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设置了一个问答环节,在幕后以小仙女的名义给孩子提问。起初还是一些比较欢乐的问题,Jasper机智的回答让陈小春颇为得意。谁知话锋一转,节目组向Jasper抛出了一个略微沉重的话题。
节目组问:怕不怕爸爸变老?
Jasper直接回答:不要!
节目组问:为什么?
Jasper回答:不要,因为我不喜欢老。
节目组问:那你有没有看过一些人头发都白了,眼睛也看不见了,走路都走不动了?
Jasper依旧很懵懂的回答:不要!我没有看见过爸爸变老!
听完Jasper的话,此前还在旁边一直“少女坐”的陈小春瞬间泪崩,节目录制也不得不告一段落。
事后采访时,陈小春说,“有时候很多事是天安排,但我会努力承诺他那句:“‘我不要爸爸变老’’,我会尽力!”
也许对于一个4岁的孩子来说,变老是一件很遥远的事,但是对于已经50岁的陈小春而言,变老已经是进行时了。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摆着一副拽拽的表情纵横四海的山鸡哥,一句“会尽力”里,藏着多少高龄爸爸的深情。
02
这种催泪场景在前几季的【爸爸去哪儿】里也曾出现过,第四季里,庆庆用一首【当你老了】唱哭了68年的蔡国庆,他说,“爸爸为了你也不会老的。”
第二季里,61年的吴镇宇在节目里哭过,他表示训练孩子独立能力是希望日后自己逐渐老去时,儿子能成为家里顶梁柱。他对Feynman说,“以后爸爸不在了你要照顾妈咪。”
他们哭绝不是因为感情脆弱,而是真实情感的流露。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我已经长大,你还未变老。可是对于高龄爸爸来说,这种美好只存在于想象里。
与同龄孩子的爸爸们相比,高龄爸爸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不甘、不愿和不敢。
03
我认识一个高龄爸爸,孩子上幼儿园时他接近五十岁,学校会经常组织亲子游戏,对于脑力比拼他从不犯怵,最头疼的是体育类活动。孩子的同班家长几乎比他小了一旬,每次参加亲子运动会的时候,耳畔回荡着孩子喊破了嗓子的加油声,腿上怎么也使不上劲。
他不是怕输,只是不甘心看到孩子失望的眼神,怕孩子觉得自己没有别人家爸爸强大。
每一个高龄爸爸都有着同样的焦虑,一面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形象,不愿发福,不愿留下白发,怕遇到别人把他们当成爷爷的尴尬。一面又催促自己应该向前奔的更快一点,不敢偷懒,不敢放任,去学如何保持童心,去蹲下和孩子对话。
哪有什么为父则强,不过是咬牙和生活对抗,与岁月硬扛,才能让那份父爱更富有力量。
年轻爸爸可以说,“孩子,希望你能慢慢走,余生的路还很长,我们可以共同成长。”
高龄爸爸只能说,“孩子,因为陪你的时间可能会短,所以给你的爱要更多更满。”
在陈小春的身上,你能看到高龄爸爸们的纠结和分裂,尽管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仍会害怕谈起变老。他们会百般柔情的宠孩子,为这份晚来的幸福加码,他们也会快马加鞭的赶孩子,怕他长的太慢,一不小心就脱离自己的视线。
虽然在别人眼中,一把年纪的他们是名副其实的老炮,但是在孩子面前,他们不过也是刚刚上岗的新手老爸。他们习惯了在孩子面前假装挺拔,维护父亲的权威,其实不过只是想证明自己还没有老去。
04
当一个好爸爸不易,当一个高龄好爸爸更难,他们不得不拼尽全力,才能和孩子近一点。他们需要克服更多的困难去跨越年龄的鸿沟,付出更多的努力去了解孩子的世界。我上大学那会儿做家教,有个老来得子的爸爸,六十岁的人,为了能与上小学的孩子沟通去学火星文。
有一次他当着我的面骂孩子,骂着骂着突然哭了,他说你能不能争点气,我怕看不到你大学毕业的那一天啊!
高龄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多活几年,多看孩子几年,见证他们完成学业,成家立业。可是他们又怕活得太久,成为孩子的负担。没遇见孩子之前,他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可是如今,他们连一场普通的感冒发烧都要担惊受怕。
孩子,如果人生还能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会乘最快的那班时光船,赶来与你见面。可惜人生没有如果,我只能拼尽全力去守我们的约定:
今生,你不长大,我不老。
*作者:斑马,第七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青年作家,壹心理最佳专栏作者,资深媒体人,著有《从今天起,不站在别人的期待里》,公众号:油炸绿番茄&斑马的育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