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结尾,当男主和女主目光交汇那一刻,我心中响起了无数首陈奕迅。
“即使再见面,成熟的表演,不如不见。”——《不如不见》
“其实我还好,期望你还好。”——《一切还好》
“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爱情转移》
“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不表示没有心碎的时刻。”——《孤独患者》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
还有《吟游诗人》,“你说世界上美好事情真的特别多,只是很容易擦肩而过。”真的,在我心里,你一直很重要,也真的谢谢你,曾在我的生命中走过。
花边君
爱乐之城:谢谢你,曾在我的生命中走过
作者 / 黑武士
Tips:本文含有部分剧透
一直觉得瑞恩·高斯林在好莱坞是很特别的存在,他眼神里的温柔带着分寸感,却自然得让人心疼。
几年前,他在《蓝色情人节》里背过身走向烟花的镜头不知让我掉了多少眼泪,而这一次,在《爱乐之城》的最后,他在灯光和阴影的交界处,向艾玛·斯通投去的那抹眼神,自带能量地穿过人群,有遗憾,有落寞,也有祝福,待片尾曲响起,才发现黑暗中的自己早已红了眼眶。
《爱乐之城》讲的是两个同样不得志的人在洛杉矶相遇。
女主米娅在咖啡店打工,向往成为女演员,但屡屡试镜都遭拒绝和嘲笑;
男主塞巴斯蒂安是一个钢琴师,对爵士乐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可他喜欢的那种经典爵士乐跟这个时代的喜好完全格格不入。
在追梦的过程,两个人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只能分道扬镳。
五年后,已为人妇的米娅和丈夫碰巧走进了小塞的爵士酒吧,久别重逢,小塞依旧穿着干净的西装打着领结,在台上绅士地弹奏了那首曾经的定情曲。结尾处,米娅和小塞的目光交汇,胜过了千言万语。
导演在电影最后插进了一段蒙太奇,在小塞被老板炒鱿鱼的平安夜,他没有像原来那样丢下偶然遇见的米娅,而是上去拥吻了她,然后他们坠入爱河,一起为了梦想努力,最后终成眷属,还有了可爱的宝宝。
我开始分不清,哪种版本才是真实的人生呢?
老实讲,这部电影很像魔芋,一开始完全没感觉,用了两个钟头的时间炖煮后冷却,才慢慢入味,最后的二十分钟足以击溃内心的防线,叫你措手不及。其实答案你我心照不宣,蒙太奇足以对抗人世间的所有悲伤,包括相遇过后的错过,但却注定在与现实的博弈中节节败退。
电影看完,想了很久。
有一幕,情到浓时,小塞和米娅在天文台里跳起舞来,然后他们突然失去了重力,突破云层,飞向浩瀚宇宙。
他们在星团间起舞,在雾气中感受彼此的温度,在星座间寻找彼此的定位,他小心翼翼地像在保护一个宝物般紧紧握住她的手,那种精确的力量是可以冲破前方的阻碍,可以承受梦想的负担。
在浮光掠影的天使之城,跟普通人一样,他们在这里也受尽了挫折,流够了眼泪,付出了所有的力气,油门用力踩下驶过绿灯的那一刻,新的一天会照常准时地降临。
他们不断地错过,也不断地相遇,那种相遇的欣喜和感动足以媲美川端康成所写“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那般。一个抱着爵士梦,一个抱着演员梦,他不爱老电影,她不爱爵士乐,但没关系,只要有我和你,就可以了。
梦想就是这样一件令人难以忍受又不忍放弃的大事业啊!
在米娅低谷的时候,小塞认真地送上一次次鼓励,甚至米娅准备放弃一次绝好的试镜机会时,他守在她家门口,直到说服米娅;
就算全世界都不买账,米娅也会因为小塞而爱上爵士乐。
但,把梦想看得很重的两人,终究不会为了彼此而放弃追梦。在熠熠生辉的梦想面前,彼此的关怀,甚至是对未来的构想都如此脆弱。
平安夜的那次大吵,小塞对米娅说:“也许你喜欢的是落魄时的我,因为这会让你自我感觉好一点。”
在梦想面前,我们都没办法去做很超前的事情,能做的就是在一个双方都差不多的水平面上奉上热情,一点点向前,可这种平衡的状态不可能做到每时每刻。能携手在阴沟里匍匐前行,是因为在那个时间段,你我皆是同路人。
偌大的江湖,彼此吸引,都是带着目的,可以是很浪漫的,很超脱的,就连“我爱你”三个单字都可以是目的。
请不要去责备那些背负梦想的恋人,因为他们都没有错,若是定要论对错,那只怪你我非要在这滚滚红尘中为了遇见,接受奔赴几万里的缘分。
在大城市里,单靠梦想很容易让人变得虚无,往往是因梦想而拥有的共同渡过之人,才让这段时间变得饱满。
这就是意义所在,但必有它的时限和度。
分开的五年,痛,固然痛,可明显有时,恋爱过了火候,继续相处徒留相互折磨。所以,《爱乐之城》的结尾是如此打动人,它讲的不是青春年少的情动,也不是天涯沦落人的白头偕老,而是成年人之间一场足够成熟的爱情,懂得放手,懂得做出选择。
立花北枝写过一段俳句: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
还好,米娅和小塞耐住了寂寞。很多人都觉得,相遇是一种成全,但这并不完整,要知道,错过有时也是一种成全。
人世间,最棒的爱情便是因为爱而有所成长,变成更好的人。
《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穿越500年的时空去寻找月光宝盒,阴差阳错地遇见紫霞,因紫霞在他心中留下一滴泪,从此至尊宝便忘不掉她了。他一直向别人证明自己爱的是白晶晶,但其实紫霞才是他的一生所爱,因为紫霞,他拥有了爱人的力气,晓得要怎样去爱一个人。
我相信,在米娅,抑或是小塞的泪光中,对方一直是人群中最闪闪发光的那个人。
感谢你,曾在我的生命中走过,我从未后悔。
► 图片:《爱乐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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