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空巢青年”越来越成为一个热词。
本用来形容大山里留守少年和老人的“空巢”一词,与在城市中漂泊独居的单身青年产生了关联。虽然这是广大单身狗的自我调侃,但却流露出青年群体在都市生活背后的孤独与无奈。
根据统计,中国有超过5800万人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其中,20至39岁的已达到2000万人。毒药君虽然早有防备,但对于这个数字还是吃了一惊。
这个消息毒药君想起了日本NHK2010年推出的一档纪录片——
《无缘社会》
片子虽然冷门,但绝对值得一看。
该片描述了正处于无缘社会的日本。所谓无缘,说到底就是独自一人,无法与他人和社会建立温情的关联。具体包括:无社缘,即没有朋友;无血缘,和原生家庭关系疏远;无地缘,漂泊在外,落不下的北上广,回不去的故乡。
毒药君认为,最扎心的要数其中的第二集《无缘社会——创建新的联系》,它还有个特别悲情的名字:《无缘社会——谁管我死活》。
片子开头先点了下这个题。自企划《无缘社会》节目以来,NHK收到了14000人的声音,有很多人提出了这样的感叹。
▲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的人流,然而这些都和你无关。
人们主动或被动地隔断了自己与别人的联系,每一个封闭的心有着不同的故事。
38岁的单身女士真田尚子,因公司经营不善导致失业,只能找到短期合同的工作。爱情和职业上的无缘,让她担忧却又没有办法。
49岁的公寓独居男子中村正志,父亲病倒后一直忙于看护。后来父亲去世,他一人独居了整整六年。
39岁的吉泽雅之,来到东京已经20多年。4年前,他因健康状况欠佳,无法继续工作。他在东京没有朋友,在家乡也无地方可回。
这让他时常会觉得生无所恋。
57岁的河上勉,曾经卖命工作,结果因过度劳累而病倒。工作丢掉之后,老婆也和他离婚了。
河上勉现在每天做的事是把豆腐渣做成饼干,他对着记者表示:豆腐渣,既然你被丢弃了,那么就由我来让你复活吧。
这何尝说的不是他自己。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他欲说还休的沉默中却仿佛有无尽的辛酸,戳人落泪。
也许有小伙伴会觉得,这些都是年龄偏大的,正值“中年”的80、90后应该没那么惨吧?
其实,年纪轻轻的孤独患者也不在少数。
19岁的女孩千岁,住在救援组织的宿舍里。高中时父母离婚的种种家庭矛盾让她厌倦了回家,她甚至觉得家人都是不可信任的。
学校是包括千岁在内的很多家庭不稳定学生唯一的容身之所,但毕业之后千岁就失去了这最后的一个地方。
26岁的Orange野郎,是个高材生,美国西雅图大学毕业,曾在IT公司工作。因为难以承受巨大的工作量和复杂的人际交往而辞职,随后不断变动工作,妥妥的内向宅男一个。
你很难想象他曾经也有笑靥如花的时候。
31岁的野田,两年前因为派遣工作突然被取消而失业。他不断地寻找工作,却一直未被录用,这让他心灰意冷感到绝望。
▲没有被社会认同,他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
这样的生活无疑是让人窒息的。如何面对,是摆在这些人面前的重大难题。
有人比较悲观,起了自杀的念头。
和野田同样长期失业的某男子,三个月前还与这些“天涯沦落人相互打气”,
而此时却留下几行遗言,告别了人世。
▲人生值得珍惜,但我已经无能为力。
前面提到的在东京漂泊20多年的吉泽雅之也曾写下过遗书,因为那可能是唯一能证明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方式。
在他所住的同一所公寓,不久前有一个50岁的单身女性死后10天都没有被发现。
根据片中提供的数据,日本每年有3万2千人走上“无缘死”的道路。
有人浑浑噩噩,在虚拟的世界里寻找安慰。
高材生Orange野郎做出的就是这样的选择,他沉浸于和网友视频直播。他觉得现实中的人际关系不可靠,网络聊天里才是有爱的。
像Orange野郎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无缘社会》中表示,使用网络直播的人数高达140万/月。注意,第一,这里说的是日本;第二,这里说的是2010年。
