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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的借阅人生电台vol.115
本期特邀主播:沙漠之狐
在别人的故事里,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听书中人的故事,历经千百种人生。欢迎来到“熊的借阅人生电台”。
今天熊爷帮大家借阅的是,
中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诗人
:郁达夫的人生。
相信大家对郁达夫这个名字不会台陌生,因为他一生潜心文学创作,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比如《故都的秋》、《春风沉醉的晚上》等等。
今天熊爷要跟大家分享的文章,正是来自《郁达夫文集》。
熊爷帮大家借阅其中一篇名为“西溪的晴雨”的游记。
之所以向大家借阅这篇游记是因为,常有小伙伴会向他抱怨:
“工作的压力让人难以喘息,日常
的琐碎
也追着我不放,好累。”
熊爷觉得,其实,不妨挑个时间,约上三五好友,或心爱的人,外出散心;
放下心中的是是非非,珍惜此刻的滴滴点点;
友情、爱情和风景,能够带给我们更好的治愈。
正所谓,"眼前有风景,心中无是非。"
那么今天,就先随郁达夫和他的朋友一起,去西溪赏晴雨风光吧~
文/
今日借阅人生的主角:
郁达夫
西溪的晴雨
西北风未起,蟹也不曾肥,我原晓得芦花总还没有白,
前两星期,源宁来看了西湖,说他倒觉得有点失望;
因为湖光山色,太整齐,太小巧,不够味儿,
他开来的一张节目上,原有西溪的一项。
恰巧第二天又下了微雨,秋原和我就主张微雨里下西溪,好教源宁去尝一尝这西湖近旁的野趣。
天色是阴阴漠漠的一层,湿风吹来,有点儿冷,也有点儿香,香的野草花的气息。
车过方井旁边,自然又下车来,去看了一下那座天主圣教修士们的古墓。
从墓门望进去,只是黑沉沉,冷冰冰的一个大洞,什么也看不见,鼻子里却闻吸到了一种霉灰的阴气。
把鼻子掀了两掀,耸了一耸肩膀,大家都说,可惜忘记带了电筒,
但在下意识里,自然也有一种恐怖,不安,和畏缩的心意,在那里作恶;
直到了花坞的溪旁,走窗明几净的静莲庵去坐下,喝了两碗清茶,这一些鬼胎, 方才洗涤了个空空脱脱。
游西溪,本来是以松木场下船,带了酒盒行厨,慢慢儿地向西摇去为正宗。
像我们那么高坐了汽车,飞鸣而过古荡,东岳,一个钟头要走百来里中的旅客,终于是难度的俗物;
但是俗物也有俗益,你若坐在汽车座里,引颈而向西向北一望,直到湖州,只见一派空明,遥盖在淡绿成阴的斜平海上。
这中间不见水,不见山,当然也不见人,只是渺渺茫茫,青青绿绿,
远无岸,近亦无田园村落的一个大斜坡;
过秦亭山后,一直到留下为止的那一条沿山大道上的景色,好处就在这里,尤其是当微雨朦胧,江南草长的春或秋的半中间。
从留下下船,回环曲折,一路向西向北,只在芦花浅水里打圈圈,
圆桥茅舍,桑树蓼花,是本地的风光,还不足道;
最古怪的,是剩在背后的一带湖上的青山,不知不觉,
忽而又会得移上你的面前来,和你点一点头,又匆匆的别了。
摇船的少女,也总好算是西溪的一景;
一个站在船尾把摇橹,一个坐在船头上使桨,身体一伸一俯,一往一来,
和橹声的咿呀,水波的起落,凑合成一大又圆又曲的进行软调,游人到此,自然会想起瘦西湖边,竹西歌吹的闲情。
而源宁昨天在漪园月下老人祠里求得的那枝灵签,仿佛是完全的应了,
签诗的语文,是《鄘风桑中》章末后的三句,叫作: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此后便到了交芦庵,上了弹指楼,因为是在雨里,带水拖泥,终于也感不到什么的大趣,
但这一天向晚回来,在湖滨酒楼上放谈之下,源宁却一本正经地说:
“今天的西溪,却比昨日的西湖,要好三倍。”
前天星期假日,日暖风和,并且在报上也曾看到了芦花怒放的消息;
午后日斜,老龙夫妇,又来约去西溪,去的时候,太晚了一点,所以只在秋雪庵的弹指楼上,消磨了半日之半。
一片斜阳,反照在芦花浅渚的高头,花也并未怒放,树叶也不曾凋落,
原不见秋,更不见雪,只是一味的晴明浩荡,飘飘然,浑浑然,洞贯了我们的肠腑,
老僧无相,烧了面,泡了茶,更送来了酒,末后还拿出了纸和墨,
我们看看日影下的北高峰,看看庵旁边的芦花荡,就问无相,花要几时才能全白?
老僧操着缓慢的楚国口音,微笑着说:“总要到阴历十月的中间;若有月亮,更为出色。”
说后,还提出了一个交换的条件,要我们到那时候,再去一玩,他当预备些精馔相待,聊当作润笔,
可是今天的字,却非写不可;
老龙写了“一剑横飞破六合,万家憔悴哭三吴”的十四个字,我也附和着抄了一副不知在那里见过的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