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银河系十八线网红、过期少女、盖世萝莉、战略性单身、资深神经病二小姐创作的长篇小说《你是我的十万星河》,房地产+言情。每周更新1万字。
剧情梗概请戳:
《
宇宙辣么大!你居然还买不起你的100㎡?
》
如果您不喜欢,没关系,周一~周四均为房地产话题,请您择日再来惠顾二小姐后花园。
上海滩最贵的一手别墅是哪里?
疏离不知道,不过人在江湖
,他
隐约知道,无非就是被媒体口诛笔伐,推到风口浪尖的那几艘超级大航母。他问了身边的同事
和
朋友,似乎他们也纷纷点头称是。
为了保险起见,在去售楼处之前,他还是决定找相关业内人士求证一番。
电话振铃的第
8秒,业内人士接起。
“您好,谷离非。”
听听,人家这就叫专业
!
电话响起
10秒内接,接的第一句话就是自报家门。
“你好,谷小姐,我想买房。”
电话那端停顿了下,疏离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她又摆出一副贞洁烈妇的表情,把他拒之千里。不过
——在医院手术室前,她不是对自己笑
过
吗?
果然,烈妇似乎心情不错,她接待了他。
“您好,这位先生,我是品牌运营部的总监谷离非,不接受购房客户的预约,不过我依然很荣幸为您服务。”
“我只是想问下,你们‘再品星河’是不是上海最贵的别墅?”
“准确地说,我们再品星河,是目前上海在售的,总价最高的一手独栋别墅;当然有个别二手别墅总价比我们还高,比如紫园,檀宫
,不计入内。
”
“哦,那就好。”
“这位先生,请留下您的联系方式,我会转给营销部的同事。”
“不用了,我就找你。”
“呵呵,我的荣幸。”她没继续说话,只是轻笑。
“心情不错?”他吹了声口哨。
“嗯,谢谢。”她有无数喜悦,找不到出口,需要人分享,于是补充了一句,“是——很不错!”
“让我猜猜——”其实不猜他也知道,现在的谷离非,只有一件事情能让她开心到忘记厌恶他,那就是——“Lily的手术成功了?”
“是!的!”
“恭喜恭喜,有机会邀请Lily出来秋游。”
“谢谢。不过你怎么猜到的?”
“我是非非肚皮里的小蛔虫。”疏离也快乐地挂断了电话。
非非,让我亲自来拜访你
哟
。
车子从徐浦大桥下来,双向八车道,马路开阔,一马平川,疏离愣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楼盘广告里说的
“20分钟,15公里,一条直线直达人民广场”这个传说中的纯别墅社区。
“该死的!”疏离咒骂。
上一次买房还是
2005年,他填进去自己全部的积蓄,还死皮赖脸找阿姐讨了10万块,才算把首付凑齐,买下了陆家嘴中央公寓。当时附近荒荒凉凉的,世纪公园的树坑刚挖开,土包堆得像坟包;浦东新区行政中心孤零零地杵在天际,路上的行人都没有一个;刚刚开过APEC会议的上海科技馆,热闹过
后就一地鸡毛
;现在想起来,恍惚地就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似的。
谁会知道从此以后中国经济欣欣向荣,国家印钞厂的机器每天开足了马力连轴转,印钞票就和印橘子皮似的,害得水蜜桃都从两块钱一斤变成了
96块钱一个
的高档
礼盒,穿西装打领带的绅士专门帮您送至家门口,蝴蝶结绸带包得极精致无比。
水蜜桃况且如此,这房价能不坐着高速电梯往上窜吗?
心里腹诽万千,疏离愣是没找到这传说中的
“上海滩最贵的在售一手别墅”。没办法,他只好再次致电“业内人士”。
“我刚徐浦大桥下来,要去售楼处,
修地铁是条断头路,我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出口,这可咋找?
”
业内人士依旧好脾气地接待了他,她音色甜美地回答,
“您好,68688686。”
“你啥意思?”
