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acle Corporation （ 甲骨文公司 ）的创始人拉里·埃里森（ Larry Ellison ）可能是上一个世纪最好的创业者原型之一，他应该也是唯一一位同时是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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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布斯和埃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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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的好朋友，并且能被乔布斯和马斯克称为导师 ( mentor )的人。
在现实生活里，我们很难有机会找到
埃里森这样的人作为我们的导师，但是我们如果去阅读他们的传记，和了解曾经他们面对问题如何去思考，做了哪些事情，最后如何解决问题完成自己的挑战，那他们就成为了我们的 “
历史中的导师
” 。我们不可能学习所有的人的经验，但是我们可以去学习那些最优秀的创业者和投资者的经验，你会发现他们有很多特质非常相像，甚至人生际遇都非常相像，他们的经验也能指导很多我们会碰到的问题。
在 1976 年 IBM 公司的研究科学家泰德·科德博士发表了文章 《 R系统：关系数据库理论 》，开始在 IBM 开发R系统。当时拉里·埃里森看到了这个文章，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开创性的工作，并可以基于这个工作开发新一代的商业软件系统。那时候研究者社区里的大多数人认为，关系数据库不会有太大的商业价值，因为它太慢了。IBM 内部自己的人也这样认为，并且当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销量不错的层次数据库产品 IMS，于是并没有从战略上重视这个新技术。拉里·埃里森的眼光让他笃信，基于关系数据库技术可以开发 “通用商业数据库系统”，并改变整个软件行业。于是在 1977 年，埃里森拉上了另外两个合伙人，共同出资 2000 美元，成立了甲骨文公司。
1978年，Ed Oates, Bruce Scott, Bob Miner 和 Larry Ellison 庆祝公司成立一周年。
我最近在阅读的书之一是拉里·埃里森的传记《Softwar》（软件战争），当时数据库技术到后来的 “互联网计算” 和现在的机器学习技术到 “未来的 AI 计算” 有非常多相似的韵律。
“我完全同意史蒂夫乔布斯的观点，微软的软件是一流的。但他们从不创新，他们是世界一流的拷贝者。” —— 拉里·埃里森，《Softwar》
今天分享的这篇文章，来自我最近看过的我认为最有学习价值的视频之一，是在 1997 年美国的非营利机构 Academy of Achievement 对于
拉里·埃里森（ Larry Ellison ）的采访，在视频里
埃里森分享了他的人生故事和做事哲学。他认为硅谷很多人都跟 “时尚圈” 很像，大多数人总是追逐那些当下时尚的主意和生意，而他尊崇从第一性原理思考事物的本质，再做出自己的判断。并且他相信如果你想在商业世界里取得成功，你就必须相信属于你的判断，并且具有攻击性才能赢得竞争。
希望这篇文章对你有启发。
1997 年甲骨文创始人 Larry Ellison 的采访:
我尊崇第一性原理思考, 而不是追求“时尚”。
关系数据库技术
一位名叫埃德加·弗兰克·科德（ Edgar Frank “Ted” Codd ）的家伙在 IBM 工作，他发明了关系数据库技术（ relational database technology ）。这种技术基于关系代数（ relational algebra ）和关系演算（ relational calculus ）。它是一种数学上非常严谨的数据管理形式（ a very mathematically rigorous form of data management ），我们可以通过数学证明其功能是完备的。
这项工作是由 IBM 的一位名叫泰德·
科德
博士 ( Doctor Ted Codd ) 在 70 年代初完成的。他发表了论文，
基于这些论文，甲骨文团队决定看看我们能不能打败 IBM。我说甲骨文团队也就是我们四个人，我和另外三个人，看看我们能不能在 IBM 发表的研究论文的基础上，用他们发表的技术打败 IBM 进入市场。
事实上，我们做到了。
成长之痛
有很多次我们都遇到了困难，但尤其是在甲骨文（ Oracle ）发展早期，情况非常困难。我想我经历过的最困难的时期是 1990 年，当时
甲骨文（ Oracle ）
经历了创立以来唯一一个亏损的季度，而当时我们已经经营了 20 多年。那一个季度我们亏损了，公司度过了非常艰难的时期。因为我们几乎每年增长都翻了一番，连续 10 年中有 9 年增长，或者说 11 年中有 10 年增长。所以我们经历了一段非常惊人的增长期，是科技历史上增长最快的公司。即使放眼长期来看，我们依然是历史上增长最快的公司。然而，突然之间我们遇到了瓶颈。我们的收入达到了 10 亿美元，但我们在各个方面都遇到了严重的管理问题。
