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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之后,我再没和妈妈讲过心里话

豆瓣阅读  · 公众号  · 读书  · 2019-12-30 22:03

正文

年幼时,孩童总会本能地依靠父母,把什么事儿都告诉父母,尤其是受了欺负的时候。

长大后,有人慢慢学会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因为有些问题,爸爸妈妈也深陷其中。

近期上映的热门电影《误杀》里,大女儿平平被官二代素察欺侮了。 她害怕、委屈、难过,却一句话也不肯告诉爸妈。 父亲忙于挣钱养家,情感日益疏远;母亲虽善解人意,却太过温和柔弱。更何况,素察的背后,是滔天权势。

素察尝到甜头,拿着平平受欺侮的视频找上门来威胁。平平乱了阵脚,瑟缩在被子里,恐惧地看向朝素察约定时间奔走的时钟。

这时,妈妈来了。她早已注意到女儿的异常,柔声劝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平平终于把不堪回首的遭遇告诉了妈妈。

得知真相,本来温柔的母亲瞬时狠厉起来,誓死保护女儿,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谭卓饰演的母亲阿玉,及时察觉到了女儿异常的表现和不安的情绪。但是,现实中,有许多妈妈,无法及时捕捉到孩子的微妙反应。

何雯就是其中之一。

何雯是辽京首部小说集《新婚之夜》开篇之作《我要告诉我妈妈》中的人物。作为妈妈的何雯,忽略了儿子李子涵在邻里交往中处处退让的愤懑和畏惧;而作为女儿的何雯,也不愿向母亲淑英吐露任何生活的困顿。

无数个自以为是的瞬间,让妈妈失掉了孩子的信任: 何雯前一秒许诺带子涵吃披萨,后一秒挂掉电话,连哄带骗加命令,开车掉头直奔去吃「姥姥辛苦包的饺子」;子涵心爱的玩具被邻居家的顽童小勇抢走,何雯却教育他「玩具要跟朋友们分享」;子涵不愿将父亲赠予的礼物拱手送人,何雯觉得「孩子之间的小事忍忍就算了」,只是劝慰子涵再买一个新的息事宁人……对此,她有着笃定的理由:

「他还没有长到够资格做决定的年纪。」

何雯本该对同处于单亲家庭的儿子感同身受,但她没有。她只是一心想成为一个所有人眼中的好妈妈,希望儿子听话、懂事、成才,唯独忘记将心比心去「懂」他。

子涵不是没有争取过,告状、辩解、哭闹,种种愿望与情绪的表达都被何雯漫不经心地挡下。慢慢地,子涵变得沉默,即使不断受到小勇的欺负,也不肯告诉妈妈。

令人唏嘘的是,何雯与母亲淑英的关系亦是如此。小时候,淑英逼着何雯学钢琴,要她成为「别人家的孩子」证明自己教子有方;偷看何雯的日记,得意地引用私密的文字批判女儿……由此,母女之前渐渐竖起高墙。

「她有很多事不想告诉淑英,家庭中的隔阂是用几十年筑起来的漫漫长城,拒敌烽火,千里之遥。」

一场轮回,这竟也成了何雯与子涵这对母子的归宿。何雯这才明白:

「即便是亲母子,时间久了,积攒下来的未必都是爱。」

何雯终于变成自己曾经如此讨厌的母亲模样。

很多时候,妈妈不是不想成为好妈妈,可她们用错了力。

故事在小勇「我要告诉我妈妈」的哭喊声中戛然而止,何雯努力粉饰太平,可生活最终还是走向失控。而这一切的根源,或许就在于家庭里自说自话的代际冲突。

《我要告诉我妈妈》揭示了女性的困境,但又不仅仅是女性的困境。辽京用沉稳的笔力揭开生活的裂隙,让我们看见父母对孩童心绪的漠视,看见彼此之间的情感鸿沟,也看见原生家庭对个体的深重影响。易地而处,我们问自己:「遭遇困境,我还会不会告诉妈妈?」我们又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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