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们卖货，很多，要多少有多少吧，你们要多少，一包，我们这个不论包，最少是一袋，一袋五十吧，五十，五十还贵，行行行，一包就一包，二十，不能再低了，再低就不卖了，本来没多少钱的东西，好，好，行，那先这样吧，到时候联系。”
“怎么样，对方怎么说。”朝歌刚挂电话，小北就着急道。
“还是穷人多啊，一袋面粉都买不起，非要跟我讨价还价的论包买。”
放下电话的朝歌对我感叹道。
“二十…不值当啊。”我对他说。
“苍蝇腿虽小也是肉，二十就二十吧，卖十包就是二百，顶一个小北。”朝歌安慰我说。
再次接到对方电话已经是晚上七点，冬天的太阳落的格外早，星星稀稀拉拉的挂在天上，被冻得无精打采，闪烁不定，我们在空无一人的大路上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迎来一辆打着双闪的小车。
“开车取白面，这都不够油钱吧。”小北冒着哈气说道。
我们三个人走过去敲敲窗户，玻璃缓缓降下，钻出一个硕大的包裹严实的脑袋。
“东西带了吗？”
“嗯。”
“老规矩，一手钱一手货。”
想着等了半个小时，只为这二十块，竟然还搞的如此繁琐，我忽然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朝歌没好气的把白面扔进车里。
“我先验验货。”
“我操，二十的东西你还验货，我你妈…”我说着话顺势要拉开车门。
“不验了不验了，一看就是道上人，这点信任还是有的，钱在这，请收好。”车里的人话音刚落，扔出一个红色布袋，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一脚油门加速离开。
“怎么这么多，不会都是一毛吧。”朝歌看着袋子问道。
“不像，看样子，是一分。”我说。
“打开不就知道了”小北说着话蹲下来拉开袋子，沉默片刻后回过头说：“是、是一百。”
我和朝歌面面相觑。
“小北，你那条卖面粉的信息，给我看看。”短暂沉默后，朝歌对小北说道。
“哦。”小北说着话，把手机掏出来，朝歌接过手机，上面赫然显示八个大字
出售白粉，有意私聊
“你妈…”朝歌放下手机，抬腿就要踹过去。
“别生气别生气，这不有钱了，拿去还高利贷。”我一把拦下朝歌，急忙劝到。
“这他妈是贩毒，抓到要被枪毙的。”朝歌情绪激动道。
“可是我们卖的是白面啊，白面是什么，小麦粉，小麦是什么，单子叶植物，是被广泛种植的禾本科植物，禾本科植物是什么…。”
“别说了，别说了。”朝歌抬手打断了我的科普时间。
“总之和贩毒是一点关系没有，最多是恶意哄抬物价，可我们说的是20，是对方理解有问题，所以连哄抬物价都算不上，非要说有什么问题，就是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还有待继续普及。”发言被打断我只好长话短说。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朝歌慢慢冷静下来，思索道。
“对对对。”还蹲在地上的小北赶忙回应道。
“对个屁对，万一那两个人追回来怎么办。”朝歌瞪了小北一眼道。
“他一贩毒的，就算吃了点亏，又敢怎么样，难不成去报警，当务之急是先还钱，大不了还了钱我们出去躲一段时间，毒贩总不能打死刘姥姥吧，就算打死，也和我们没关系，当然和你也没关系，你只保证了她不会被放贷的打死，可没保证不会被贩毒的打死。”
“我发现你怎么总盼着刘老太太死啊。”朝歌转头问我道。
“主要刘老太太是问题的根源，要是没她，哪有这么多事。”我冲他笑笑有些心虚道。
“那就这样，明天上午，我拿钱给收贷的人，完了去……去哪避一避。”
“去三亚啊，这么冷的天，去度假，看大海喝椰汁，多开心。”我建议道。
“有钱吗，就去三亚，行了，这个问题我们回来再讨论，先还钱，这里应该有十万吧？”朝歌指着袋子问小北。
“没。”小北摇摇头。
“差多少？”我心一沉问道。
“有二十万。”小北伸出两个指头说。
“就他妈的去三亚。”
