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学作品,我很少泪流。
悲欢离合、真真假假,文学作品端的都是煽动。
可以阅读,但犯不着动情。
可是,读《三体》时,我感觉到我的情感洪荒被炸开了裂口。
在静寂辽远的宇宙里,一支比地球文明高阶不知道多少倍的文明,安排最平庸、最文艺、最无战斗力的一个技术员,监控、清理【低阶】文明。
这个人叫“歌者”,是个敏感而细腻的文艺爱好者。他在辽远的宇宙中,哼着轻轻的歌谣,定时监控下系统,发现那些【低级】【萌芽期】的初级文明,比如地球。
每发现一个,就消除一个。
消除的方法也很简单,丢出一片“二向箔”,就会把“三维世界”的“地球文明”,坍塌成一维世界:地球上的人,地球上的生物,地球上的建筑,地球上的一切,都被压缩为一条扁的线。没有了宽度、高度和时间,
地球世界就被毁灭了
。
在高阶文明看来,萌芽中的低阶文明,原始、愚蠢,只知道消耗宇宙的能源,而不能为宇宙的持续,做出什么贡献。
不如,抛一片叫二向箔的小叶子,用一小会儿的时间,把这些低阶的、萌芽的文明都灭了。与宇宙的其他高价文明,与宇宙的持续,都是好事。
而,完成这个动作——毁灭一个文明息息不灭万年之久的【地球】,只需要一个平庸的“技术员”——这个技术员,叫歌者。
歌者
不需要动用其他宇宙级武器。他只要在他的小飞船里,找出一片最轻巧、最简单、最不血腥和暴力的小武器二向箔,就能
仅以吹灰之力,秒灭地球
。
在翻着歌者发现地球,取二向箔,抛向银河系、太阳系、地球的文字时,
我在心里,深深的哭了
。
我一直希望,拿了世界科幻文学最大奖雨果奖的刘慈欣,能放过我的地球文明,放过我心中最灿烂、最隽永、最眷念的地球文明。
我总是希望,那载着部分地球文明记录的飞船和人,能够逃脱二向箔的覆灭,被带到另一个类似地球环境的星体,重新拓荒、发展、灿烂。
以后,那些因宇宙射线、异星球环境导致些许变异的人类的后代,还能通过一些设备,去缅怀他们祖先们曾建立起来的金字塔、写在莎草纸上的埃及象形文、周文武姬昌和孔夫子等先哲们的四书五经、爱因斯坦们所创造的现代科学文化。
可是,然而,我们繁衍和发展了数万年的人类文明,在一瞬间就被
二向箔
压缩了、永恒地在宇宙中消失了。
除了一枚小小宇宙飞船里的孤独的歌者,其他的宇宙文明、没有任何人知道,一个低阶文明被消灭了,一个有过很多故事、笑和泪的文明被消灭了。
就像,小时候的我,和姐姐趴在一个蚂蚁窝门口,把一个蚂蚁窝揣掉。
我不曾想,那成千上万只蚂蚁和他们的女王,曾费多少时间、多少努力建立起一个完整王国,发生过多少奋斗和建设的血泪故事。他们的一切,在一个夏季蝉鸣的午后,被几个无聊的人类小女生给毁灭了。
小女生们的大人,对此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
时间,永恒向前。
《三体》里,二向箔带给我内心的悲哀和无奈,渐渐平复。
一切,不过是科幻故事而已。
未来,未必如此;未来,人类未必不是宇宙最高阶文明呢。
然而,当我坐在2018深圳新春的电影院里,看着《
红海行动
》剧终的字幕冉冉升起时,我深深的感觉到,
“二向箔”在人间
。
我是一个很温婉的女纸,对战争,并无兴趣。
虽然,好奇会让我了解很多历史、战争的信息。
但是,我确实不会去研究冷兵器、热兵器这两个类目下,更细的2-n级细分类目。
可是,当我看着,异国非政府武装部队,被先进的新式武器追击而反击无力,我知道那一刻,我是在看着一场,
二向箔降维打击、致使弱世界坍塌
的过程细节展示。
借助红外线、雷达,在可追踪、爆炸威力巨大的武器面前,手无寸铁的人,真的只是人肉。也许,在影视里,我们还能看到弱势组织也多少有些差一点点的武器,能跟强势组织多少抗衡一下,但事实上、这种抗衡已经是无力、无用的。
毕竟,最顶级的核级武器、生化武器,绝对能够,让一支小战斗机,就能快速消灭一支弱势人群。
人类早就造成了能毁灭人类本身的武器,只是本着人类主义、还没谁敢率先用而已。
第一世界,收割第三世界;
就如第6维空间文明,用二向箔收割3维空间文明:
负责执勤的技术人员,只需要按下设备上那个按钮,那个低阶的族群瞬间灰飞烟灭。
今天,我们看到的是,先进的军队,去狙击弱国的乌合之众、不义之战的非政府军。
但是,仅在不久前,大家还在影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