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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病,却在病床上解手、洗头、请殡仪师来理发

女孩别怕  · 公众号  ·  · 2021-05-26 11:52

正文


大家好,我是田静。


医院的产房,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它是人类生生不息的命门,也是折射婚姻真面目的棱镜。 它很小 ,无声地容纳着生与死,希望与绝望。


我们常说,女性有 生育自由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经历这道“生门”的考验。


但对一个农村妇女来说,这份自由像是置于高空中那样无法触及。


不能生育,就会失去尊严、希望和自由,成为丈夫、亲生父母、公婆甚至邻居嫌弃的对象。


这种恐惧也成了桎梏她们的刑具。


生,成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实现的可能。


医生彭鱼眼说,在妇产科最忙的,永远是两个科室, 一个是人流,一个是不孕


我从他那听说了一个极其唏嘘的故事:


为了生孩子,一个有过三次失败怀孕经历、几乎丧失怀孕能力的农村女人,医生劝告, 硬生生把自己囚禁在了医院里



本文来源公众号天才捕手计划
(storyhunting)
文丨彭鱼眼

01.
把自己囚禁在病床上的孕妇


在妇产科久了,我们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孕妇。


这个叫秋萍的女人,把自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一张90*200厘米的病床上,都不够翻一个身子的地方,她却要在上面吃喝拉撒,就连我们去检查也改为了床边。

实在需要离开病床的,就请护士用轮椅把自己推过去,就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那样。


我不止一次见到秋萍妈妈伺候着女儿在床上解手,甚至还向护士学习了在病床上洗头的方法。


我在办公室唉声叹气,禁不住和同事抱怨。大家也觉得奇怪,医院里每天那么多孕妇,怎么就只有秋萍不敢下床?按理说,没有怀孕了就不能走动的道理,反而不动弹才是最危险的,身为妈妈,也要为肚里孩子的健康多想想。

但秋萍却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脚几乎没沾过地。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住进来那天开始,她就像是给自己的双脚上了一副脚镣,牢牢锁在这张床上。

仿佛床下有什么怪物,一落地,她就会被狠狠拖下去。

有天,我看见秋萍妈妈在病房外和一个男人拉扯,赶紧上前了解情况。

原来,秋萍的头发长长了,妈妈问遍了周围的理发店,没人愿意到医院来。

后来在别人的指点下,才找到这个理发师傅。

我看对方眼熟,这才想起,他以往的服务对象,都是需要术前剃光头,甚至是 修整仪容的尸体

看师傅一脸为难,我哭笑不得,跟着一起劝老太太,但她觉得女儿反正不出去见人,有个愿意上门的,剪几下就行。秋萍也在病房里表态:“叔,额不嫌。”

理发师傅还在犹豫,报出四十块钱的高价,没想到被秋萍妈妈一把拽进了病房。

虽然师傅已经使出了最好手艺,但我看着秋萍这发型,还是一言难尽。

我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这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留着齐刘海的波波头,头发黑亮,皮肤白净,两颊透粉,一双眼睛也又圆又亮,整个人珠圆玉润得招人喜爱。

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原因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就是为了“保胎”。

起初,她来我们医院只是打保胎针,后来因为见了点红,治疗后总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要求住院保胎。可一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

我有点犯难,此时胎儿已经发育稳定,我们观察了几天,看秋萍没啥症状,就劝她出院。


可没过一会儿,秋萍妈妈冲进办公室说女儿见红了,我和护士跑去病房,秋萍正跪在地上放声痛哭,站都站不起来。


我们把她拖到病床上,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原来是她自己看错了颜色。

可母女俩紧张起来,要求再继续观察观察。

几天后,看秋萍没啥事儿,我又一次委婉提醒她该出院了。

秋萍还不愿意:“我这会儿觉得肚子还是不舒服。”我让她指给我,秋萍就竖起食指,在自己肚皮上胡乱点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边跑似的。”

我这才明白, 秋萍这是心理问题

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担心孩子会流产,于是惧怕出院,就出现各种不适与错觉。

可是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半年时间,没必要这个时候就住院。秋萍妈妈和丈夫在主任办公室一番声泪俱下,拗不过他们,秋萍最终在高干病房住了下来。

