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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福音大会得救
文
/
崔莉莎(Lisa Cui, MI)
《生命季刊》第
53期
编者按:本文节选自“
恩典
2009
:第二代之声
——
The Voice of the Second Generation
”一文,是一组出席中国福音大会“恩典2009”的年轻人所写的回应;原文为英文,由本刊编辑部翻译。
当有人说他们终于得到“自由释放”的时候,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始终不明白,人们怎么可能就这么把自己的生命交在主手中,而不为以后要发生的事情感到害怕。对我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自己“释放”交托给主的,也不能相信祂对我有一个美好的计划。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只要看一看今天的世界就行了。如果真的有这位“上帝”,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苦难?既然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都是基督徒,那他们应该都是不错的人吧,可我生命中遇到的基督徒不是伪君子,就是论断狂。对我来说,让我改变对这种信仰的看法是不可能的。我才是上帝,我说了算!
我从小一直到十岁都生长在加拿大的
Calgary。从我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处在一个竞争非常激烈和紧张的环境中。百分之九十的学生是亚洲人,我们都是勤奋的“书呆子”,是典型的“亚裔一族”。我深信,就因为我是个中国人,我最终必须精通音乐、数学和科学;我将来的职业不是医生,就是工程师。你能想像得出吗,我之所以从小就为自己定下很高的标准,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肤色。
事情的改变发生在初中快毕业的时候,我得知要到美国去读高中了。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兴奋极了,可是当我听说我们要搬去住的地方只有差不多百分之五的亚裔时,我又特别的失望和紧张。要在白人文化和亚洲文化中找平衡可是相当困难的事,但我坚信我肯定能搞定。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上学的头一天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可怕。我在“美国人学校”里的头一个星期,居然没受到任何的注意。我适应得很快,暗自庆幸进入这个新环境的过度过程不像我想的那么糟。接下来我得冒险踏出我的小圈子,让人更多地注意我。于是我开始参加体育项目和社团活动,后来我还担任了一些职务。学校的日子过得飞快,情况也开始改变了。最重要的是,我开始改变了!要是让我用三个词来形容自己,那就是﹕我极端的物质主义,自私,和骄傲。
名气,外貌,和头脑成了我最看重的事,因为它们使我每年被选为班长。在学校里,我只和“明星族”的孩子交往,其他不入流的人,一概瞧不起。最终我成了一个极端骄傲自满的人,觉得没人会比我好。我就是上帝,我说了算。
看到我从一个天真勤奋的学生,变成了一个只顾在学校里出风头的女孩,我的父母非常震惊。我和他们几乎在每件事上都会争吵不休。我开始叛逆,根本不想理他们。我也试图向他们解释,在两种文化的夹缝中求生存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们应该按这种现实来接纳我这个人。
尽管我的父母在那个时候已是无能为力,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有一天,有人介绍他们认识了一个住在我们那一区的中国基督徒家庭。他们邀请我的父母参加周五的查经班,他们就决定去试试看。他们本来对学圣经并没抱太多期望,但渐渐地,他们开始越来越感兴趣,甚至为他们找到的这个新的信仰感到骄傲。他们在内心深处发现,主耶稣是他们一切困惑和难题的答案。我的父母和查经班里的人分享了我们之间的复杂情形,他们决定想办法让我也去教会。
在我上高二的时候,他们终于说服我去参加他们找到的一个离我们镇不远的小小的华人教会。一开始,我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亚裔的教会存在,而我同意去一次,也主要是因为这听起来很酷。去了教会以后,我发现不管我听多少次讲道,参加多少次查经班,似乎都无法明白神的话。我深陷在“我”的世界里,自己当自己的神,以致我认为这是无法改变的。我觉得当时的一切都很好,我也根本不想成为什么“属灵的”、“怪怪的基督徒”。
一年一晃就过去了,事情开始有点失控。上高三的我,修了三门大学预备课程,同时还要兼顾生活中的各样事情。我发现我要么得放弃我的社交,要么就得放弃我的学业。几经挣扎,感谢神,我选择了放弃社交生活。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痛苦。我曾经在学校里参与各种活动,但是后来到了一个地步,想要学业、体育、社团样样兼顾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虽然我还会不时地被出名的事拖着跑,但开始注意到自己有点不对头。