管理这家 10 亿美元级别公司的那些人，还是管理我们 5 千万美元营收时公司的那些人
，公司的规模扩大了 20 倍。我对那些与我一起建设 Oracle 的人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忠诚感。1990 年，我痛苦地意识到我必须更换整个管理团队，公司的发展已经超过了原有管理层的能力范围。那些擅长管理 5 千万美元级别的公司的人，不一定具备管理 10 亿美元级别公司的相同技能，这两者的技能是完全不同的。不是说哪一种更好或更差，只是技能完全不同。管理 5 千万美元公司和 10 亿美元公司所需的技能都是稀有且宝贵的。
但是当时我们需要一批不同的管理人员，几乎整个现有管理团队都必须被更换。
这意味着我不得不要求那些与我共事了 10 年的人离开公司，也就是解雇他们。这是我在商业中做过的最困难的事情，要求一群人离开Oracle。
我别无选择，要么是要求他们离开，要么就是所有人都得离开，因为如果不做出改变，就不会有Oracle的存在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其实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So it was in that sense, it was a simple choice ）。成千上万的人在 Oracle 工作，他们应得到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领导。
我和我的首要责任是对公司、所有员工、所有股东和所有客户负责。因此，我必须做出选择。如果我不能做出这个决定，那么我自己也必须离开。
你对竞争对手发起过许多凶狠的广告攻击，
这样做是不是过于有攻击性？
哦，我对我们对待伊拉克的敌人的方式感到非常震惊。你知道，我们对他们非常具有攻击性。难道这真的正确吗？难道我们不能以不同的方式处理海湾战争吗？顺便说一句，我刚才是在用讽刺的语气说话。当然，我们对伊拉克的敌人有攻击性。他们入侵了科威特，威胁到我们国家的石油供应，威胁到世界秩序。当然，国家武装部队的职责就是击败敌人。
我的职责是在市场上赢得胜利
（ It is my job to, you know, go out in the marketplace and win ）。
我们在广告中将我们的产品与竞争对手的产品进行比较。我们不会撒谎，我们只是说我们可以做到这些，而他们做不到（ We just say we can do this, they can't ）。
我们就是会点名竞争对手（ We name the competition ）。
我们的广告是基于事实的，我们明确表示我们的产品更快，这些测试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的产品更可靠，这些测试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的产品也更经济实惠。
尽管这些事实是真实的，但有些人认为点名竞争对手有点不礼貌。我不理解这种看法，我不认为这不道德。
我认为我们是在向客户提供真实的事实，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以便他们做出更好的决定（ we're giving true facts to customers, giving valuable information to customers so they can make better decisions ）。
比尔·盖茨（ Bill Gates ）的职责是让微软成为地球上最大的公司（ to make Microsoft the biggest company on earth ），这是他被付薪水工作的原因。
我的职责是让 Oracle 从世界第二名的软件公司成为世界第一名的软件公司，这是我的工作。这是我被付薪水工作的原因。如果我在追求这个目标时不够具有攻击性（ if I'm not aggressive enough ），或不成功，我就应该被解雇。
如果指挥伊拉克战争沙漠风暴（Desert Storm）的将军在追求行动目标时不够有攻击性，或不成功，他也应该被解雇。
公司存在的主要目标是在市场上击败竞争对手（ The corporation's primary goal is to defeat the competition in the marketplace）。
我认为我的主要职责是让 Oracle 成功，并让它成为一个有趣的工作场所，因为我们不希望我的员工离开。
这里是美国，人们可以自由换工作，他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工作。而且，
人们总是喜欢与其他聪明、有趣的人一起工作
（ people like to work with other intelligent, interesting people ），
喜欢做有趣的事情
（ They like to do interesting things ）。
Oracle 提供的薪资水平非常高，我认为我们是硅谷薪酬最高的公司之一，我们有很好的福利。但不要误以为这仅是出于利他主义。这是为了我们公司的利益，以留住我们的员工。让他们在这里工作。
我的工作是打造比竞争对手更好的产品，在市场上销售这些产品，并最终取代微软，从第二名跃升到第一名