我们以为过个十天半个月,秋萍就会出院了,可现在她不仅没踏出医院一步,甚至连床都不下了。

一周,两周,一月,两月......秋萍丝毫没被生活上的不便挤下床,就连她妈妈,一个农村老太太,因为整日照顾女儿,竟也熟练掌握了床上各种护理技术。

幸好北方的冬天,不需要频繁洗澡,可秋萍还是一次都不敢去。非得我再三打保票,才敢偶尔坐在椅子上快速淋浴,仿佛多洗一会儿,那水就会冲走肚里的宝宝。

在秋萍眼里,病床以外的一切,对她肚里的小生命而言,似乎都是威胁。

看着眼前的秋萍,被剪成齐棱齐边的锅盖头,两边鼓鼓的腮帮子也显出来,再加上怀孕发胖后浑圆的下巴,整个脸看上去,就像一个上小下大的滚圆倭瓜,带着几分土气和呆气。

但秋萍不在意,为了能生这个孩子,这点牺牲根本不算什么, 哪怕是变成一个啥也不能干的瓷娃娃

因为她的人生曾被狠狠摔碎过。


02.
不能生育的女人,
失去了幸福的权利


秋萍在别人眼里一度被“判了刑”,因为她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没了做母亲的资格。

出生在农村的秋萍,高中毕业后,就去城市的超市打工,卖小家电时认识了同样来自农村的丈夫。婚后,俩人在我们市最大的批发市场租了门店,还是卖家电,几年里生意越做越大。

忙着赚钱时,俩人也在顾着家庭。

刚结婚不久,秋萍就怀孕了,可一天半夜,她因为宫外孕破裂,导致腹腔大出血。

命,是从鬼门关里捡了回来,可输卵管被撑破了,只能切掉这一侧。

秋萍丧失了50%的生育功能,怀孕几率比其他女人少了一半。

第二次,又是宫外孕,剩下的另一侧输卵管又被切掉。

秋萍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

在农村,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承受的远远不止是非议。


秋萍被丈夫以调养身体的名义送回了娘家,一住就是两个多月。

秋萍妈妈回忆起女儿这段经历,泪眼婆娑,到八月十五了,女婿也么来接么来看。

可就是这样,老太太却还觉得不能怪亲家怪女婿。

因为这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何况女婿屋里就他这一个儿子。

后来还是秋萍爸寻了女婿,把娃接了回去。

人是接回去了,可女儿依然不被接纳。

老太太夸女婿是有情义,最担心的还是亲家。

公婆对儿子都没给好脸色,何况是不能生孩子的儿媳妇,于是几年都没进过秋萍家的门。


“我娃和女婿回去看老两口,也没好颜色,最后娃和女婿也不敢回去了。”秋萍妈妈也连带着感受到了压力,发现女儿也不愿意回娘家。


因为亲戚友邻见了娃的面就一径儿问,毕竟结婚多年了没生娃娃,不是啥光彩事儿,女婿在人面前没办法说话么。“还有她的同学朋友,娃娃都几岁了,有的都生了几个了,娃气短么。”


结婚六年还没生,秋萍和丈夫顶着各种压力,别别扭扭生活着。


直到听说附属医院能做试管婴儿,两口子仿佛抓住了“回天之道”,检查符合条件后,就下定决心,不管受多大罪、花多少钱,也要有一个孩子。


试管婴儿也不容易,得做两次手术,一次取卵,一次移植。


取卵时,一尺来长的针从阴道伸进去,刺入卵巢,再用针管抽吸出卵泡,要抽8到12颗才行。


如果顺利,整个过程要持续十几二十分钟。


但要是卵泡位置不好,医生就得用穿刺针,穿过子宫或卵巢才能取到。


就算这样,试管婴儿的成功率也不高,只有40%。


种植前,医生给秋萍打预防针,告诉他们有失败的可能,但秋萍觉得只要有希望,就值得一试。


没想到,胚胎还是在秋萍的子宫内停止发育了。


要想生孩子,这是夫妻俩唯一的选择和出路,他们顾不及缓解巨大的落差和痛苦,短暂休养几个月后,就毫不犹豫做了第二次。


如果这回再保不住,对于29岁的秋萍来说,还能再做第三回、第四回吗?


