报了旅行团,一个人去了一趟非洲,一下飞机,肯尼亚市区两公里外就是乱糟糟的郊区,他环视一圈,几乎热泪盈眶,“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到家了。”摸着自己倒向一边的头发,李菲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越是脏乱差的地方自己越喜欢去,接下来最想去的就是印度的贫民窟。
烟抽了三五根,北京的雨渐渐停歇,李菲结束了和我的交谈,起身上楼,回公司了。
这个车主是一个对于自己的人生充满探索欲的年轻人。这是我的印象。
3
一个星期以后,也是在一个下雨天,我去了宋庄,要拜访的是刘宇和苏容两夫妻。雨水使宋庄的树木显得更为鲜亮,道路上满是积水。老远我就看到了刘宇和苏容的白色房子。在水蒙蒙的空气里,苏容打开门迎我进去。坐在天井下的茶桌上喝了杯茶,刘宇就起身带我开始在屋里参观。两层楼一共有八米高,上下四百多平米。房子是他们自己建的。
2001年,刘宇和苏容两夫妇一起来了北京。此前他们都在郑州工作,刘宇在报社,苏容在电视台,来北京以后两个人找的工作正好相反,刘宇去了电视台做编导,苏容去做杂志编辑。两人那时已经结婚了,从郑州带过来一吨重的书,拿书箱就能做家具用。因为租房子,搬了几次,书都懒得拆开。苏容嫌租房子不像个家,想买房子,刘宇却因为不愿做房奴始终反对。他似乎是个担心自己生活被他人控制的人。起初他不愿意结婚,苏容追他追了很久,“死缠烂打”,眼看对方无动于衷最后准备放弃的时候,刘宇又反过来追她,两个人这才结了婚。刘宇不要孩子,因此两人到现在仍过着二人生活。
那几年,工作之余,苏容一次次往售楼处跑,“坐在售楼处门外的台阶上哀鸣”,有一次她已经交了两万块的定金,在刘宇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取消了那次购买。当时北京的房价还没涨起来。后来房价节节攀升,两人眼看买不起了,就有朋友看不下去,介绍了宋庄给他们——为了吸引艺术家,宋庄那时出租了一些土地的使用权,刘宇和苏容找朋友凑了钱,租下了1.5亩大小的一块。建造自己房子的梦想就此开始了。
刘宇学的是美术,此前毫无设计基础,但他希望房子自己设计。他辞职在家,不停往首都图书馆跑,借回来一本又一本的建筑设计书,同时学会了一款画图软件,开始钻研建模,描摹自己的房子。他折腾出各种奇想,理想中的房子充满各种漂亮的圆弧和奇怪的锐角。画下来交给建筑师,一次次被否决了。他的方案总是被设计师认为“空间浪费、造价高昂、建造困难、华而不实”。他只好一次次妥协,一次次寻找新的灵感。
刘宇特别想在室内做一个露天的天井,雨水可以直接落下来,被专业设计师否定了,“在北京,你每天准备投入多少精力打扫卫生?”刘宇不罢休,在天井上方设计了一个金字塔形的钢化玻璃盖子,为了省钱,跟负责安装的青年讲了很久:“你还年轻,多积累经验,少赚钱。”年轻人被他说动,少收钱,可是装不上,最终他还是花了上万块。很意外地,这个玻璃盖子的设计成了整栋房子最特别的地方,玻璃打开,整栋房子的热气就自动在这里上升出去,房子因此一台空调也没装。夏天夜里可以赏月看星星,冬天则有雪花直接落下。
足足用了一年,房子的设计草图才定下来。投入建设后,房顶浇筑完毕,施工队因为建筑公司老板卷钱跑路,集体罢工了。耽搁了几个月,两夫妇只好找新的施工队半路接手。连土建带装修,又折腾了大半年。
因为面积大,房子两层分布了大大小小几个客厅,各处的风格似乎并不完全一致。刘宇和苏容说他们没考虑一定要按照怎样的风格来布置,只是每处家具和饰物都按照喜好来定。屋顶和天井的立柱都裸露着水泥,一半面积的墙壁露出了红砖,有些砖甚至没烧好,呈烧糊的黑色。铜线和木头在砖墙里时不时地出没,电视柜也是混凝土的——这些设计被他们的父母称为地窖。
餐厅设计了两个,分为中厨和西厨,为了保证刷碗时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色,刘宇在厨房前设计了长长的玻璃窗。因为向北,冬天没法保暖,他们又拉了棉布窗帘,天一冷再折上。他们似乎是一点也不嫌麻烦的人。做衣帽间的时候,为了省钱,刘宇就跑去宜家,量了尺寸,回来自己做出来,然后再去宜家把配件买全,回来装上。
刘宇喜欢旧木板,希望拿来做地板,但是专业人士担心影响地暖效果,因为旧木板的导热性能差。刘宇没死心,到木材市场买回一堆防腐木条,让装修工人一块块钉到墙上、天花板上。旧木板使水泥墙壁多了一层温暖,他对自己的旧物改造很满意。
我随刘宇在房间里走,听他做着介绍。我对装修和设计一窍不通,走在任何一处都只是忙着惊叹他们在每处细节的用心和考究。两个人对数据似乎也有洁癖,他们在装修日志上记下第一年登门拜访的朋友,一年下来,一共是136个人。
花园里,依着房子,刘宇布置出一条小河。买来的第一车鹅卵石是相同大小,摆在水里,没法达到透视的效果,刘宇又买了大小不同的几种石头,按照远近大小摆设,几乎是一个一个移动位置,最终呈现出了一个微型的河床。他们买来小鱼扔进去。两夫妇一直观测着游鱼的数量如何减少又如何增加,他们发现数量最终稳定在三十多条,河里的生态系统达到了初步的平衡。院子里来过喜鹊也来过水鸟,这个夏天还第一次来了一只青蛙。他们不忍破坏院里的一切。柿子结满了树两个人也不摘,只等有的熟透了落在地上,他们才拿了勺子奔过去,就在树下吃起来。
