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罩袍下的口红》
是去年的一部印度女权电影,有点像印度版的《欲望都市》:同样是四个女人,同样与欲望相关,只不过大都市变成了印度的一个小镇,而欲望的意识只是刚刚觉醒,四位女性还在小心地探索,并争取满足欲望的自由。
电影在去年的东京国际电影节获了奖,在今年的格拉斯哥电影节也得到观众大奖。但这样的题材跟印度遵循的传统男尊女卑文化显然不搭,在印度极为罕见,所以没错,
这部电影在印度被禁了。
今年一月印度中央电影审查委员会(简称CBFC)拒绝给出分级,按照印度的电影审查制度,没有分级的电影就不能上映。
拒绝的原因是该片过于“以女性为主导”,包含了“性爱场面”和“色情对话”,描述了她们“高于生活的幻想”,“对社会某一族群有些敏感”,似乎暗指电影会得罪印度穆斯林。
小编看了预告片,大概能将这几大“罪名”一一对上,但觉得十分可笑。不负责任地分析一下:
“以女性为主导”
:主角就是四位女性,男性是配角。
“性爱场面”和“色情对话”
:主题就是女性性意识觉醒。
“高于生活的幻想”
:预告里有一句话:“难道就打算一辈子只生孩子?”女性有超过这个想法的念头大概就是“高于生活的幻想”吧?
“对社会某一族群有些敏感”
:应该是这个镜头。
女导演Alankrita Shrivastava在二月份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说:“我在拍摄《我罩袍下的口红》时,没想过印度这样一个民主国家会被这部电影吓到”。
导演Alankrita Shrivastava
她还在文中强烈抨击了印度电影对女性的不公:
印度受欢迎的电影大部分都是男性视角,女性被物化,用来满足男性的欲望,或扮演无足轻重的附属角色。女性角色要么英勇纯洁——像女神——要么就是交际花,要遭到羞辱和抛弃。
只有极少的空间来切实描述普通女性,即那些会哭会笑、不完美但有意思、有欲望有梦想的女性,那些努力争取自己的生活和身体主宰权利的女性,简而言之,真实的女性。
女性演员只是进行歌舞演出,她们在一堆冲她们抛媚眼的男性中间跳舞,镜头毫无顾虑地上下打量她们的身体。在这样的文化中,一部像《我罩袍下的口红》这样的小成本独立电影勇敢地向印度电影现状提出了挑战。
女性怎么敢以自己的视角讲故事?女性怎么敢争取身体的自主权?女性怎么敢分享关于情爱的梦?一个年龄稍长的女性怎么敢表达她的欲望?这些女性怎么敢存在于这个世上?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的电影被禁声了;这是印度流行文化中司空见惯的对女性声音的打压的一部分。
……
作为女性,作为导演,我下定决心不会就此闭嘴,我拒绝被禁声,我不会气馁,我会一直抗争到《我罩袍下的口红》能在印度的电影院上映为止,而且只要我还能拍电影,我就会继续拍摄‘以女性为主导’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