无论是在亚洲社区住的时候,还是搬到白人社区以后,我始终的问题就是﹕自己总在扮演另一个人。我永远无法接受我自己的本来面目,但同时又缺乏机会仔细反省自己到底是谁。直到高三快结束的时候,我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居然找不到“我”的定位。我是谁?我发现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就是带上一个面具去扮演一个“热门人物”,使人对我刮目相看。但我是否真正喜欢“我”这个神呢?内心深处的我想要得到帮助。像我这样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总想尽快找到我所有问题的答案,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的父母每天为我祷告,告诉我上帝是我一切问题的答案,但我不肯听。我一面想要相信,一面又不能信。
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往身上加重担。我犯了这么多罪,根本无法让我自己得释放。我不想虚度这一生。那个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我曾把上帝推得那么远,现在怎么有脸回到祂面前呢?我也想快乐的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我深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几乎从不祷告,因为我觉得我不配向祂求任何事。每天出去的时候,我就带上一副面具。不管里面多痛苦,在朋友面前我总是面带微笑。回家后摘下面具,那才是真正的我。我觉得孤独,为自己感到羞耻。我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我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决不让任何事把我打倒,但我错了。后来的生活让我发现,靠自己逞强是撑不下去的,我需要帮助才能继续向前。
我还记得高二那年,父母接受基督进入他们生命的那一天。我记得妈妈刚一开始讲见证就哭了,当时我觉得她太感性了。现在我才意识到,那是上帝的力量,是祂爱的力量感动了妈妈。她脸上流下的泪水,不是悲伤的泪,而是为她得到的永远的福分流的泪,因为她已经被主拯救,重生了!那时候我觉得我也需要接受这灵里的洗礼,可我就是不能认罪,也不愿祈求赦免。我还是想靠自己努力重新开始。
我认识到,生命中是没有一个“退回”键让你按的,但总有一个“重启”键可以按。是否要重新启动,那是你的选择。在我成为基督徒以前,我的生活黯淡孤独。尽管我为自己的名气和所有的一切沾沾自喜,但我的灵魂是一文不值。我活在忧伤和怒气的阴影下,却假装一切顺利万事大吉。当我发现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法给我安全感。每天早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恶心;我甚至连最起码的自尊都没有了。我想,我再也不能这样生活下去了。然而我还是继续走自己的路,尽管我觉得如此的不快乐,不安全。
我心灵深处,好像隐约知道我该作对的事,但我所作出来的却是错的。我所恨的我反倒去作了。十七年过去了,我终于意识到,是我里面的罪像霉菌一样每天蚕食我的生命,直至灭亡。我痛苦地活着,渴望有一天能得到自由,这才是我唯一的梦想。
去年冬天,
2009年12月26日,神呼召我去参加芝加哥的一个福音大会:“恩典 2009 ──奇迹发生的地方”。在这五天的会议中,我的生命改变了,这是一个神迹。五天之内我成了一个重生的基督徒。在我踏入会场的一剎那,神临到我。我无法忘记那个晚上:我终于迎接天父进入我的生命,我的家。祂已经在我的门外耐心地等候了我十七年。祂一进门就修好了所有的电灯泡,并且告诉我,从此我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再也不用害怕了,因为一切的黑暗全都消失了。终于,我能够看到那照亮我心灵的明光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痛苦挣扎,我终于体验到了得释放的感觉。在生命的高速公路上,我曾经走错了出口。虽然当时看来我的方向是对的,没想到走上了地狱之路还不知道。你看,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没人知道将来,没人知道自己走错了出口。每人都有一张地图,但用不用却是个人的决定。感谢神,在我的生命中,我终于找到了祂为我预备的地图。它让我看到我的人生完全走错了方向。
在大会中,我终于感受到也明白了我的妈妈三年前受洗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喜乐。神的爱从头到脚将我们遮盖;冲去我们脸上厚厚的面具,洗净我们的心灵。如果我的罪能被赦免,我能得到新生命,那么任何人都能,因为我和这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同。现在,我知道上帝会永远住在我的家里。祂会帮我解决我一切的难题。现在我终于可以接受我自己,因为神造每个人都不同。我明白了不应该去跟别人比,不管是比我们的苦难还是比我们的拥有。上帝造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而且给了每个人特殊的恩赐。珍惜这恩赐,按你所是的接受你自己,因为这才是最宝贵的。老实说,我已别无所求了,因为我现在拥有一切——神赐的喜乐和永恒的爱。祂是我一生唯一敬拜的神,因为祂拯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