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北大青年
共青团北京大学委员会机关报《北大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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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界|无偿献血:血液连接你我

北大青年  · 公众号  · 人物  · 2017-06-07 22:06

正文


本报记者

陈雨竹 经济学院2015级本科生

崔嘉伟 经济学院2014级本科生

杜雯汐 外国语学院2016级本科生

杨致东 哲学系2015级本科生


社会学系2016级硕士研究生李婷已经是第二次献血了。大二时,李婷第一次在校内献血,她没想到献血的人会有这么多,花了一个多小时排队。


199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献血法》颁布后,北京大学红十字会血液部开始在校园内组织无偿献血活动。校园无偿献血活动日益丰富,2015年首次进行采血站之外的移动式成分献血。


献血这件“小事”

● ● ●


《北京市献血管理办法》第一条明确提出“鼓励国家工作人员、现役军人和高等学校在校学生率先献血”,高校献血确实是重要的血液来源。


在校内,北京大学红十字会(以下简称北大红会)每学期与北京市血液中心协调,安排两次献血活动,由血液中心的医护人员进行检查和采血的工作。


经济学院2015级本科生程陶然是2015年秋季献血队伍中的一员。“小时候家附近设有采血车,每次看到采血车上进进出出的献血者,我都很羡慕。”程陶然一直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够献血,但无奈年龄体重还未达标。大一入学后,她终于进行了第一次献血。


新太阳地下排队等候献血的同学


程陶然到达现场时正赶上在校献血的高峰时段。由于献血的人数过多,而医护人员和采血车空间有限,加之填表、抽血化验都需要一定时间,献血车外排队等候的时间并不短。大约一个小时后,程陶然终于坐进了采血车,开始献血。


相比室外排队等候的拥挤,采血车内的环境更加舒适,且备有糖水和食物以补充体能。为了保证同学们等待献血的环境舒适度,今年北大红会安排在新太阳地下一层进行全血捐献,献血者可以坐在椅子上在空调房里等候。


正在进行全血捐献的同学


采血的过程和程陶然想象中“只是扎一针的事”不同,血液并不是自然地流到采血袋中,而是需要借助外力。由于血液比较粘稠,医生会让献血者喝水稀释血液,或者让献血者手捏握力球加快血液的流动。


“采血过程还是挺久的,有些胶着。”程陶然这样描述。


尽管前期北大红会进行了一些献血基本常识的宣传,但献血现场的场景还是让不少第一次献血的同学感到意外。


经过献血前的填表、检查,筛选出了符合条件的献血者,大部分同学献血后身体没有太大反应。但2013年李婷第一次献血时,在排队过程中她看到,有结束献血的同学因为头晕而在一旁休息、喝糖水。有的同学连续刷夜几天后仍然来献血,过程中就出现严重头晕的现象,无法继续献血。


为了错峰献血,来不及吃午饭,程陶然中午就赶去了采血点。由于没有吃早饭午饭,加之身体素质一般,献血200毫升后,程陶然感到不适。


“献完血晕了过去,再醒过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了采血车上。”程陶然说道。


晕倒之后,采血车上的医护人员马上进行紧急处理。程陶然醒来后,医护人员已经拿来了糖安慰她。想起当时的情景,程陶然已经不再紧张,并表示之后有机会还会去献血,不过下次会注意饮食和休息,做好献血前的准备工作。


为了减少献血后出现的个别身体不适情况,北大红会加强了对志愿者的培训,帮助同学们做好准备工作,本次献血中仅有一位同学出现了头晕的症状。


献血结束后,程陶然获得了一瓶护手霜作为纪念品,大一学期末在饭卡中也打入了200元餐补费用。


一袋血液的历程

  ●


采血站上采集的一袋血液,随后还要经过成分制备、经血传播病原体检验等环节,检验后不合格的血液按规定报废,合格血液由北京市血液中心保存,再下发到各大医院。


其中,每份血样将接受乙肝表面抗原、丙肝抗体、艾滋病抗体、梅毒抗体、ABO血型、RHD抗原筛查、转氨酶7个项目的检验。


所以尽管献血无偿,但使用血液仍需交费。这笔费用并不是血液本身的价格,而是制备、运输、检验、投放临床的中间环节所需的成本。


无偿献血献血证


针对献血过后一些同学出现的头晕、嗜睡、局部淤青的状况,北京大学校医院医生姜天乐解释道,献血对身体并没有损害,但会因个体差异或心理紧张出现身体反应,这属于正常现象。


一次献血上限是400毫升,相当于人体血液总量的8%-10%。献血400毫升,人体在2小时后就可以恢复血容量,两周后恢复红细胞含量。因此,间隔半年捐献全血不会影响正常的身体机能。


相反,定期献血可以降低血液粘度,从而降低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率,增强造血能力,加快身体新陈代谢。


