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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俄罗斯的史诗与抒情诗|马琳娜·茨维塔耶娃论“马雅可夫斯基与帕斯捷尔纳克”|二

院外  · 公众号  ·  · 2024-06-11 20:20

正文

EXTITUTE|批评·家 理论与历史碰撞/个例与议题交织
文| 马琳娜·茨维塔耶娃 译| 张猛/ 责编| 批评+

本次推送的是马琳娜·茨维塔耶娃评述另两位与她同时代的伟大诗人, 弗拉基米尔·马雅可夫斯基与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熟悉那段历史的人,可能已经很了解这三位以及他们各自取得过的成就。除了茨维塔耶娃、 帕斯捷尔纳克和里尔克三人之间的通信以及留在世界文坛上的一段佳话之外,还有茨维塔耶娃对马雅可夫斯基以及叶赛宁的推崇,在她看来,马雅可夫斯基与帕斯捷尔纳克这两位同龄人都 在诗歌中最终找到了自己。
表面上来看,马雅可夫斯基和帕斯捷尔纳克之后走的可能并非同一条道路,然而在茨维塔耶娃的笔下,她不仅让这两位在时代中比肩而立,而且把自己从这两位身上感受到的诸多截然相反的性格成组成对地并置在一起,贯穿了正片评述,编排成了一曲“ 时代拐角的 ”合奏,院外分四期推送。
在这一期中,茨维塔耶娃 提及 马雅可夫斯基 成了一样被生动描绘的东西,他 是一种综合, 形态是集合的,可收缩的,代表着 不合流的不可能性; 相应的,帕斯捷尔纳克 将作为形容词而存在,他是所有人中的一个,在所有人中间,又在所有人之外,代表着 合流的不可能性。 他被赋予了一切,除了其他人的东西, 如果说帕斯捷尔纳克 通过眼睛,把世界过滤, 将他的人物捣碎、溶解;那么马雅可夫斯基则会进行补充,给原本的人物添上点什么。他笔下的活人确实是夸张本身。
一旦他喜欢,那就是教堂;他如果厌恶,那就是篱笆,也就是那个时代的史诗:宣传画。在强力面孔的前方,马雅可夫斯基超出常人的目光在这里恰如其分:是正常的。而帕斯捷尔纳克会弄错人的构成, 很少把自己的目光留在所有凝视的东西上。 马雅可夫斯基使人清醒,他会把我们的眼睛掰得尽可能大一些,他 整个人就是他自我的意识,甚至是在输出中的自我意识。 帕斯捷尔纳克整个人是自我怀疑,以及自我的遗忘。 读帕斯捷尔纳克时,我们会忘掉所有,除了帕斯捷尔纳克。 读马雅可夫斯基时,我们会记住一切,除了马雅可夫斯基。
Борис Леонидович Пастернак 1890年2月10日-1960年 5月30日
马琳娜·茨维塔耶娃 Марина Ивановна Цветаева
现代俄罗斯的史诗与抒情诗|弗拉基米尔·马雅可夫斯基与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
本文 5500 字以内 接上期
马雅可夫斯基面目模糊,他成了一样被生动描绘的东西。马雅可夫斯基,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种综合。马雅可夫斯基,是“战争与和平”的墓地;是“十月”的故乡;是“旺多姆圆柱”[3. 位于巴黎旺多姆广场中心的纪念铜柱,也被称为“凯旋柱”,象征拿破仑的强大权力和军威。 ];是生铁铸造的“波尼亚托夫斯基”威慑俄罗斯,某个人(马雅可夫斯基本人)从那由人群构成的、活生生的台座上下来——对他构成了威慑;是呼喊着“我们要面包!”奔向凡尔赛的人们;是最后的克里米亚;是那个最后的弗兰格尔[4. 彼得·冯·弗兰格尔(1878—1928)曾任俄国哥萨克骑兵军军长,国内战争时反革命活动的主要策划人之一。 ]……马雅可夫斯基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史诗。

帕斯捷尔纳克将作为形容词而存在:帕斯捷尔纳克的雨、帕斯捷尔纳克的潮水、帕斯捷尔纳克的榛树、帕斯捷尔纳克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马雅可夫斯基的形态是集合的:可收缩的。


在日常生活里马雅可夫斯基一个人代表所有人(以所有人的名义)。


(十月革命十周年)

在虚假的谦逊下面——喜悦没有融化,

我和饥饿与黑暗的胜利者一起喊叫:

“这是我!

这是——我们!”


(虚假的谦逊在他那里并没有过,但是——请你们认真读读!——多么深刻的现实。诗人头一次感到骄傲,骄傲他也是如此,骄傲他是——所有人!)


帕斯捷尔纳克是所有人中的一个,在所有人中间,又在所有人之外:


这一生我曾想活着,像所有人那样,

但世界有它自己的美丽之处

不会聆听我的抱怨

于是我想要或者——像我自己一样!


