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11年,我们一起去了墨西哥,为我们的朋友菲尔庆贺50岁生日。我的父母在加州帮忙照看儿子和女儿。能够有一个二人世界的周末,戴夫和我都很兴奋。星期五下午,我们闲坐在游泳池边,用iPad玩着《卡坦岛拓荒者》游戏。我赢了,但是我的眼睛不争气地总是想闭上。当我意识到疲劳感不能使我保持胜利果实时,我对戴夫说:“亲爱的,我先睡一会儿。”我退出游戏,蜷起身体睡着了。那天下午3点41分,有人抓拍到一张照片,戴夫拿着iPad,坐在他兄弟罗勃和菲尔旁边,我在他们身前地板的垫子上睡着了,戴夫在笑。”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醒了,戴夫却不在椅子上。我和朋友们畅游了一会儿,想着他可能按原计划去了健身房。后来我回房沐浴,发现他也不在房间里,我有一点诧异,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接着我为晚餐挑选了衣饰,查了邮件,给孩子们打了电话。儿子很不开心,因为他和朋友没有遵守游乐场的规则爬上护栏,戳坏了帆布鞋。他哭着认错,我告诉他,我欣赏他的诚实,我会和爸爸讨论一下,要从他的零花钱中拿出多少来买双新鞋。这个四年级的小男生想尽快有个结果,催着我快做决定。我说这类事情需要我和爸爸共同决定,所以只能第二天告诉他答案。”
“我离开房间下楼,戴夫不在。我走向海滩,和朋友们会合,戴夫也不在。我慌了,一定有事发生!最终,我们在健身房椭圆机旁边的地板上找到了戴夫,他的脸微微发蓝,偏向左侧,他头下有一小摊血。所有人都开始尖叫。我开始给戴夫做心肺复苏,然后罗勃接替了我,医生来了之后,继续接手。”
“在救护车上的那半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30分钟。到达医院后,戴夫被医护人员带进一扇沉重的木门后,我被拦在外面。仿佛等了有一生那么久,之后我被带进一个小房间。医生走进来,坐在桌子后面。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医生离开后,菲尔的一个朋友走向我,轻吻我的脸颊:“节哀顺变。”他的话和礼节性的吻令我恍惚到未来,我知道,正在经历的这一幕会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在将来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