“这是售楼处的电话,关于细节咨询,他们能提供更有效的信息。”
业内人士说得可真官方,和外交部发言人似的。
“你
咋不告诉我找高德地图?
“
“高德地图能帮你从地铁施工现场转出来的话,你还会打我电话么?”
“……”
疏离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没事儿,小爷马上就能出现在你面前,装
大款
。
他
打开微信收藏链接,
上写着
“再品星河,全新辛格蓝组团盛大公开,68688686。”
他拨通了那一串六和一串八,接线小姐的声音堪比
168色情声讯台,听得人骨头都酥脆了。
“您好。”
“我自己开车过来,目前刚下徐浦大桥,
被困在地铁施工现场了,
请问如何走?
”
“先生,请问贵姓?”
“疏。”
“疏先生,请问您的预约号?”
“预约号?”疏离楞了,才反应过来,“我来得急,没预约。”
“非常抱歉,疏先生,我们不接待没有预约的客户。”
“什么?”疏离急了,“那我现在就预约。”
“好的。请疏先生准备好8000万的资产证明,复印件两份,到预约室,我们有专人进行接待和登记。疏先生届时获取预约号后,我们会给您配备私人专属顾问,他将为您提供全方位的置业服务,包括协助解决您
从现在开始的困境和
入住之后面临的物业问题。我们星臣集团的私人专属顾问,为业主服务时间最长的已经达到十年,请信任我们的专业和诚意。
”
“什——么——??”
不在江湖行走多年,疏家公子这才明白江湖浪大,日新月异,他快要死在沙滩上。原来看房不止要预约,要提供资产证明,还要被包办一个服务期限可能长达十年的私人专属顾问。
第一次拜访谷离非,他灰溜溜地半途而废,知道自己还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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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存款和股票债券的月结单;名下物业的买卖合同和发票,税金单据;公司最新的验资报告书和过去年度的财务情况
……折腾了小半个月,疏离总算让老姐把8000万的资产证明,远隔重洋地
发
过来。
疏离不得不感叹,做高端物业的营销,就是要深谙人犯贱的心理,架子端得越大,来送钱的主儿
反而
跑得越欢。
他怀揣着
“镇山之宝”,雄赳赳气昂昂地再次踏上了追寻“再品星河”的道路。
疏离
从政,素来低调,单位的公车是大众帕萨特
和奥迪
A6
,但并不代表他没有高调的资本。他的爸爸是疏婴,他的姐姐是疏贝,为了配上再品星河的势利眼儿,他特意开动了车库里沉睡许久的
豪
车。
这一次,不管什么理由,都要见到谷离非!
果然,售楼小姐
——哦,no,环顾整个售楼处,不止是小姐明明还有少爷,所以确切地说,应该是——私人专属顾问们的嘴脸,
瞬间
和蔼了许多。
接待疏离的是一个大约
30岁不到的小伙子,他热情地,发自肺腑地,与疏离握手,时间长达3秒钟,力量坚定有力。他明白,这可是他未来的衣食父母,怠慢不起。
“您好,疏先生,很荣幸为您服务,我是您的专属顾问,我叫杨雄,您可以叫我小杨。”
疏离礼节性地笑笑,不动声色地扯开他的手,心不在焉,
“小杨,请问我可不可以指定专人接待?”
小杨愣住了,怎么才
3秒钟,这位先生就对自己的服务表示不满意呢?