今天,我们沉迷于群聊,沉迷于发朋友圈,甚至沉迷于直播和看直播,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孤独。
讲到这里,毒药君的心情有些沉重。
好在,NHK并没有过分渲染悲情。在《无缘社会》中我们还是可以看到,更多的人,在沉痛的过往和惨痛的现实面前,最终战胜了自我,重新点燃生活的希望。
写下过遗书的吉泽雅之试图改变自己孤独的生活。路上有小朋友对他打招呼,他为了逗孩子们开心,养了这个东东送给他们。
▲万能的毒药粉丝,快来给君君科普下这个是啥。
孩子们为了感谢吉泽雅之,写了很多信给他。
吉泽雅之看完之后,眼里噙着泪水,声音哽咽。
对父母失望的19岁女孩千岁,在救援组织经营的餐馆里接受了职业培训。曾经一度不再信任他人的她,逐渐开心了起来。
由于失业被老婆抛弃的57岁男子河上勉,因为善于照顾人的品质成为了NPO(英文“non-profit organization”的缩写,直译为“非营利组织”)的工作人员。
在教会的圣诞晚会上,他和一群曾经失意绝望的人表演了一个小节目。不见得多好,却构成了本片中第二个泪点。走过苦难,人们依然对生命充满敬畏和热情。
有些时候,只需要有什么东西拉上一把,人就能从死亡的念头中走出来。这个东西可能是宗教,可能是社会组织,更有可能是你一个真诚的微笑。
如何对抗孤独其实是个古老的话题。只是,在焦虑浮躁的当下,这个词显得愈发地刺眼。
告别日复一日的工作,下班之后回到死寂一样的出租屋中,不少人即使不看剧、不听歌,也要让这些电子设备发出点什么声音,用以抵抗黑夜的吞噬。
当然,也有一些人通过养宠物的方式来疏解自己的情感,聊以慰藉。
不过,这些终究不能成为人们摆脱孤独的终极方案。
马克思说,人是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社会性决定了绝大多数人不可能斩断世情离群索居,然后还怡然自得。
哲学上讲,孤独是指本体论上的人具有不可雷同性,是独立的存在,是不可替代和不可重复的。简单来说,就是那句“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尽管人的品性相异,知己难觅,却依然需要建立联系。哪怕不能到达和而不同的境界,点头之交的友好回应也会让人觉得自己不是遗世独立,世界也并不是冷漠到让人窒息。
与人交往,是我们绝大多数人消解孤独的必然选项,虽然交往程度深浅不一。
在电影《荒野生存》的故事中,克里斯托弗厌倦了世俗的丑恶和人类文明的虚伪,放下一切成为名副其实的流浪者,去寻找心目中的理想圣地。在临死之前,他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别的,是亲人的呵护。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与人分享,快乐才是真实的。
钱钟书对于爱情有过这样一番论述。
男人肯买糖、衣料。化妆品,送给女人,而对于书只肯借给她,不买了送给她,女人也不要他送。这是什么道理?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这也是男女恋爱的必然步骤的初步。
因为一借一还便产生了必然的牵连和羁绊,一来二往感情必然加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要通过互动得以建立。不见得有什么功利的诉求,只因为每一个灵魂在世间都是孤独的,需要抱团取暖。
真正棘手的问题是,很多人和《无缘社会》中的日本人一样,因为各种原因开始退缩,不再去试图与他人建立联系。看似安全却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孤岛,抑郁寡欢,悲观厌世。
与人交往是复杂的。像日本社会那样彬彬有礼距离感太强不行,像传统中国那样不分你我没有界限感也不行。不管怎样,告别自闭,敞开心扉是必要的。
问题虽然难解,但毒药君相信,只要用阳光的心态对待生命和他人,多些沟通理解和自我反省,世界便会多一丝暖意。
最后,愿不想独居的空巢青年,早日找到另一半共立黄昏,惯看秋月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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