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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的耳朵
:有观点的聆听
文 | lulu 声音 | 杨千嬅
小时候,有一个骂人的词汇叫作“玻璃”。
“玻璃”=BL,约等于同性恋。
一群小学生吵闹起来,到最后通常会互相飙脏话:你这个瓜娃子!你这个坏坯!你这个同性恋!你是玻璃!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当我了解到“同性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念高中了。
那时候我和我的发小不约而同喜欢上同年级不同班的一个女生,我们绞尽脑汁想接近她,想对她好。
她过生日,我们折了上千只千纸鹤,折到手指起茧。
然后在一块大型纸板上,用千纸鹤拼出她的英文名。
她不会做理科班数学题,我们两个文科生绞尽脑汁想解法,然后给她打电话详细解答。
她说胃不舒服不想吃饭,我们骑车去小城的另一端给她买热乎乎的松软软的蛋挞。
她和男朋友吵架了,我们听她诉心事。听她讲自己为了找到夜不归宿的男孩,在半夜两点过踩着单车一家网吧一家网吧地找,找到天边有微光。
我们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替她去完成这些事情,也恨不得自己变成男生。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那个男孩抢她,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直呵护她,让她再也不要受到伤害。
……
那时候的我和发小,还不明白这种心情究竟是从何而来。
直到女孩突然地远离了我们,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女孩给我们打电话。在电话里,女孩说:我觉得我对你们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友情的界限,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绝交吧。
在那个瞬间,我才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我们对她的喜欢,应该也超出了友情的界限吧。
不然为什么会为了男孩吃醋。
不然为什么会产生要呵护她一生一世的心情。
于是也大大方方地原谅了她的告别,顺便假装坦荡地告诉她:没有啦,你想多啦。
那时候我还认识另外一个女孩子。
我们在暑假吉他班上相识。
那个女孩子有些腼腆,长得很漂亮可爱,有点像SHE里的Hebe。
女孩是有男朋友的,男朋友是我们琴行乐队的主音吉他手。
我们经常一起玩:骑车,郊游,爬山,烧烤,唱K,看电影,饮茶。
每次聚会,女孩都喜欢跟我坐一起,和我讲话。
渐渐地,女孩的男朋友就不太开心。
某天我去主音吉他家里玩,女孩也在。女孩说要跟我讲悄悄话,把吉他手往门外让。
吉他手满脸的愤懑不平:为什么每次叫你你都不愿意出来,有lulu你就跑得比谁都快。
又转过身来向着我,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lulu,我有时候都在想,我女朋友真正喜欢的人是不是你?
从那以后,很多年过去了。
女孩和男孩分手,和别的女孩谈恋爱。又分手,至今孤身一人。
她还是很喜欢找我聊天,聊的话题倒是五花八门:最近在看什么剧?有没有计划减肥?要不要一起去做手工?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个饭?
我们见面的时间其实很少。但只要约见面,她都特别开心。
我在自己家搞homeparty,她哪怕是坐上2小时的公交车也要过来。
我想去看电影,她明明早就看过那一部,也还是要买上票和我一同在电影院里坐坐。
我说,你以后不要勉强自己就着我啦,这一部看过,我们看其他的电影也行啊!
她说,因为你想看这一部嘛。再说,我觉得这一部也很好看,再刷一次都不错。
我结婚,婚前请大家吃饭。因为匆忙,也没在桌上跟她多说几句话。
到婚礼礼成,又过了大半年。发小找我聊天,我们说起之前共同暗恋过的那个女孩,各自唏嘘感慨一番。
又说到她,发小突然想到了什么:lulu,你结婚前夕请我们吃饭,我刚好和她坐一桌。大家都在说没想到你成了我们当中最先结婚的那一批人,她说了一句话。
她说,是啊,谁叫lulu这么喜欢男孩子。
这句话,犹如雷霆万钧。
重重地击打在我的心上又让我的脑海中下起了雨。
有种酸酸的,涩涩的感觉挥之不去。
像是破开的一枚青橙,让人有点想哭,却忍不住微笑。
很多年前喜欢过一首歌,叫《劳斯莱斯》。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但做对好兄弟,又如此相爱,旁人会说不该。”
“永远地忍耐,永远不出来。”
“明明绝配,犯众憎,便放开。”
初听时,只是喜欢那轻快却忧伤的旋律。
很多年后再听时,总算明白了它背后的含义。
又想起念书时看过的那部电影,名叫《花吃了那女孩》。
如果南国冰封了,她还是爱她;
看不见攻击的城市里,她决定爱她。
梦见相反的梦,她一定是爱上她;
像花吃了女生那样,她们会相爱到永远。
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它不局限于男女,或男男,女女。
同性恋不应当是骂人的词汇,更不是和“黄暴”并行的洪水猛兽。它只是爱情的一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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