因此当我让秋萍出院时,老太太低声下气恳求我,说秋萍为了怀个娃娃,太不容易了。


“受罪先不说,还能再花这么多钱,还能再受下这颇烦么?娃的婚姻咋办?今后咋活人?娃后半辈子咋过?额老两口也活不成了。”秋萍妈妈不敢再想下去。


看她捶胸顿足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


尽管秋萍不占用普通病房,然而科室的床位周转率不达标,是会影响全科奖金的。


况且秋萍没有任何体征表现,按孕周算,到了中期妊娠,胎儿发育已经稳定,不需要再这么卧床保胎,动几下根本不会流产。


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


所以,为了保住这个娃娃,秋萍甘愿把自己锁在这窄窄90厘米的病床上。


03.
久卧病床,越躺越危险


看着秋萍一天天和床“长”在一起,我愈发担心。


她每天躺在床上,时不时轻轻抚摸着肚子,就算偶尔翻个身,也是小心翼翼,轻轻用双手捧着肚子。


似乎那里面,藏着一只会随时受惊飞走的小鸟。



胎儿其实没那么娇贵,反倒是秋萍有些危险。


因为孕妇如果长时间缺乏活动,下肢血流就会缓慢,不仅可能肌肉萎缩,还会造成下肢血栓,进而导致下肢组织坏死。


轻则出现运动障碍,重则会变残疾。


更可怕的,如果血栓脱落游走,那就直接威胁到孕妇生命了。


秋萍现在不觉得难受,那是因为血栓形成缓慢,不会很快就出现症状,但问题可能产后就会出现。


我在办公室聊起这些,一个同事就讲起自己同学的例子。


当时那位孕妇也是因为剖宫产术后不下床、不活动,最后导致下肢静脉血栓——腿肿得如同大象腿,根本不能动。


治疗了将近半年,花了好多钱,可直到现在,活动依然不灵便。


就这样,竟然已经算足够幸运。


要知道这种情况下,孕产妇并发肺动脉栓塞的几率有20—40%,一旦中招,命都没了。


大家一阵沉默,担忧秋萍再不下床,别说保孩子,大人的命都危险了。


正一筹莫展时,还是护士长点醒了我们:“换床单呀。”


我们当即决定,就当一回“坏人”。


再给秋萍换床单时,只见护士慢慢悠悠,磨磨蹭蹭,先把旧床单撤下来,再回办公室取干净床单。


铺床时能多慢就多慢,至少铺个十几分钟。


每次秋萍都被妈妈扶着,一脸无奈站在床边,还被护士嫌碍事儿,一会儿让她往这边让让,一会儿让她往那边挪挪。


靠着一周换一次床单,秋萍不得不下床,能多走几步。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又叮嘱秋萍妈妈给女儿按摩双腿,促进她下肢的血液循环,同时让护士也监督秋萍在床上做抬双腿运动,一天做够三次。


幸好,这些措施母女俩都执行了。


只要有空,秋萍妈妈就趴在床边,尽心尽力给女儿按摩。


即使查房,她一边汇报女儿的饮食起居,一边手也没停着。


秋萍也经常在我们面前展示运动成果:“我今天早晨自己抬了一百下呐,你看,你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秋萍住院期间几乎没什么特殊治疗,但最少6小时一次的胎心记录,每天的护理记录,三天一次的病程记录,每周的血尿粪常规,加上定期产前检查的报告......很快,一本病历夹不住了。


继续夹第二本,第三本,秋萍的病历成了所有病人中最多的,也是我们科室所有医护见过最厚的住院病历。


一次全院大查房,院长看到秋萍住院这么长时间,就抽查了她的住院病历。


看着护士抱出三本病历夹本,他还以为秋萍是我们处置不当的危重病人,科室故意隐瞒不报。


然而读了半天病历后,院长头晕脑胀地放弃了从病历中寻找差错的努力,因为每天的记录几乎都差不多,病情一直很稳定。


那之后,再遇上全院大查房,院长指名道姓不必给他看秋萍的。


但就算每天不下床保胎,笼罩在秋萍头顶的乌云依然散不开。



04.
被当作怪物的女人



临近春节,秋萍却丝毫没有回家过年的迹象,她不敢下床,更不敢回家,我才知道,生不出孩子的这几年, 她一直被当作“怪物”看待


过年那天,病人都出院了,整个病区只剩下了秋萍。


这段时间,她妈妈和公婆都回去安排年事了,批发市场过年歇业,秋萍丈夫就每天过来照顾她,两人在病号食堂凑合着解决三餐。


除夕夜,秋萍和丈夫无言看着电视,病房冷冷清清。


我和值班的护士带着零食、水果,还有水饺去了秋萍病房,这时她终于露出了小女儿的本性,嘻嘻哈哈和两个护士挑拣着,评判着哪个更好吃。


丈夫则有几分腼腆,站在墙角,含笑看着。


“其实,我反倒喜欢这样过年,清净。”秋萍嘴里吃着水饺,含糊不清地说:“至少你们都是医生,都懂,都理解像我这样的人的难处。不会奇怪,也不会看不起,更不会揭短。”


秋萍叹了口气,一点点道出了这些年的委屈。


她已经两三年没回去过年,就怕亲戚友人一见面,问啥时候生娃呀,咋还没怀孕,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有些人,生个娃就像多能成似的,一搭话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秋萍低头剥着瓜子,撇撇嘴,说起丈夫老家有个堂哥,在农村整天游手好闲,生了俩儿子,本来就穷,超生罚款后,更是穷得叮当响。


堂哥没事就到他们家里来,给弟弟一家做工作,说要把小儿子过继过来,将来长大了给秋萍他们养老。


“说白了,他就是想吃绝户。每次还说他是看我们不能生孩子可怜,这么大的家业不能便宜了外姓人。”秋萍忿忿说着,每次看到堂哥理所当然、得意洋洋的样子,都恨不能咬他一口。丈夫在角落的沙发里低头听着,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家里人就更别说了......”