帕斯捷尔纳克——合流的不可能性。


马雅可夫斯基代表了不合流的不可能性。他在仇恨中更多是与敌人合流,不像帕斯捷尔纳克在爱中,与自己喜爱的人合流。(当然,我知道,马雅可夫斯基是孤单的,但他只在力量的特殊性次序中是孤单的,不是面孔的单一性,而是力量的个体性。)马雅可夫斯基是完全讲求人性的。在他那里连山也会说人的语言(就像在童话中,就像在每首史诗中一样)。在帕斯捷尔纳克那里,人是以山的形式出现的(还是以同样的帕斯捷尔纳克式的语流)。当帕斯捷尔纳克试图模仿一个人,模仿那种坦诚到近乎于奴隶、像《施密特中尉》某些篇章的写法,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动的了。他不明白,这(他或者是另外一个人)是怎样和人们发生关系,他就像考场上最后一名学生,从隔壁同学那里一字不差地抄写,甚至连笔误也都一样。这是多么可怕的对比:活生生的的帕斯捷尔纳克,和他的言语。而他的言语,就好像一名讲求客观的主人公的言语。


帕斯捷尔纳克被赋予了一切,除了其他人的东西——另一个活人所有的变种中间、从爱一直到感知的东西。因为对帕斯捷尔纳克来说,其他人不是活着的人,而是一些共同的场所和俗语的汇编——就像一个德国人想要用俄语知识吹几句牛。帕斯捷尔纳克的普通人是最不普通的。帕斯捷尔纳克写出鲜活的高山,灵动的大海(那是怎样的大海!那是俄罗斯文学自从自由诗的大海之后第一次出现的大海,能与普希金的大海相提并论),为什么要列举呢?他笔下的大海是灵动的——就是这样!


这里连雪也散发出芳香

石头在脚下呼吸……


所有的东西,除了活人,要么是那个德国人,要么是帕斯捷尔纳克本人,也就是单个的、与任何都不相像的,也就是生活本身,而不是活人。(生活,我的姐妹,人们并不这样——称呼生活。)


在他那本关于一个十四岁女孩的小说中,给出了所有东西,除了那名女孩,一个完整的女孩,也就是说给出了所有拥有灵魂的东西的、帕斯捷尔纳克式的洞察(和侵占)。给出了所有的少女特征和所有的十四岁特点,给出了分散的(我想说:分离的)、一个女孩的所有东西,给出了构成一个女孩的所有因素,但是那个女孩还是没能够成立。她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能说得上来。因为这个女孩——并不是那个要呈现的女孩,而是一名经由帕斯捷尔纳克呈现出来的女孩: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如果能变成一个女孩就好了,也就是说,帕斯捷尔纳克本人,整个的帕斯捷尔纳克,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是不能变成那样的。(帕斯捷尔纳克没有通过自己,让人们感受到这一点。在这里,他是通灵者和巫师的反面——如果存在通灵者和巫师的反面的话。)这部小说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一双帕斯捷尔纳克的眼睛。

但我要再多说一点:这双帕斯捷尔纳克之眼不仅留在了我们的意识之中,它们在肉体层面还留在了他在某个时刻凝视过的所有东西上,——以符号、标记、专利的形态,因此我们能够精确地判断出,这是帕斯捷尔纳克的作品还是普通人的。他扫了一眼纸张——还回来时上面带着他的目光(一瞥)。我忍不住下面的——没有俄语单词的——联想:帕斯捷尔纳克(父亲)的一幅著名的、美丽的色粉画:《一瞥》。一个巨大的茶杯,它的上方被一张喝水的脸完全占据遮住——那是一只儿童的大眼睛:一瞥……或许,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本人在婴儿阶段,确切地说,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在永恒之中。如果说父亲知道这是谁,最主要的是,他这样喝的是什么。


就像我有一次,完全是另一种方式,用抒情和譬喻手法写的那样:


所有的圣像都在用你的眼睛凝望!


这是一句写阿赫马托娃的诗句,而今天,对于帕斯捷尔纳克完全真实和公正的诗句是:


所有的树都在用你的眼睛凝望!
帕斯捷尔纳克在林中|
任何一个抒情诗人都会吸收养料,但大部分人在眼睛的过滤器和阻挡器的外面,直接从外面进入到心灵,把事物浸入到全面抒情的水分中,再取出它来时,它已经被这种全面抒情的心灵上了色。帕斯捷尔纳克则是通过眼睛——把世界过滤。帕斯捷尔纳克——淘汰选择。他的眼睛——被挤压。在帕斯捷尔纳克眼睛的视网膜后面流淌着——以水流的方式流淌——整个的大自然,有时候也会有人的碎片跳跃而过(都是些过目不忘的碎片!),在这个视网膜后面还从没有渗出一个完整的人来。帕斯捷尔纳克矢志不渝地使之溶解。不是人,而是人的溶液。