花园里的植物种类太多了,我大都认不出,只能听苏容一个个介绍,其实介绍完了我也记不住。
苏容把两夫妇造房子的经历发在了车主杂志上。我在那篇文章一共找到了以下花卉的名字:柿子树、核桃树、丁香、白蔷薇、日本红枫、紫藤、海棠、苹果、玛格丽特、石竹、鸢尾、马兰、山楂、月季、芍药、美女樱、金银花、凌霄、五色梅、山丹、翠宛、满天星、栀子、含笑、虞美人、仙人掌、八宝、薰衣草、睡莲、玉簪、红蓼、田七、雏菊、薄荷、香艾,等等。在此之前,苏容希望在院子里种一个蔬菜园,实现厨房的自给自足。她种了豆角,搭起架子,很快丰收,豆角竟然吃也吃不完。不过刘宇认为蔬菜破坏了院子里的景致,一直耿耿于怀。再后来,苏容又种了黄瓜和西红柿,不过拔草浇水捉虫让她渐渐支撑不住,菜园的面积逐渐缩小,让位给了刘宇的花园。
苏容。
遗憾也有。房子建造时,管理区要求房子最高八米,他们老老实实按照八米进行了规划,建好了,发现四周的房子都比他们高,使他们对阳光采纳的细心规划落空了,一楼的部分光线总被邻居的楼顶挡住。地下的排水系统因为经过了两个施工队,阴沟找不清楚,因此目前只能依靠自然渗透,一遇到大雨天,屋外的水位就有高于房间地面的风险。
我跟两夫妇在楼上楼下绕了二十多分钟。这房子让我想到在旅行中租住的那种舒适的民居,租金一定不菲,而且住进去就不想动。回到天井下的茶桌,喝着茶继续聊,刘宇却说,因为工作,他有时加班以后还要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不回来,即使回来,到家也已经是夜里十点以后。这座辛苦布置的房子,两夫妇难得的享用时间只是早晨起床以后,在楼上一处角落的阳光里喝着茶聊几句。
刘宇现在是电视节目的导演,大部分时间都在城里的公司呆着。起初,是在设计房子的那年,刘宇辞职在家没有外出工作,但也是那一年他明白了经济上的压力,设计完成,第二年他就匆匆恢复了工作。从租地到装修,整座房子差不多累计花费三百万,刘宇和苏容是借了钱,直到去年他们才把借款还清。
我在绿植环绕的大房子里又喝了一会儿茶,这才告辞。两夫妇送我出门,看着我往外走,远远摆了摆手。宋庄的雨仍在下,雨中灰白的房子也越来越远。
这对车主像一对隐士。但他们的隐匿又似乎只在想象之中。
4
到了第三篇文章的作者,我没再见面。她人在一座中部城市,我们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说自己叫张媛,是个化名。
“你结婚了吗?”一上来她就先问我。
张媛奉《欲望都市》里萨曼莎为女神,自己的故事也和婚姻、性以及自由有关——去年她选择从一段婚姻里逃出来,作为单身母亲,带着体外受精生下的孩子生活。在物质上,她认为她的那段婚姻看上去简直是豪华配置——丈夫是海归,开着法拉利,在国外有房产。
唯独缺少的是性。直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丈夫为什么对她毫无需要。挣扎了一段时间以后她离了婚。离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并没有合适的伴侣,仍然一个人生活,“但是这是我的自由意志,我没有性,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意。”
她享受对自己身体的操控,经常和自己的女朋友交流情趣用品的使用心得,“这些小可爱们,在我们遇见对的那个人之前,收纳我们的情绪与欲望,让我们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同时,给予我们尊严与自由。”她也劝导女朋友直面自己的欲望:“尊重身体的人更能拥有掌控自己人生的勇气吧。远距离恋爱?为什么不试试视频sex。体力跟不上?你需要的只是多学几招新姿势。老夫老妻没激情?试试角色扮演如何?就连 ED 患者都有小蓝片和假体植入术的加持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停下来,说要接男朋友的电话。她新交的男朋友是一具“年轻的肉体”,比她小好几岁,她觉得没什么,至少在床上他们是满意彼此的。
张媛读的是戏剧文学专业,毕业论文写的是易卜生戏剧。“娜拉出走以后会怎样?鲁迅先生说她会沦为暗娼,”张媛说自己不相信,“时代不同了,我还是相信会越过越好。总之我不需要一个玩偶之家。”
我们的交谈就停在娜拉出走这里。
在《CLUBMAN》这本杂志的卷首语里,编辑部说,他们想用做杂志这件事情定义这一小撮人,他们希望完全根据这些车主的意志,将杂志推向它“应该有的方向”。至于方向是什么,就看这些人能活出什么样的故事了。
—— 完 ——
所有图片都由采访对象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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