秋萍被送回娘家的那段日子,姨妈花大力气帮她物色了一个老婆死了的老男人。


分明是觉得秋萍的丈夫不要她了。


每次来家里,都会苦口婆心劝秋萍,虽然那男人年纪大点儿,但是有两个孩子啊,儿女双全。而且到了那个年纪也不会再想要孩子,只要对他的儿女好,老了还有个依靠。


秋萍刚开口拒绝,姨妈就破口大骂:“别不知好歹!你又不能生娃,还不知道提前谋划,将来指定没依靠,要吃大亏!”


这可是她姨,最亲的姨。


秋萍擦着眼角溢出的泪水:“好像我不生娃,就不是女人,是个怪物一样,碰见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你,你生不了娃。”


起初,我们以为秋萍谨小慎微,不敢下床是怕孩子有什么闪失,但现在才意识到,外人的言语、目光,又给她加筑了一圈牢笼。


她害怕的不是床下有怪物,而是自己被当作了怪物。


那天晚上,秋萍说了很多很多,似乎要把这些年的感受和委屈都宣泄出来。


05.
保不住的试管婴儿



说出多年的苦闷后,秋萍精神好转了许多,甚至开始试探着自己下床了。


然而一件事让她和家人再一次走到崩溃边缘。


病房里又收住了一位保胎病人,和秋萍病情十分相似,也是在附属医院做了试管婴儿。


那两口子从四川来,三四十岁,各有儿女,可重组家庭后,还是想再生一个。


或许是同病相怜,他们很快和秋萍一家熟络起来。


然而因为保胎费用高,在工地干活的四川夫妇明显表现出想放弃的姿态。


秋萍也感慨做试管费钱,去一次医院最少得几千,要不是这几年她和丈夫做生意挣了些钱,全凭打工工资可是做不起。


所以,四川女人的阴道出血还没完全停止时,两口子却拒绝再用药。


一天早晨,我刚踏入病区,就看见四川夫妇病房门口围了一堆人,秋萍妈妈也一脸紧张站在边上。


只见四川女人正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抓住病床的栏杆,一只手扶在肚子上,表情十分痛苦,鲜血透过她的裤子滴在地板上,血迹刺眼。


显然,孩子保不住了。


目睹一个生命就这么没了,秋萍妈妈脸色煞白,她痴痴呆呆站了一会儿,想到了病房里的女儿,恍恍惚惚往回走。


我急忙去看秋萍,她正在病床上蒙着被子偷偷哭,妈妈失魂落魄坐在床边,摩挲着女儿的腿,对于我的安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害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秋萍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她不能有一点闪失。


原本已经试着偶尔下床上厕所的秋萍 ,从那天后,彻底放弃了下床的念头。


她还每天神神叨叨,无数次让我看护垫,看看有没有见红,那没头没脑的游走性腹痛又一次出现。


06.
牢笼里的一点点自由




秋萍磕磕绊绊总算是到了怀孕5个多月,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能感受到腹中小生命在闹腾。


最初她一惊一乍,生怕孩子保不住,如今即将做母亲,又开始担心孩子是否健全。


本来做完B超得知胎儿发育一切正常,秋萍却心事重重,纠结孩子有没有多长或者少长手指头。


恰好那时医院刚引进了一台四维彩超,是筛查胎儿畸形最先进的技术, 但还没在临床普及,费用自然很高。


秋萍丝毫没纠结费用,检查后一切正常。


心放在肚子里还不到一晚,第二天,秋萍提出想再做一次,怕医生没看清楚。


我有些无语,检查至少要持续四十分钟以上,医生肯定已经仔细看过了。


可秋萍就是不放心,就连妈妈也在一旁帮腔。


不出所料,B超室主任再次见到秋萍时,很严肃地给我打来电话。


我只好和他说了秋萍的情况。


那天,秋萍的检查时间不仅很长,而且下午又加做了一次,理由是让孩子动一动,多几个方位看看。


我真的应该感谢B超室主任的安慰疗法,第二次四维彩超后,秋萍终于不再整天纠结孩子手指头的多少了。


幸福没持续多久,有天我发现秋萍躺在床上直流泪,起因不过是一条短信。


原来是秋萍之前的室友发来的。


当年秋萍在超市打工时,对于多金好色、有家室的老板避之不及,室友却迎了上去。


被包养生了女儿后,室友不肯放弃,坚持要生儿子上位。


秋萍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室友却觉得秋萍是在嫉妒她,俩人慢慢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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