（ My job is to build better products in the competition, sell those products in the marketplace and eventually supplant Microsoft and move from being No. 2 to No. 1 ）。这是我们的存在理由。
Oracle 是世界上提供信息管理技术的第一软件公司
（ number 1 software company in the world for providing technology to manage information ），
但我们只是整体排名第二的软件公司，微软是世界上整体第一的软件公司。但现在，我们正处于信息时代的黎明，而不是个人电脑时代的黎明
（ we're living at the dawn of the information age, not the dawn of the PC age ）。
所以我们现在身处很好的位置可以超越微软，成为全世界第一。这是我的工作。个人电脑被设计成一个独立的设备（ Personal computer was designed as a standalone device ）。1981 年发明个人电脑时，那时并没有出现现在的互联网。那时候，在公司、学校和政府机构中也没有很多局域网。
世界已经改变了。现在世界各地的办公室、学校和主要政府和机构中都有网络（ There are networks everywhere around the world ）。
那么，为什么不建立类似于电视网络或电话网络的计算机网络呢（ why not have computer networks that are similar to television networks or telephone networks ）？电视网络非常复杂，它有卫星、微波中继站、有线电视前端和录影室。
所以你看到一个巨大的需要专业管理的网络，但只需要通过一个非常低成本和简单的设备来访问它，这个设备是电视机
（ you have this huge professionally managed network accessed by a very low cost and simple appliance: television ）。任何人都可以学会使用电视。97% 的美国家庭拥有电视，94% 的美国家庭拥有电话。
电话同样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设备，连接到一个非常复杂的专业管理的网络。
为什么计算机网络不可以是一样的道理呢（ Why shouldn't the computer network be just the same ）？
范阳注：这里有一个感想，在1997年互联网刚刚兴起的几年，就算是 Larry Ellison 也并不能找到非常准确且前后一致的词语来形容他想描述的 “远景”，比如在上面一段里他用到了互联网 internet，也用到了网络 networks, 以及计算机网络 computer networks，还需要和当时的美国民众熟悉的电视网络和电话网络来做类比，才能让人稍微感觉到为什么“ 通过计算机互相连接起来的网络” 会改变电脑，软件以及整个科技产业。
你什么时候决定要进入到计算机行业的？
我在大学时就决定进入计算机行业。当时我开始兼职编程，我发现，在很短的时间内，我写程序赚的钱比芝加哥大学的终身教授赚的钱还多，那时我还是个少年。这感觉挺不错的，真是太酷了。
而且编程也很有趣，就像玩一个大游戏，就像在解谜一样
（ It was like a big game. It's like working on puzzles ）。所以我很享受它。这工作报酬非常高。我可以在家工作，可以按照自己的时间安排工作。没有人来管我。
我和计算机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因为它们完全服从理性（ I closely associated with computers because they were absolutely a slave to reason ）。它们对时尚一无所知，完全是逻辑性的（ They knew nothing about fashion. They were completely logical ）。
我喜欢和它们一起工作。我喜欢我所做的事情，因为它非常有利可图，还非常有创造性，还能给我立即的反馈（ It was very profitable. It was very creative. And it was also give me immediate feedback ）。
我可以随时开始编写一个程序，在几个小时内就能看到结果。
弗洛伊德定义成熟是有延迟满足的能力
（ Freud defines maturity is the ability to defer gratification ）。
而编程的好处是，你根本不需要成熟，因为你只需要延迟满足几个小时。
你会得到非常及时的反馈，这非常有趣。
这和游戏和运动的特点很相似。
