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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洋:还需要再动一部分人的蛋糕!用宏观政策代替改革是不行的

价值线  · 公众号  · 理财  · 2019-01-11 18:04

正文

来源|观察者网、经济学家圈

编辑|价值线  边江


做改革就得要敢于动蛋糕,不想动任何人的蛋糕就把改革做了,这种事情几乎没有,而且那也不叫改革,而是帕累托改进。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中美经济二轨对话”中方代表团成员姚洋教授认为 下一步要动的两点,首先是国企改革,其次是地方政府融资改革。


这两个内容必须改,因为最近几年的经济问题始终围绕着这两点。



改革开放成功经验:政策不能四平八稳

观察者网:对于改革,您曾提出“中性政府”护航改革,认为一个不偏向任何利益集团的政府是中国崛起的重要原因。那么,这样一个政府是如何形成的呢?其他国家为什么不能形成类似的政府?或者反过来说,哪些外国政府接近您的定义?

姚洋: 我觉得“中性政府”的形成有政治和社会两方面基础。

政治层面,党的领导地位是比较强固的,另外中国党党员众多,容纳五湖四海的优秀人才,像马云、王健林都是党员。党不是某个阶层的党,是全体人民的党。这本身就决定了中国党会不偏不倚。

社会层面,经过20世纪不断革命,中国的社会结构变得极为平坦,没有强势的社会阶层,既没有像印度的种姓制度,也没有像菲律宾大庄园制度留下来的社会结构。中国的社会结构是扁平的,这也为中性政府创造了条件。因为没有强势的利益集团,政府做事的时候就不会受强势利益集团的左右。

反过来看,其他多数国家,要么政治极其分散,民主制度表面上搞得很好,但实际上做不成事情,比如印度。还有一种不好的政治制度,像菲律宾政治就是依附型政治,只有个人和个人之间的忠诚,没有党派的忠诚。这时国家治理就会变成政治交易,政府容易被收买。最差的国家,社会结构依然是古代的社会结构,变动非常慢。很多强势利益集团会阻碍政府变得更加中性。

至于说除了中国之外,是否还有比较中性的政府,也是有的。比如“二战”后、日本早期的政府就比较中性。当时自民党是日本战后唯一强大的政治力量,自民党执政,但也不是绝对垄断,其他政党会对它进行牵制。同时,战后日本的社会结构也极为扁平,因此日本经济腾飞就非常快。像战后的韩国、我国台湾省也都有类似的情况。

观察者网:但我们经常也会说,改革面临利益集团的阻挠。

姚洋: 不一定。我们现在有“利益集团”,当初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难道没有“利益集团”?

上世纪90年代,国家搞国有企业改革,政府遇到的阻力非常大。不少城市都有工人上街游行,表示反对,那个时候的阻力比现在大多了。还有,政府决定加入世贸组织,也要对付国内各种利益集团。中国入世谈判首席谈判代表龙永图在回忆录说,“我们和美国人谈判要比和国内各个部委、各个利益部门谈轻松得多,最难的还是在国内谈”。更早时候,我们国家取消价格双轨制,那也很难,因为双轨制里面是真的有利益。可我们不都走过来了吗?

目前我们处于阶层形成但还没有固化的阶段,这是非常重要的。没有固化,意味着阶层之间可以流动。不像印度的种姓制度,不可能从一个种姓变成另一个种姓。只要阶层没有固化,还能流动,社会就很难产生永久不变的利益集团。

观察者网:您此前在提“中性政府”的时候,还提到了“有偏的政策”,认为过去40年,中国政府采取了有偏的政策。在您看来,什么是“有偏”政策?什么是“无偏”政策?

姚洋: 这两个概念是一体化的,中性政府才能采取有偏的政策。经济要发展,但不可能全面突破。

改革开放之初,国家搞了四个经济特区,政策是不是有偏?偏大了。相对其他地区,特区的经济政策好得不得了。这就是通过“有偏的政策”带动特区和周边地区先发展起来,进而带动全国发展。

只有中性的政府才能采取有偏的政策,因为它是中性的,而不是为少数人服务的,才会更加关注有生产力的那部分人群或那些地区。把经济先发展起来,再传到其他地方。改革开放最大的经验,就是我们做事不能太四平八稳,有些地方要有突破。不可能把所有的利益都摆平了再改革,这是很难做到的,只能事后补偿。带动全国经济增长就是补偿的一部分,还可以搞转移支付。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新提法

观察者网: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需要再动一部分人的“蛋糕”?

姚洋:对,做改革就得要敢于动蛋糕,不想动任何人的蛋糕就把改革做了,这种事情几乎没有,而且那也不叫改革,而是帕累托改进。

观察者网:在您看来,下一个应该被动蛋糕的是哪些部门?

姚洋: 我觉得下一步要动的两点,首先是国企改革,其次是地方政府融资改革。这两个内容必须改,因为最近几年的经济问题始终围绕着这两点。

我们说杠杆率太高,主要是这两方面(国企和地方政府)杠杆率高。要降杠杆,不能靠把血抽干降杠杆,而是应该把这两个领域的机制调顺畅。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真正的改革,而不是用宏观经济政策来代替改革。

过去一年,政府主要是用宏观政策来代替改革,这是不行的。 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在“巩固、增强、提升、畅通”八个字上下功夫,“畅通”是一个新概念。在国企和地方政府融资方面,“畅通”就是要改变它们的行为,让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畅通运作,让市场畅通运作。我注意到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国企改革有了新的提法,即“政企分开”、“政资分开”,希望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是国企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的开端。

观察者网:您认为政府不应该以任何社会集团为基础,那么如何保证执政的稳定性呢?

姚洋: 如果做的事情对国家、对民族有利,那么政权就是稳定的。政府在上世纪90年代搞了那么多的改革,尤其是国有企业改革,如果按照“三个代表”之前的说法,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你动了工人阶级的蛋糕,还能叫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吗?但如果我们纠缠这种问题,那么国有企业就别改了。如果不改革,国企后面的问题会更严重。

还好,在90年代,我们的党和政府是相当中立的,认准了国有企业必须改革,这对经济有好处;认准了我们一定要加入世贸组织,这对外向型经济有好处。


用人大限制地方政府投资冲动,融资需走正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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