疏离看出他的心思,安抚他,
“当然,我不是对你不满意。不过,我是你们谷总监的朋友,我希望能得到她的专属服务。”
“好的,我去申请一下。”
小杨沿着巨大的盘旋楼梯,拾级而上,身影消失在一片诡异的蓝色之中。
再品星河目前主推的是
“辛格蓝”这一组团,整个售楼处的布置也洋溢着“辛格蓝”的基调。这是一种很难确切描述出来的蓝色,疏离仔细观察了许久,觉得可能是介于蒂凡尼的“翠蓝色”和四月的春雨刚洗过的天青色之间,是一种很舒服,很隽永的颜色,置身其间,感觉自己变成一片洁白的羽毛,悬浮于天地之间。
疏离以前对豪宅的认知仅仅停留在暴发户的概念上,怎么烧钱怎么来,必定是要金灿灿的,气派派的,华丽丽的,尊贵贵的,恨不得连马桶都用纯金打造。现在才知道,那只不过是最低层次的
“豪宅”而已,像星臣集团这种极品豪宅玩到独孤求败境界的,当然不屑于只露出两颗金光闪闪的大门牙。
整个售楼处里,木雕,砖花,石膏浮雕,极为精美华丽,巨大穹顶上彩绘着一弯新月挺向蓝天,蓝天里若有若无手写着一行小字。疏离眯起眼睛,聚足了眼神,才读出那是泰戈尔的一首诗。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对着东方留下它最后的敬礼。
疏离正玩味这句话,思绪被恭敬的男声打断。
“非常抱歉,疏先生,谷总监她不在。”小杨从一片诡异的蓝色中现身。
“没关系,我可以等她。”疏离一副“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女人的小伎俩
嘛,我懂
”的样子。
小杨颇为难地低下了头,小声备注道,
“谷总监请了3天的事假,疏先生您还要等吗?”
疏离的笑容僵在脸上。
离开售楼处前,他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穹顶上若有若无的一句话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对着东方留下它最后的敬礼。
牛皮糖
·张,变成了牛皮糖·疏,不是不辛苦的。
第三次,疏离赶赴再品星河的售楼处,小杨彬彬有礼地鞠躬,说道:
“对不起,疏先生,总监去日内瓦领奖了,我们再品星河荣膺联合国最佳人居典范大奖。”
“真的吗?”疏离质疑。
“现场直播,疏先生您有兴趣观赏吗?”售楼少爷随手打开60寸的平板电视,电视屏幕上,谷
总监
气场强大,佛挡杀佛,疏先生只好败下阵来。
第四次,疏离赶赴再品星河的售楼处。这一次连小杨都被他的诚意所感动,忍不住帮助他。
“疏先生,您不知道吧?谷总监
吧,
她在总部办公,您来售楼处是永远找不到她的!
”
“
!
……!
”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疏离恨不得以头抢地!
既然小谷同志不愿意正面交锋,那么疏处长唯有实行曲线包抄之计。他给关山峪打了一个电话。
“关叔叔,我是疏离。”
关山峪哦了一声,语气淡淡的。
这几年来这孩子和自家女儿怎么折腾的,他耳闻目见不少,不过他是睿智豁达的老人家,从来懒得干涉小辈的私事。
“我打这个电话,是想问问您还记得瓦力克吗?”
瓦
——力——克?
这个名字在脑海中封存了
20多年,如今乍一听见,关山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关叔叔,您知道吗,瓦力克他来上海了。我们最近要举办第七届援疆干部经验交流会暨第八届援疆干部欢送会,瓦力克大叔他作为少数民族代表,来上海给我们做报告了。他说很想念您,也很想念小菲菲呢!”
关山峪的眼眶湿润了,泪珠激动地连滚带爬就想夺眶而出。
“关叔叔,我把邀请函寄到您府上,衷心希望您到时候能出席!瓦力克大叔他说和您不见不散!”
记得,记得,怎么能忘得了,瓦力克,这个塔吉克族的好巴郎!关山峪想起来就泪眼婆娑。
三十多年前,帕米尔高原的冬天,下了一场暴风雪,关山峪他们所在的农场大棚的钢架被大雪压塌,眼看着暴风雪要把知青们储存过冬的蔬菜全部冻死,是年轻的瓦力克,驾着小毛驴车在雪地里奔走了一百多里地,借来了电焊机,重新把钢架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