游戏和运动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你能很快知道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你得到的是即时反馈，是一个非常紧密的循环（ You get immediate feedback. It's a very tight loop ）。你不用等上几个小时、几天甚至几年，才能知道自己是否赢了或输了。当你投出篮球后，一秒钟、一秒半之后，你就能知道它是否进了篮。
人生第一份工作
我第一份工作是在学校的时候。我在学校写程序的时候，他们发现我比别人写得快。所以他们就给了我一份工作。我很快就发现与其按小时计报酬，不如按我写的程序计报酬。所以我想明白了。就这样，我开始在大学里工作，然后我开始为当地企业做咨询，工作进展非常顺利。
儿时形成的性格
我觉得我的性格自从五岁起就没有太大变化。我不久前和孩子们解释过，
可能我性格中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决定我成功的关键，是我对所谓传统智慧的质疑，以及我对专家的质疑，仅仅因为他们被称为专家，还有对权威的质疑
（ my questioning of conventional wisdom, my doubting of experts just because they're experts and questioning authority ）。虽然这种性格在你与父母和老师的关系中可能会非常痛苦，
但在生活中却极其有用。
我在九个月大的时候被自己家里的人收养。我出生在纽约市。我的母亲当时 19 岁，没有结婚，无法照顾我。
她努力到照看我到 9 个月大，之后我被我的姨妈和姨父收养，搬到了芝加哥南边。你知道，再也不会抱怨住在坏街区了，从曼哈顿下东区搬到芝加哥南区这样一个更糟的街区。所以在 9 个月大之后，我再也不抱怨住在什么街区了。我一直到 12 岁才知道自己是被家人收养的，之前我对此毫不知情。
所以，
我不把我的性格归因于我是被收养的，但我确实把很多归因于我与我父亲的关系（ I don't attribute very much of my life, my personality to my adoption. I do attribute an awful lot to my relationship with my father ）
，他是一个俄罗斯移民，来到这里时非常贫穷。他深深爱着这个国家，只有移民才会有的那种爱。他也像只有移民才会有的那样热爱我们的政府。他在二战中是个轰炸机飞行员，他的人生哲学是 “这是我的国家，无论对错”。他从不质疑政府的政策，从不质疑权威，也不希望我质疑权威。我在很小的时候，有些老师会告诉我一些事情，我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事实。当我试图提问时，他们基本上希望我能原封不动地重复他们的话（ parrot back what they said ）。他们并不真的对与一个孩子的讨论问题感兴趣，他们希望我能背诵他们说的东西。如果我能准确地重复他们说的话，他们就说我是聪明的。而我对这一点有很大的问题（ I had a real problem with that as well ）。
因此我的生活里，在学校和家里都有非常强的权威人物，他们是非常典型的反面教材。我的母亲很支持我，而我遇到的老师中，有些很好，有些很糟糕。但那些糟糕的老师也有好处，因为他们作为坏例子也是有用的。
好例子是有用的，坏例子也是有用的，它们教会了我质疑专家，质疑权威人物，不要因为他们是权威甚至是专家就认为他们是对的。
换句话说，
要自己思考，得出自己的判断
（think things out for yourself. Come to your own judgments ）。
不要简单地迎合传统的思维方式，传统的穿衣方式，传统的行为方式。很多事情都是基于 “时尚” 的
（ Don't simply conform to conventional ways of thinking, conventional ways of dressing, conventional ways of acting, that a lot of this, a lot of things are based on fashion ）。
甚至道德有时也是基于时尚。
曾几何时，奴隶制并不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人们震惊于文明的古希腊人竟然也有奴隶的事实，震惊于我们这个国家在 130、140 年前还存在奴隶制。因此，道德也有潮流。
你必须真正回到第一性原理，独立思考，解决问题
（ You have to really go back to first principles and think things out for yourself ），不论是科学原理（ scientific principles ）、道德原则（ moral principles ）、商业理念（ business ideas ）还是产品创意（ product ideas ）。你必须独立思考解决问题（ You have to think things out of yourself ）。
你是否看过电影《 独立日 》？电影中父亲和儿子的对话，父亲说政府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政府有各方面的专家。如果他们需要 HBO，他们会打电话找你。
