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克莱默: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哪些艺术家影响你去创作关于“皮肤”的作品?或许你也需要去做这些研究和了解,比如相关的艺术家、故事,或者历史上的作品所使用的方法、材料。
张超然:对我影响最大的艺术家是安东尼·葛姆雷。在我正式学习艺术之前,我参观了他在龙美术馆的个展。其中一件作品是一个15米长的人形轮廓铁箱,观众可以走入铁箱,也是在那一刻,我感到观众与作品产生交互是十分重要的。当我走入铁箱并回头看到外部的光线时,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救赎和疗愈,那时我就意识到了艺术创作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一种可以释放内心压力的方式。
之后我就开始思考作品如何摆脱身体的限制,从而解放自我。当时我受到了达米安·赫斯特作品的启发,特别是他将鲨鱼封印在箱子里的作品。我也想将肉体封存,所以我创作了《第四维度视角》的苹果切片的作品,试图将自己从身体中抽离出去。这两个艺术家的作品为我提供了创作的基础。
玛雅·克莱默: 我觉得《i椅》这件作品和你说的影响是有关联的,观众的靠近让作品产生了变化:椅子开始“脸红”,这对观众来说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过材料只是创作中的一个方面,研究艺术史上的叙事也非常重要,比如珍妮·萨维尔(Jenny Saville)的作品尤其关注身体的主题,她是一个女性主义画家,绘画了很多肥胖的女性肉体。最初我并不喜欢她的风格,但随着对她作品的了解,尤其是她关于母性主题的创作,我改变了看法。她的一组作品是对于达芬奇手稿的重绘,在她的画中,母亲和孩子身体呈现出忙乱的动作,而不是达芬奇画中平静的状态。我觉得了解这些艺术家的创作有助于你去了解一种超出个人的、大家共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