诗歌!你若是吸了水的

希腊海绵,在黏滞的绿色之间

我愿把你置于绿色花园长凳

湿漉漉的石板上。

让自己长成蓬松的喷头和裙箍,

吸取云朵和峡谷吧,

而在夜里,诗歌,我要将你挤出

在贪婪的稿纸上舒怀。


我要提醒一句,帕斯捷尔纳克的海绵具有强烈的染色能力。所有经它吸收过的东西,都永远不会再像原来那样,而我们一开始认定,这种(像帕斯捷尔纳克那样的)雨从未有过,最终我们会发现,除了帕斯捷尔纳克式的,任何形式的暴雨从来也没有过,也不可能有。这是王尔德的艺术(另一种说法:眼睛)作用于大自然的事件,也即首先作用于我们眼睛的大自然。


___________


帕斯捷尔纳克笔下的活人,就像我们说的,要么是幻影,要么就是帕斯捷尔纳克本人,真实面孔总是被替换的。马雅可夫斯基同样不擅长书写活人,但原因却并不一样。如果说帕斯捷尔纳克将他的人物捣碎、溶解,马雅可夫斯基则会进行补充,给原本的人物添上点什么——可能是从下往上,或者从上往下,或者是使之变宽(唯独不会在深刻性上下功夫!),在这个人下面安上表明自己爱意的台座,或者表明自己恨意的木板台,譬如,这样一来得到的就不再是令人喜爱的莉莉娅·布里克[5. 马雅可夫斯基的情人,被称为“俄罗斯先锋派的缪斯”,马雅可夫斯基为她写过很多信件,也献给她多首诗歌。 ],而是在马雅可夫斯基爱情的X次幂之后得到的莉莉娅·布里克:所有的人类的、男性的以及信件的爱,莉莉娅·布里克是巴黎圣母院。也就是说是爱情本身,马雅可夫斯基爱情的混合物,所有爱情的混合物。如果是“白卫军”(敌人),马雅可夫斯基会赋予他的属性富含深意的特点,以至于我们想不起任何一个我们身边活着的、熟悉的志愿军,那是红军眼中的白军:也就是关于愤怒的、鲜活的史诗,也即完全意义上的怪物(恶棍),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未完成的,具有美德的)人。将军会是——长长的肩章和连鬓胡子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资产阶级分子会是——长着一个不是肉嘟嘟,而完全像犄角一样的肚子,凸出在我们面前,而马雅可夫斯基笔下的丈夫(在长诗《爱》里)会是——满怀着憎恶,就算一百个“丈夫”凭借自己的贫乏组合在一起,也无力为这种憎恶辩护。这种男人是不存在的。但这种憎恶是有的。马雅可夫斯基的感觉不是夸张修辞。但他笔下的活人确实是夸张本身。一旦他喜欢,那就是教堂;他如果厌恶,那就是篱笆,也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史诗:宣传画。

大众在厌恶中的观察力,以及马雅可夫斯基的全体大众在爱中的观察力。不仅是他,他的主人公们也都是史诗性的,也就是说匿名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又可以说是雨果的亲戚,在没有尽头的、充塞着个人悲痛的空间里,不按照其本来的样子塑造任何一个活人,而是给出义务(沙威)、善良(蒙席)、不幸(冉阿让)、母性(芳汀)、少女感(珂赛特)——等等,等等——给出的都是比“活人”要过分得多的东西:被世界推动的、活生生的力量。因为——我坚持这种全重量——马雅可夫斯基在最鲜活的憎恶中,会赋予一个活人任意的力量,即使是纯粹的体力。当他表现出鄙视,当他面前是虚弱(即使是整个获胜阶层的虚弱),而不是力量——即使是战败方的力量,他只会歪曲这一点。最终,马雅可夫斯基不原谅的只是袖手旁观。他对所有的实力都会回报以相应的实力。回顾献给波尼亚托夫斯基的诗歌,再延伸一点,说起关于最后的弗兰格尔(发动起义,并成为最后的克里米亚志愿军行动的最后景象)的诗句,只有马雅可夫斯基有能力描绘他非人的灾难,描绘随着悲剧攀升的弗兰格尔。


在强力面孔的前方,马雅可夫斯基拥有正确的眼光,确切地说,他超出常人的目光在这里恰如其分:是正常的。帕斯捷尔纳克会弄错人的构成,马雅可夫斯基深谙人的尺寸。
马雅可夫斯基在演播厅|
当我说“大众的喉舌”,我眼前看到的或者是过去,所有人都像马雅可夫斯基一样,同样的身材、步伐、力量,或者是将来,所有人都会那个样子。目前来看,在任何情况下,在直觉领域当然都会是格列佛位于一群侏儒中间,完全就是那个样子,只是他们体型非常小。关于这一点,帕斯捷尔纳克在那首向躺着的另一位[6. 这首诗是帕斯捷尔纳克1930年为马雅可夫斯基的自杀而写,题目为《诗人之死》。 ]致意的诗歌中写道:

你开枪射击就像埃特纳火山,

喷向懦夫和孬种的山丘。


___________


帕斯捷尔纳克笔下的“活人”和马雅可夫斯基笔下的不同,还因为对这两位诗人来说,“活人”应该是增加某些东西,减去某些东西。


___________


帕斯捷尔纳克的行动和马雅可夫斯基的行动。马雅可夫斯基使人清醒,也就是说,他会把我们的眼睛掰得尽可能大一些——手指像路标柱子一样指向事物,不然就是指向眼睛:看!——强迫我们看那些一直存在而我们却没看到的东西,因为我们之前睡着了——或者是不想看。


帕斯捷尔纳克很少把自己的目光留在所有凝视的东西上,这种目光还会把我们镶嵌进去。


马雅可夫斯基使人清醒。帕斯捷尔纳克使人迷惑。


当我们读马雅可夫斯基时,我们会记住一切,除了马雅可夫斯基。


当我们读帕斯捷尔纳克时,我们会忘掉所有,除了帕斯捷尔纳克。


马雅可夫斯基会宏大地留在整个外部世界中。无差别地(混合性地)。帕斯捷尔纳克会留下我们心目中,就像嫁接一样,部分改变我们的血液。


把物质,甚至是块状物利用起来(“用工具,用模具”[法语,译者注]),马雅可夫斯基本人就是一个巨人工厂)。把细节展示出来——这是帕斯捷尔纳克。


全能的爱之神,

全能的细节之神,

约盖拉和雅德维加。
[7. 约盖拉是立陶宛大公,1386年娶年轻的波兰国王雅德维加为妻,此后二人共治两个国家。 ]

马雅可夫斯基也有细节,他整个人都在细节之中,但是每个细节都像来自大钢琴的部件。(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雅可夫斯基诗歌的物理学令我想起《名叫星期四的人》中星期日的脸庞——太大,以至于无法对其展开思考。)马雅可夫斯基喜欢批发。帕斯捷尔纳克选择零售。


编密码,这是帕斯捷尔纳克。直白写作,甚至是字帖临摹——马雅可夫斯基。“是黑是白都不买,对错不要说出来。”[8]——帕斯捷尔纳克。黑的、白的、对、错——马雅可夫斯基。


譬喻(帕斯捷尔纳克)


我随便举个例子。《诗人之死》:


只是他们的脸上泪痕纵横,

仿佛挣破的渔网上迭起的褶皱。

带泪的、湿漉漉的交织,画满了整张脸上。渔网被挣脱,渗出水来。——泪水。

然而,如果是直白地道出,一遍不明白,就会在没有讲清楚之前第二遍第三遍重复,直到无感。(永远也不会筋疲力尽!)


密码(帕斯捷尔纳克)。——打光广告,或者,更好听一点,探照灯,或者,说得再好听一点,——灯塔。


没有一个人读不懂马雅可夫斯基。去哪儿找一个能够彻底明白帕斯捷尔纳克的人呢?(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那这个人不会是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


马雅可夫斯基整个人就是他自我的意识,甚至是在输出中的自我意识:


我要把一个诗人全部的

嘹亮的力量献给你,进攻阶级!

把重音落到“全部”上面。他知道,他会交出来!


帕斯捷尔纳克整个人是自我怀疑,以及自我的遗忘。


马雅可夫斯基式捧腹大笑的幽默。


在帕斯捷尔纳克那里,幽默是被排除掉的,那胆怯的(复杂的)笑容刚一开始,就立刻走向了结束。


读帕斯捷尔纳克读得久一点,就会忍受不了(大脑和眼睛的)紧张,就像看一面过分锐利的玻璃,眼睛适应不了(这面镜子谁能适应得了呢?)


读马雅可夫斯基读得久一点,就会受不了纯粹肉体上的消耗。读完马雅可夫斯基,需要长时间、大量的进食。或者是睡觉。或者是——更有耐力的读者——踱步,补救挽回,或者——更有耐力的读者——平稳地漫步。有一次,十八岁的帕斯捷尔纳克无意间看到了彼得大帝:


哦,他多么伟大!仿佛铁制的面颊

用抽搐的网覆盖,

当漂着苔草的海湾缠绕

彼得的双眼,让他泪目……

波罗的海的波浪,仿佛一团团忧愁,

翻滚着,涌上他的喉咙……


现在马雅可夫斯基就是这样关注着俄罗斯的建设。
马雅可夫斯基的头像拼贴|

版权归译者所有,译 已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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