你可能看过这一点。但我认为这种观念，是说我们（ 普通人 ）真的没能力理解这些事情。政府总是对的，因为普通人真的没能力理解，我们的老师总是对的，因为普通人真的没能力理解，我们的牧师总是对的，你只需要知道，他们是你生活中的唯一指引，不要试图自己搞清楚这些事情，因为你真的没这个能力，你不够聪明。只要找到合适的专家，跟随他们的指引就行了。
我认为我们生来就完全服从于理性（ I think we're born slaves to reason ）。后来通过取悦我们的老师的过程，理性被磨灭了。
我认为我们生活中有两种基本的驱动力 — 我们想要被爱，并希望取悦他人
（ We wanna be loved and we wanna please people ）。但我们也会运用理性，也会思考。这两者经常是相互冲突的，因为我们被要求相信某些事，认为某些事情是对的，认为我们必须留某种长度的头发，和以某种方式穿衣。如果你想被爱，被同龄人接受，被家人接受，就会有这种冲突感。
有时我们试图取悦父母，有时取悦同龄人。但我们经常只是迎合某种时尚
（ we're often just conforming to some fashion ）
，找出群体对我们的期望，然后迎合它，因为我们确实希望被接受和被爱。
但是我们内心还有另一个基本的驱动力，经常与前者产生冲突。那就是思考的能力，运用理性的能力（ the ability to think, the ability to reason ），得出什么有效什么无效，什么公平什么不公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结论的能力。
当 “时尚” 和追求爱与理性发生冲突时，“时尚” 和追求爱太常占上风。
而在我的人生，我没有让这一点发生。
我不会对问题给出 “时尚的” 答案
（ I do not give fashionable answers to questions ）。这也是为什么这会让人震惊，因为当你提出一个问题时，你期望每个人都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回答。事实上，你根本不需要问这个问题，因为这是时尚的答案。
然而，每当你给出一个你独立思考后的答案，你真正相信的答案，而不是时尚的答案时，人们有时会感到震惊、觉得好笑甚至是恐惧，这取决于问题是什么。
你在工作中极其严肃，
但也极其爱玩享乐，
这矛盾吗？
我不认为这有任何矛盾，我认为工作和玩乐其实很相似。
我认为我们作为人类，对自身的好奇是无穷无尽的，我们喜欢测试自己，并不断找到各种领域来测试自己。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拥有一艘竞速帆船（ a racing sailboat ），这是世界上最快的竞速帆船。也许它也是历史上最快的竞速帆船 —— Sayonara号已经比赛了 26 次，我们拿了 24 次第一名和 2 次第二名。在驾驶这艘船比赛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同样，
每天当 Oracle 与Microsoft 在软件世界中争夺霸主地位时，我也在不断地了解自己。
所以，经常听到有一个很有趣的说法但我认为是完全错误的，那就是
“为什么要攀登这座山？因为山就在那里。” 这完全是胡说八道，荒谬至极。你攀登那座山是因为你在那里，你好奇自己能不能做到。你想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你想看看顶峰的景色。这就是我们探索的原因，我们最感兴趣的是探索我们自己的极限和我们与他人的关系（ the thing that we're most interested in is exploring our own limits and exploring our relationship with others ）。我们对彼此和自己远比对其他一切事物更感兴趣。
我认为生活中有两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自我发现，了解自己，以及你与他人的关系
（ self discovery, learning about yourself, and your relationship with others ）。
我把我的整个生命都花在这两个方面。
所以，平衡是有趣的，我是说工作与玩乐之间的平衡（ play versus work ）。玩乐是什么？工作是什么？对我来说，工作的定义是你为之得到报酬的事，而玩乐是你不为之得到报酬的事。
我在飞行上投入了很多精力，我也在航海上投入了很多精力。我曾经参加象棋比赛，也在那上面花了很多功夫。这些都是我探索的形式。我在我的职业生涯上也花了很多功夫，在我得到报酬的工作上，
但它们都追求同一个目标，那就是自我发现，发现我的极限，积累在这个世界上的经验，形成世界观（ an accumulation of world experiences that give me a world view ）。
我生活中发生的最好的事情是我如今能遇到的人。如果成为名人有任何好处，那就是你能遇到非常优秀的和迷人的人。
比如，沃尔特·克朗凯特（ Walter Cronkite ）和我一起在 Sayonara 号上航行，我们相识已有一段时间，从商业上相识的普通熟人变成了朋友。他是一个经历了非凡生活的非凡人物，我可以坐下来几个小时，听他和他妻子讲故事。
我可以举出很多例子，说明我遇到的这些精彩的人，
