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有两种,一种是正思,一种是反思。回顾湾区经济历史发展脉络,一方面需要正思——学习并赶超它;另一方面,我觉得还需要反思。我在这里列几条线:
第一,欧洲一体化,1946-1991年;第二,布雷顿森林体系,1944-1971年,瓦解之后,又分别经历里根新政、克林顿新政,到2008年出现金融危机,然后又到了川普;第三,从中东战争、海湾战争、911事件再到伊斯兰国崛起;第四,就是计算机的出现、硅谷的崛起、再到今天所谓第四次产业革命。
看湾区经济一定要看这4个条线,一个简单的结论是:这4条线统统没有中国的话语权。
据WTO统计,在过去十几二十年间,全世界有583个双边或者多边的自贸区协定诞生,而全世界国家总数不过190多个。这说明什么?我认为,这说明以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WTO为代表的这套传统玩法失灵了,至少其中有一些东西正在被另外一种体系和思维方式替代。
中国提出“一带一路”,狭义上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升级版,而广义的说,是试图探索一条新全球化的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这个道路有两个要点:一是把世界发展轨道、格局,从过去狭义的英美现代化、全球化的框架、思维范式下解放出来;二是形成命运共同体,共享文明成果共生演化的发展思路。
看粤港澳湾区和“一带一路”报告,出现频率最高是一个词是“互联互通”,这说明互联互通已变成了一个“国际肠梗阻”。因此,我觉得对于腾讯及其他中国互联网企业有6大机会:
第一,依托中国互联网公司已形成的资源优势,扩大连接的深度和广度,切实走国际化道路;
第二,通过网民红利,促进信息资源的互联互通;
第三,立足前沿科技,突破先导产业,要尽快形成战略叠加优势;
第四,特别关注民生领域,20年国内外的互联网发展的经验,充分证明了一条路径:先To C后To B;
第五,信息安全、协同治理;
第六,扩大文化交流,促进新型全球化,促进新型本地化。
最后再提几个小的建议,也就是措施和抓手:
首先,“一带一路”最大的挑战,就是穿越不同的政治、文化、宗教,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它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共同体。同理,在粤港澳湾区的建设上,恐怕要有更高的政治智慧,能不能在制度层面上,脚踏实地趟出一片新天地?
第二,中国过去30年改革开放一个经验,叫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产能聚合或者能量聚合一个重要的特征,这个特征能不能服务于粤港澳湾区建设?如果能尽快向南海、南亚发展,再到印度、非洲、欧洲,这样才能承担起海上丝绸之路的重任。
第三,中国老话讲“芝麻开花节节高”,互联网也讲迭代。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单点、小点突破,尽快形成利益甜头,同时不停迭代形成制度上的共识。
第四,温情资本主义。中国人讲情谊,要把生意做成有温度的生意、有情谊的生意。我相信腾讯有太多这方面的创新尝试,但是能不能结合异域文化、地理、政治制度以产生创新?
第五,中国人在改革开放和互联网领域里,特别擅长走群众路线、网民路线,如果制度变通了,再加上集中力量办大事、芝麻开花节节高和温情资本主义,将这些延续到“一带一路”的历史血脉中去,应该能找到比较好的引爆点和契合点,找到多一些的切入点。
从市场出发,打破文化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