临床上,为了满足患者不同血液的需求,血液制剂有多种类型,可以将全血加工成红细胞、血小板、血浆、冷沉淀制剂。在献血中也有针对单独成分的献血,最常见的为血小板成分献血。


2014年,北京市率先推出了外采成分血的采血车。外国语学院2016级本科生王越首次献血就选择了成分献血。


“最大的感觉就是新鲜。”王越说道。


与全血捐献不同,成分献血在献血后要通过分离机分离出血小板,再将其它成分回输到献血者体内。由于回输血液中含有少量抗凝血剂,王越当时感觉全身有一种“酸麻感”。


血小板分离机


其实,成分献血的恢复比全血捐献更快。一次捐献300毫升血小板,3天后血小板含量就达到正常水平。


姜天乐介绍,由于推广时间短、所需时间更长,了解成分献血的人并不多,捐献量更少。


实际上,成分献血比全血捐献治疗效果更好。当病人因血小板减少而引起严重出血时,输全血并不能获得足够的血小板,大量输入全血还会造成心脏负担,血液使用效率低。比较而言,单采一份血小板的量相当于800毫升全血中所含血小板的量。


稀缺的血液资源

● ● 


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2014级本科生陈琛在第一次献血后被告知,他是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


从那时起,陈琛每年生日都会去中关村采血点献血,他把这当做和“吃生日蛋糕”一样的仪式。此外,他认为:“作为阴性血型,每年献血也是一种责任吧。”


到北京后,陈琛就加入了北京稀有血型库,从高考后第一次献血到今年生日,他已经献血4次了,累计献血1400毫升。


采血车上正在进行成分献血的同学


尽管校园中献血热情始终不减,但也存在质疑的声音。李婷第一次献血400毫升后,家中长辈担心400毫升是“过量献血”,会危害身体健康,不让她再去献血。李婷觉得,这可能是老一辈受到“卖血”影响的结果。


献血影响健康、医院赚取血液差价等认知误区,导致社会上献血量偏低,血液资源难以完全实现供需平衡。


目前,北京市献血率为1.94%,居全国首位。但由于医疗资源密集,来京就诊的患者大多病症复杂,用血量大,血液仍然处于供给紧张的状态。


北京每天需要用血34万毫升。举例来说,治疗一位烧伤患者就需要20位献血者的献血量,重大交通事故则需要50位献血者的献血量。


世界卫生组织调查显示,一个国家的无偿献血率达到1%-3%时才能实现供需平衡,而我国献血率仅为0.9%。


我国主要通过在闹市区设立流动采血车的方式采集血液,而冬季、夏季的两个月行人减少,高校放假,采血量下降,极易出现“血荒”的现象。


针对紧张的血液供给情况,姜天乐表示,医院设有严格的用血制度,从临床上严格把握用血指标。例如,在治疗贫血时,要按照贫血的三级程度,考虑年龄和紧急情况的因素确定用血量,节约每一份血液。


除了用血制度严格,医院也要用技术手段减少用血,避免技术型血荒。常见的方法如术前稀释性采血和自体血回输,手术中利用机器收集患者的血液,处理后将压缩的红细胞酌情回输。


另一方面,新鲜血液保存期短也加剧了血液稀缺程度。姜天乐介绍,红细胞仅能保存约1个月,保存时间最长的新鲜血浆保存期也不超过一年。超过一年后,血浆中凝血因子下降,只能作为普通血浆使用,治疗效果降低。


“临床上还是病人第一,因为血荒,但凡有血一定会给病人使用,但用血情况也有轻重缓急。”姜医生表示,根据献血福利政策,在同等条件下献血者享有用血优先权,但遇到特殊情况,如有危重病患时,用血顺序也必须依情况调整。


在血液短缺时,一些不能及时获得血液的患者则需要通过“互助献血”获得用血指标——由患者亲属先进行献血,达到患者所需血量之后,再安排相应血量的血液给患者进行后续治疗。


互助献血得到的血液并非直接输给患者,而是在血量上进行“互助”。


由于用血情况紧急,患者亲属身体条件也不一定符合献血要求,常常难以凑够所需血量。互助献血制度仅仅是血液告急时的“无奈之举”,供给紧张的状态下,一些卖血者假冒亲属进行献血,向患者收取高额费用牟利。尽管多次打击,在不少三甲医院门口仍然聚集着大量的“献血志愿者”。


6月14日被定为世界献血者日。2004年,首个献血日的主题为“血液,生命的礼物”。血液作为一种特殊的资源,无法进行人工合成,无偿献血是唯一的来源。

 

在今年5月18日、19日两天校内献血活动中,有194名北大师生加入到了献血的队伍里,捐献全血200余单位,成分血14单位。面对生命,这些血液便是最基本的保障。


文中李婷、陈琛均为化名

图三来自北京大学医学部2016级本科生沈博妍,

其余图片来自北京大学红十字会

微信编辑|应宗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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