其中之一是迈克尔·米尔肯（ Michael Milken ），他曾经被当作 1980 年代贪婪的象征。可他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有人性和天赋的人之一。
迈克尔为癌症研究筹集了比任何其他人都多的资金。他二十年来也一直致力于教育。而由于某些人的政治利益，他被送进了监狱，犯下了从未有人因为类似罪行而被判的罪行。
我很荣幸能称他为我的朋友，我认为他已经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且将来会有更多贡献。
而这只是我遇到的精彩人物和建立的美好关系的长长名单中的一部分，这些关系丰富了我的生活。
我认为这里面也体现了平衡，自我探索与建立人际关系的平衡。这就是生活中重要的事情。
温斯顿·丘吉尔（ Winston Churchill ）有一句很棒的名言：
“我们靠所得来谋生，但靠给予来创造生活
（ We make a living by what we get, but we make a life by what we give ）。”
如果我们智慧地生活，我们应该设计一个策略来智慧地追求幸福
（ a strategy to intelligently pursue happiness ）。应该有一本书叫做《智慧地追求幸福：一本银河打车指南》（ The Intelligent Pursuit of happiness - A Hitchhiker's Guide ）。但没有这样的书，但其实应该有。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我们都需要这样一个指南，教我们如何智慧地追求幸福。杰斐逊保障了人民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没有给我们提供怎么到达幸福之地的地图。
我认为我们应该把利他主义 — 给予，作为一种追求幸福的策略
（ we should think of altruism — giving as a strategy for happiness ）。
忘掉它的道德性，不要仅仅认为利他是对的事情。相反，把它看作是完全符合你自身利益的事情。如果你能帮助别人，你会感觉非常好。你就能帮助得越多，你能以越聪明的方式帮助，越能对世界产生积极影响，你就会对自己感觉越好，体验到更多的快乐。这就是通往幸福的道路。这就是智慧地追求幸福的方式
。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是我对给予的论点，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正确和道德的事情，它只是碰巧也是如此。
但我认为更具有说服力的一点是，给予是通往幸福的道路。
如何面对恐惧
我记得我印象最深刻的恐惧是有一次，那时我大概5岁，我母亲在工作。当时，我应该稍微大一点，应该我已经6岁了。我在上学前班，我母亲下班回来得很晚。大概是晚上6点，当时家里没有人。我非常担心我母亲不会回家，我非常害怕。这是我唯一一次记得感到深深的恐惧。我当时在向上帝许愿，只要他能把我母亲带回来我做什么都行。
恐惧有轻微的程度，但确实存在恐惧。对于恐惧，社会生物学家会告诉你，恐惧是普遍的情感，是人类一种主导情感。但你用的词是 “深深的害怕”。当然，如果我在第一次驾驶刚买的喷气式战斗机时，我会感到有些紧张。如果我们飞得很低，在低空做特技飞行，这不算是恐惧，但确实有点刺激和轻微的恐惧，让肾上腺素飙升。我喜欢这种感觉，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愉快的体验。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奇怪，但极端的恐惧是糟糕的。
但轻微的、处在危险边缘的、轻微的担忧和顾虑对我来说是愉快的体验
（ But mild, out on the edge a little bit, a mild sensation of apprehension and concern is something I actually enjoy ）。
我们不断地测试自己，试图了解自己的能力、控制世界的能力、置身危险之中的能力，然后拯救自己（ We're constantly testing ourselves. We're trying to understand our own level of competency, our ability to control our own world, ability to put ourselves at risk and then save our own lives）。所以我认为这也是一种测试。你知道，当你参加象棋比赛时，你在冒着自尊心的风险，而当你进行某些类型的飞行时，有时你在冒着生命危险。但实际上，我觉得我并没有做什么真正危及生命的事情。当我们参加从悉尼到霍巴特的那个艰难的航海比赛时，我们在风暴中待了 14 个小时，但我从未真正感觉自己会死。有时我觉得自己想死，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晕船了，连那些专业的水手们都在呕吐。这是一场可怕的风暴，很多专业水手都在呕吐，
但我从未感到像小时候那种深深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